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下课时间，常智光宣布：“明天为实践课程，我已经弄了几艘中等渔船在清河。明天会有专人教导你们把舵、升降帆等技巧。”
很巧，这个学科常智光也不懂。在游戏中下个指令，电脑会自动调整帆的位置，达到最高速度。现实就不行了，还是让他们自己琢磨去吧。
常智光再道：“安国马上要举办蹴鞠比赛，五天之内通过实践操船考核者放假一个月，未通过者，帮助船主打鱼半个月。今天课就到这，下课”
“先生慢走。”
一进士小声道：“我估计先生是拿我们去抵租船钱了。”
附近人纷纷吸口冷气，要按这么说，即使全部人表现都好，这边也有半数人得去当半个月的渔民。
现在已经没有人再敢说自己是天子门生，不让常智光糟蹋。
有几个有点背景顶牛的，被常智光除名后，朝廷竟然还对常智光进行了嘉奖，并且取消了顶牛人的功名。再者，大家也知道常智光确实有真才实学。
现在大家议论的是，常智光怎么可能懂那么多。有些熟悉常智光的进士，已经把常智光生活轨迹给画了出来。
从小在常家堡，而后出来州试、省试，然后到了安国，再到鞑靼，再到女真，最后回安国，哪个阶段也不可能懂这么多。
这事也只能是好奇心重的私下议论，看那些年少老成的，都开始复习今天所学。
秦良玉一直和常智光没有来往，她是最为刻苦的几个学生之一。别人有疑惑，她没有，她是绝对相信常智光的学识。
常智光也没找她说话，没事就带九公公到处参观游览，九公公看了直感叹，京城不如安国许多。
而这个时候，常智光收到了一条消息：鞑靼国临潢府发生皇位之争，次子被拉力克囚禁。次子夫人娘家王爷联络多位王爷要求拉力克释放次子，具体情况动态不明朗。
内乱一直是一个国家最头疼的问题，大明的百多起农民起义，还有鞑靼国时常发生的叛乱，都严重消耗两国实力，造成内部混乱和不团结。
而鞑靼国为半封建半奴隶制度，中央集权很不完善。到处王爷都是自己私人兵马，占据一地，不交税赋。
才第三天，消息又来了，女真趁鞑靼前线军心不稳，突袭通州，并且占据通州这个临潢府和黄龙府这个咽喉之地。
耶律虎大败，带兵后撤到沈州，女真人兵锋直逼临潢府。
一直有小胜的鞑靼朝大惊，一方面从大明边境抽出大量士兵，一方面从西鞑靼调动军马，还一方面立刻对明出售两州，换取武器。
这次出售的可是‘高科技’。而今最好的重炮一百门、配给千发燃烧、实心弹，火箭车四千台。
但让后来收到消息的常智光哭笑不得，如此强悍的装备大部分没拉到前线，反倒是拿去卫戍临潢府，再过两年这些武器都是垃圾，而前线士兵还是地雷外加甩手炮。
按照常智光构想，这一批采购，足可以打一次战略上的胜利，直呼可惜。虽然物资量大，但安国只提供火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反倒是京城造作局，成为京城最为繁忙的地方。
还一个变化是，女真人终于开始正视火器，并且在小规模的冲突冲使用了一些缴获的火器。
虽然女真人没有鞑靼人弃马玩火药的魄力，但也开始慢慢尝试在冷兵器中配合使用火器。
而接着，明朝对火药进行了大规模的管制，制止火药外流。
一切如常智光所说，一旦火器被大家所接受，冷兵器将慢慢退出历史舞台，而后所有人都依赖上火器，而失去自己民族的特色。
这些事直接影响的是常智光赌场的收入，负责看场的王麦回来，本次带回来每月分红平均只有一千来贯。
常智光对女真很不满，战争已经严重影响了赌博业的健康发展和自己的收入。
七月的蹴鞠大赛，是大明第三届蹴鞠赛，并且蹴鞠正式更名为足球，而名头也变成我爱唐酒杯大明足球邀请赛。
本次参赛以州对赛淘汰后路为单位，共有十二路参加比赛，鞑靼、大理、女真也派出自己的代表队，再加东道主安国代表队，共十六支参赛队伍。
本次冠军奖金达到五万贯，但凡入围的队伍皆有千贯奖金。经过前两届的摸索，这一届几乎已经进行了完全商业化运作。
本次比赛分四组打小组赛，前两名晋级淘汰赛。比赛期间，住宿、食品价格全县涨三倍，其中一倍回赠组织委员会，其是县衙下属一个专门机构。
闲置房屋可开放出租，租金多寡由组委会决定，非组委会同意，不得留宿陌生人，具体管理，由各街居委会协调。
这球赛一届比一届吸引人多，这几年下来，大明百姓开始富裕，来安国的人更是多到无法想象。
一些场主被迫交出一部分场地供给露营，而聘请的街道清洁工则是叫苦连天，即使有修建的五座公厕投入使用，但到处可见黄白之物。
这种接待能力让民间和朝廷都很不满意，朝廷已经考虑接手由官方办理足球联赛。
而本次，女真、鞑靼两国参加比赛更多的是政治目的。来观看比赛的不仅有民间，连朝内大臣不少也告假而去。
而各路的主官们更是视此杯为荣耀，都志在必得。安国这边的政治价值不容小视，为保护这些人安全，京城京军抽调了数千人来协助维持治安。
年节关扑，清明踏青，端午赛龙州、重阳登高等几样民间大规模的活动之后，安国球赛也加入其中，并且竞技胜负本就吸引人的眼球。
民间对七月足球的热情超过了传统节日，慢慢形成了另外一个传统节日。
安国大学那边，明穆宗强势回归，他对蹴鞠的热爱不是盖的。而且在常智光改造之后，这足球已经基本是现代足球的规则。
欣赏度、激烈程度大大提高，加上刚出产的薄皮足球，他是一定要回来的。
想比之下他很欣慰，他知道朱玉也是喜欢蹴鞠的。蹴鞠自宋朝起就是上流社会观赏的一种运动，自己这个太上皇不愁吃不愁喝，还想去哪可以去哪，比起朱玉可是爽多了。
安国大学本已全部放假，不放假的也被渔民拉去当苦力。
惟独是武进士中还有人还在用功，不是背课，而是在和医课班的教授正在研究一些对付海上疾病的办法，这人就是戚继光。
常智光说的海上疾病的非战斗减员让其很重视，但常智光也是高谈阔论，除了部分疾病外，都没有说对付的办法。
戚继光当然不知道常智光其实水平就那样，也不敢去打扰常智光，就找了在安国大学内退休太医教授聊这些。
偏巧这太医是海边长大的，对渔民患的病都有所了解。太医说了很多，但对一种海员高发非常致命的腹痛，却没有办法。
太医建议戚继光还是去问常智光，说不好常智光就知道。
“这病叫急性阑尾炎，其实陆地上也是有的。”常智光没让戚继光失望，虽然戚继光算是学生，但其对戚继光还是很客气的。
礼让进来后还看茶：“主要起因是饭饱而暴动，酷夏贪凉，还有便道不通和寄生虫。海上高发是事实。”
1977年国外学者报告，在一二级军舰上施行外科急救手术病例中，急性阑尾炎占81.6%。而在八十年代中国军舰远航史上，每次都最少有两例的急性阑尾炎。
“先生，那要如何救治？”
“目前无法救治，只能是预防和赌运气。”常智光道：“海上航行时日多，食物局限，便秘或者痢疾是常出现的，也是导致此病高发原因，所以卫生一定要跟上，特别是不能喝生水。
至于赌运气，就是一旦有这样的病人，必须卧床休息，禁止进食，只能喝烧开的凉水。运气好的话，可以化险为夷，运气不好……只能是痛死。”
动手术其实并不算复杂，但没有消炎药，根本就是饮鸠止渴。
“恩！”虽然有点帮助，但实在没有确实的效果。戚继没见过海军，但见过陆军，陆军的卫生情况已经是非常糟糕，更何况是海上军队。
戚继光道：“不可吃饱，注意卫生，学生记下了。”
“戚继光，怎么关心这事？今天可有两场比赛。”
“如先生说的，这海战还是一片空白，学生多用点功，将来可能就能少死一点人。”
“恩，你去忙吧。”常智光想起一事：“等等，我这边有份地图送给你，可能不是很精细，但最少比郑和船队画的地图详细许多倍。
不过不许问，除非必要也不许向任何人透露地图之事，绝对不可提起我。”
什么地图？当然是世界地图。至于戚继光无法完全消化的担忧……就让戚继光自己烦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