斜眼一瞟,原来是毅答应,这倒是个一向低调惯了的人,没想到如今也出来走动了,颔首道】起来吧。
【似是想起什么似得,提醒道】毅答应,你这规矩可得好好学了,对上应该自称嫔妾,而非妾身,若是你的这些话被那些爱惹事的人给听去了,恐怕你往后的日子便要不好过了。
被这一提醒这才想起来,猛的遇见这烈贵人甚是惊讶,竟连着自称都说错了。】
【忙又告罪道】多谢贵人提醒,嫔妾遇到贵人,一时惊讶竟是连这称呼都说错了。请贵人责罚。
【虽入宫已久,但因着素日里低调管了,很少出门,也很少见这烈贵人,也不知其秉性如何,要是跋扈的,怕是讨不了好了。】
摇头道】没事,你能及时改正就行了,下次可千万别再犯了。
【一边走着,一边问道】毅答应,听说前几日你与皇上等人一起出宫游玩,路上遇到了此刻,听说那索绰罗答应英勇护驾,还得到皇上的特别嘉奖,此事可是真的?
起来谢过了烈贵人后,便落其一步缓缓走着。】
【听了烈贵人问的,便婉声答道】当然是真的,那刺客当真是大胆,竟敢行刺陛下。幸好陛下得上天庇护,才能躲过一劫。
【随即,抚了抚鬓角】那索绰罗到是个不简单的,竟捞了个护驾有功的名头,这是要得宠了。
不知贵人听说没有,前几日在她的宫里,佳答应和一个官女子还闹了起来。都被陛下碰到了。可是闹腾的紧。
佯装惊讶道】什么,竟还有此事?这佳答应和那官女子可真是大胆啊,也不知道皇上现在是如何看她们的,恐怕将来势必要与圣宠无缘了。
【从她的只言片语当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东西】你说那佳答应和官女子是在索绰罗答应的宫里吵架的时候,被皇上遇到的?这皇上好端端的,怎么会去索绰罗答应宫里呢,难不成.......皇上是特意去索绰罗答应宫里,探望索绰罗答应的!?
轻启朱唇,略带怅然】娘娘想的不错,自那日护驾后,这索绰罗便深的圣心,陛下还亲赏了颗东海明珠。
那日陛下便是要去看望索绰罗的,只是因着佳答应闹了出,这才做罢。
【微皱柳眉,言】哎,这还没侍寝呢,就这般张扬的抢了叶赫那拉氏的宠爱,要是那日这索绰罗侍了寝,这宫里也不知会有怎番光景。
听着她竟然还叫自己娘娘,皱眉道】毅答应,我不过是个贵人,并非一宫主位,你叫我娘娘,我实在担待不起,这要是让别人听去了,不仅你要受罚,连我都要受到牵连。
【提起那索绰罗答应,倒也没有像毅答应那般担心】那索绰罗答应侍寝,是早晚的事情,咱们也不用着急,只需静静看着就行,说不定,她就跟从前的宁答应一样,扑腾一阵子,也就彻底没影了。
说到索绰罗氏的时候太过着急,竟是忘了烈氏只是个贵人,算不得什么娘娘。】嫔妾知错,望贵人恕罪。嫔妾也是太过于着急,一时竟是说错了话。
【素指搅着绣帕,言】贵人怕是想的简单了,那宁答应是树敌太多,才失了宠爱。
嫔妾瞧着这索绰罗氏却是个有成算的,断不会步了宁答应的后尘。
若有所思】你说的倒是在理,这索绰罗答应可不比那宁答应,是个会做人的,本主现在倒还没听说有哪个人说她坏话的,当真是厉害。
【越想越觉得心惊】我还听说,她和清贵妃娘娘是同族之人,要是清贵妃娘娘有意扶持她,那将来她为嫔位妃,也是指日可待。
附其耳亲言,音调清冽】不错,清贵妃娘如今怀有龙嗣,这索绰罗氏很可能就是清贵妃娘娘带入宫里固宠的。
有贵妃娘娘提拔,这索绰罗氏绝不会同宁答应那样好对付。
【从贵人耳边离开,怅然道】怕是侍过寝后,便能轻易越了贵人去。嫔妾真心为贵人担忧。
漫不经心的撇了撇嘴角道】毅答应,这索绰罗答应是不好对付,不过再如何不好对付,也不过是个刚入宫的新人而已,根基还嫩了点,想要对付她,我倒是有个好法子。
【冷笑了一声】这索绰罗答应的姓氏是她的优势,但也同样是她的劣势。毅答应,你可想要看一看,这索绰罗答应是如何自取灭亡的吗?
【挥手叫来喜鹊,让她去找几个可靠的人,在后宫当中散播谣言,就说索绰罗答应自从那日护驾以来,颇得圣上宠爱,渐渐有了夺嫡之心,想要在将来取清贵妃而代之,获得索绰罗氏族的全力支持,成为下一个清贵妃】
猛的抬头望向烈贵人,甚是惊异。】
【片刻后便又平静下来。这烈贵人当真是个狠人,这是要置索绰罗于死地啊。甚至一个不好,怕还会连累了整个索绰罗家族。】
【有趣,当真有趣,这后宫可是越发热闹了。】承蒙贵人抬爱,嫔妾确实也想看看这清贵妃娘娘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
【这话题过于敏感,虽说也有些兴奋,可是到底是怕节外生枝,踱步到贵人身侧,抚了抚贵人的袖口后,启唇】那嫔妾就先祝贵人心想事成了。
【随后便行礼告退。离开莲花池回了宫。】
抬眸看着毅答应离去的背影,冷笑不语,转身离去】
跪坐榻床,趴卧窗檐。漫不经心的看着媵人扫去一地落叶,悉悉索索的声随着冬青的埋冤一道传入耳中。】小主,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闲心看落叶,外头那些嘴碎的已打发好些个了,倒是愈传愈烈.....
【揽手覆上冬青的嘴唇,让其噤声】如今清贵妃有着身孕,顾不得那些虚头巴脑的。倒是我...
【收了心思,捏着自个下巴苦思冥想,只幽幽道】给阿莫寄去家书,说我念往昔一面之缘,见如今娘娘四月身孕,宫中流言伤人,恐让她心中多虑,还请宗族供些家乡物什。另告知他,娘娘注重长幼有序,本宗若让他应酬,偶尔还是该去的,若下回被她知晓,自己又该挨训被弃厌烦了【自个对她评价如何,阿莫不会不知,为在本族面前表现一番,自会关切清贵妃前去相告。眼前有个有孕宠妃,本宗更是只会关切她去,到底谁是宗族支持,一眼便知。另点出母家与本族往来不多,也省的叫人觉着自己是清贵妃安排进来的】
【轻点冬青鼻头】再寻几个可靠的人,传出那留言叫我夜不能寐,这几日避开些风头,等本宗光顾着娘娘了再说。
已经是翻牌子的时辰了,看了那摆了一圈的绿头牌,思虑片刻,翻了索绰罗答应的牌子】
【一个时辰后,凤鸾春恩车来到景仁宫请索绰罗答应前往养心殿侍驾】
冬青惊喜引人而来,刚才片刻的忧虑亦一扫而空,搀扶下躯身行大礼谢恩】臣妾谢皇上恩泽【随即沐浴散发,被裹入被褥之中由人抬入凤鸾春恩车内,一路车马声划破夜色寂静,车内人的羞涩期许不言而喻的表露在那红粉色的肌肤上,至养心殿
方往贵妃榻上躺下,就瞅见小福子小富子把什么东西一箱一箱地往里头抬,随口一提,“宫里又来赏赐了?”
“禀娘娘,是索绰罗府上来的。”
“威武大将军府上?”满心诧异地挑了眉,心头一直晓得自家爹娘从不爱搞这些虚东西,送礼也都是些场面流程。
小福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把头压得更低,“娘娘,是索绰罗大族里来的。”
“娘娘,有话不知当讲与否。”浣纱一旁伺候着,不去瞧那几大箱子一眼,“宫里有流言,说索绰罗答应有取代您的意思……”
手中茶碗咣当一摔,滚烫茶水飞溅,沾了浣纱半身褐色痕迹,“那些老不死的就拿得出这点破玩意,来求本宫放过他们的宝贝闺女?”
拍了拍身上缎子的皱痕,转身搭上纯姝腕子入内殿。
昨儿被徐佳氏泼皮伤了脸颊,今儿虽红肿消了些,到底不是玉肤了,依旧带着面巾出门】
【忆起昨儿离开时,索绰罗氏的状态,又听宫人提及昨儿索绰罗氏侍寝,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这索绰罗氏当真是想将宠眷深顾啊】
【至凌翠阁外】劳烦姑娘通报一声,孛儿只斤官女子前来看望索绰罗答应
媵人来禀说是官女子来了,一愣想起她昨儿同徐佳氏胡闹,坏了自个的好事,气就不打一处来,鼓囊着双颊,奈何不好发作有悻悻喝下一口牛乳,压下火气,没好气的挥动了几下手,差遣冬青】请进来便是了
【人正坐椅上,气色已然恢复红润,睨她一眼,娇嗔着开口】官女子当真是欢喜景仁,今日又来了?
跟着人入内,见了索绰罗氏,行了甩帕礼】嫔妾见过索绰罗答应,答应安
【闻人话语中的不悦,知为昨儿帝来了,却因徐佳氏的蠢笨而离开未瞧她的事,应了笑】今儿啊,嫔妾是来小主请罪的,也为小主打抱不平
被她一语噎了半晌,蓦然展颜,噗呲笑出声来,拽过扇子半遮掩些,允她起身命人赐座,斜斜瞄着】官女子倒是说说这打抱不平是什,请罪又是指的什么罪?
起身谢之,落座一旁】嫔妾听宫人们提及那流言之事,同为一族却为棋子,此为不平
【见人展了笑颜,复】这请罪自然是昨儿佳小主刁蛮让小主您费心的事
毫不在意她口舌似的抿了一口盏中牛乳,悄然拭去唇角的乳渍,揶揄道】如今就算我侍寝护驾露了恩宠,本族也只顾着清贵妃娘娘,官女子如何觉着本族对我上心。
【敛了开怀的笑容,漠然的放下了杯盏】莫听信了流言,白白浪费了善心,还叫我觉着官女子糊涂。
【音调夹带了几分疏远】佳答应尊过你我二人,是娇纵了些,来探望我原是好意,谈不上费心。倒是官女子如今有心请罪【停顿了片刻,轻嫚接上一句】该去的不是佳答应的佳芸轩么?
清贵妃什么性子自己不清楚,可宫中传言可将索绰罗氏说了个底朝天,嘴角微扬】索绰罗氏有清贵妃娘娘自然是一宝,可将您送进来,不就正是棋子的作用吗?索绰罗小主,您当真忍得住?
【自己向来最喜欢的便是坐井观花,闻其提及徐佳氏,微蹙眉表示不悦,随后言】嫔妾这请罪之人必然是您,佳小主因得不到皇上的青眼故而失心疯,嫔妾这脸上的伤还没好全呢,若再遇见,岂不是平白丢了脸面
【当真其面,取下面巾,玉颊红肿任可看清一二,想必索绰罗氏也明白自己的意思】
唇角漠笑更盛】官女子这般言之凿凿,宛若亲耳听闻我族中议事一般,加之你十分热忱的模样,叫我还当你是索绰罗族中的女子呢,官女子还是慎言的好【徐徐靠向桌案,只手撑着脑袋眼中似有戏虐,另一手指了指自己的唇,做了个噤声的举措】
【眼眸转动索性接了她的话茬,不然好端端的面上挨了打,这样总是不甘的,口中一叹随机凝视她】佳答应由着自己的性子,落了个失心疯的谣传也是早晚的事儿,如今,官女子心里可舒坦些了?
见人面上装的十分不在乎的样子,心中却是不屑,索绰罗氏在此刻将其送入宫中,其心意何人不明白】嫔妾自然是不懂您的心意,只是…既入宫为小主却万事倚仗着清贵妃娘娘的您,当真是愿意清贵妃在宫中人脉错综复杂,其谨慎些也是没错的,额首算是应了,又闻其提及徐佳氏,话语中尽是冷意】佳小主落了失心疯的谣传,嫔妾哪里便是愉悦了,恐其定将这罪名安在嫔妾的头上,嫔妾这玉颊还未恢复,这左右不得躲着佳小主而行了
【眸光正瞧着她】只是啊,佳小主由着性子来,怕是让皇上也是不悦的,您同她同居景仁宫,这嫔妾也恐您遭受非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