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家伙还有什么旧友呢?自己不记得和谁有很深的非官非商场人物私交。怀着忐忑之心,常智光摸到了常府外。手指一勾召唤来值班衙役:“嘘、嘘!”
衙役忙到一边小声鬼祟道:“大人。”
“是不是有个老东西来找我?”
“是啊!已经来了半个月。”衙役压了声音道:“大人,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每天吃饱喝足就借大人旧友名义到处游荡。”
常智光问:“怎么就让他住到我家去了?”
“常总管说是故人,我们也不好阻拦。”衙役声音更小了:“听说第一天晚上就去找妓&女了。”
“啥?”常智光大怒,老子帮你赚钱浇灌大明花朵,你老小子却拿去玩女人。玩也要等自己回来一起去啊,酒水自己还有七折优惠呢。
常智光问:“那家伙在哪?”
衙役看看里面道:“在游泳池那晒太阳。”
常智光走进府,果然有个老头坐在沙滩木椅上背对着自己。看那老头左手拿一杯唐酒,右手拉着二十岁的使女嫩白小手问长问短狂揩油,厨房那边王保福正在忙上忙下弄一些小菜。
见此情形,常智光二话不说,快步上前,抬脚一踹,将老头连人带椅子踹进冬天的游泳池。
而后高喊:“常智平,有人落水了。”
“小兔、兔崽子。”一个脑袋伸出水面,边哆嗦边骂:“你想、想要老子的命啊……呵欠!”晒得爽爽的,直接入冷水,光速感冒了。
“啊?”常智光见那人,立刻捂了嘴,好久才问:“你怎么在这?”
“被、被你踹下去的,不要、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常智光忙吩咐使女:“去拿条毛巾,再拿我一套干衣服过来。”
“是,少爷。”
“等等,拿旧的,我不穿的。”
“王八蛋,爷爷快、快归西了,还、还不捞我?”
“我看你欲^火高升,帮你降降温度。”常智光拿过地上捞杂草的勾枪,勾住了老头的衣服,把老头拽到池边,而后抓了外套一提……没提起来,衣服吸水太重了,冬天、可恶的冬天。
常智光忙道:“坚持一下,我去找人。保福,不许靠近池边。”
“都、都这时候了,你防、防贼呢?”老头脸都冻紫了。
最后在两名衙役的帮助下,将老头捞了上来。两名衙役正在后面讨论常智光怎么对付这老东西,进来一看,深感常智光手段残忍,大冬天把人扔到水里泡。
两衙役麻利的剥光老头的衣服,寒风吹来,光身子的老头在风中颤抖。
烧上火,再用毛巾擦干身子,老头裹着棉被仍旧在哆嗦。常智平恰巧回来,见到这一幕呵呵笑一声:“玄空仙人,你也喜欢冬泳?”此人正在常智光老相识,女真国国师玄空子。
玄空子一边哆嗦一边怒骂:“我欠你的啊啊,怎么见一次面就倒霉一次。”
常智光安慰:“怎么会呢?上次不是让您老开天眼了吗?对了,你好好的国师不混,怎么会跑到安国来?”
玄空子流着鼻涕和眼泪道:“郎中,先去帮我找个郎中。”
“去叫个郎中?”常智光关心问:“要不要叫人帮你订副寿材?”
“你、你死了我都、都不会死。”玄空子大怒。
“那郎中要不要?”
“要。”玄空子坚决回答,说实话他也有点心虚,正在调戏人家使女,被主人逮住。
他没想到,常智光还有一个妹妹,见他对使女那样,自然担心对自己妹妹也曾经那样,所以常智光二话不说就踹了,踹完也没有任何愧疚之心,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玄空子要知道常智光这么想,一定喊冤,如果敢对王保福下黑手,常智平早将把自己灭了。
在常智光的使坏之下,玄空子感冒发烧着凉……折腾到第四天才缓过劲来。常智光不当心其小命,有道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玄空子虽然是缓过来了,但是被窝还是得包住,郎中和常智光私下说,恐怕会落点病根,可能对将来房事不利,要慢慢条理一两年才行。
人生真是充满了误会,常智光感叹后把一碗姜汤给玄空子灌下去。
玄空子紧包被子问:“能不能加点火?”
“能!”常智光回答。
“那就加啊!”
“拜托,我乃六品知县,朝廷的官员,怎么能做这种粗活,有辱斯文。等下人回来再说。”
玄空子不满:“你没必要这么对我吧?好歹在女真国我还放你一马。”
常智光道:“谁让你摸我家使女的手,老不正经。”
“胡说!”玄空子义正词严:“我在做正经事。”
“什么正经事?”
“看姻缘。”
常智光无语,转移话题问:“你怎么跑大明来了?”
“别提了。”玄空子神秘兮兮道:“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常智光问:“是不是努尔哈赤死了。”
“你怎么知道?”玄空子大吃一惊道:“据我所知,知道这个秘密还活着的人不会超过五个。连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
常智光不理会问:“这和你来安国有什么关系?”
“皇太极有自己的国师。我看女真国穷就算了,还排斥我这样有道行的半神仙,实在没混头,所以来大明找你讨碗饭吃。”
“女真国真这么穷?”
玄空子道:“下面人穷,上面人当然不穷,就连皇宫也比你们大明的气派。不过皇太极本人非常节俭,而且搞农业很有一套,连续派使到各地劝农,在民间的威望还不错。”
常智光问:“薛柄怎么样?”
“哼,你说他。要不是这小子一意孤行,老道我也不用做贼一般从女真国逃命。还好是遇见杭州舰队码头补给,一报你名头,就让我上船了。你交的都什么朋友?”
常智光惊讶问:“什么情况?”这么夸张,国师夜奔。
玄空子道:“薛柄用了他的面子加上老道我的面子,竟然知道了一件天大的秘密。”
常智光送上一根中指问:“是不是努尔哈赤升天?”
没想玄空子拍掉常智光手,很认真摇头:“不是。”
“啊?”常智光忙问:“那是什么?”
“不知道。”玄空子见常智光要揍自己这个半神仙,忙解释:“薛柄潜入宫内,进入皇太极的书房,而后被发现,宫内侍卫包围了他。
他就大喊:如敢杀我,书信必然泄露出去。那天宫里挖地三尺去找被盗的书信,但没有找到。
过了一天,皇太极起了疑心,老道也是太善良,留了封信就跑了。”玄空子一把眼泪,深悔交错朋友。
“什么信?”
“我告诉皇太极,书信在我手上。薛柄一天没事,书信我就一天不公开。如果薛柄一死,哼哼……其实我哪知道书信,为了救那小子的命,只能是当他同党。”
玄空子悲叹道:“没想我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不远千里而来,在这个季节被某人推到水中,连加点炭都有人心疼。”
“哈!瞧您说的,我这就亲自去给您加炭。”虽然玄空子前言不对后语,但是常智光知道后面说的是事实,现在得想办法把薛柄弄出来才是。
加旺炉火,又侍候玄空子喝了碗酒,玄空子才满意道:“其实你莫要小看女真国,实力还是非常强大。
可能要弱于明,但老道觉着他要强于鞑靼。特别是皇太极放弃东京,搜刮人口到赫图阿拉以后。”
“你管那么多国家大事。”常智光问:“能不能救出薛柄?”
“难,虽然老道兵行险招,薛柄暂时不会有事,但是看管很严,并且身处天牢。”玄空子小声道:“我怀疑薛柄自己都没看那书信,纯粹是讹诈。如果皇太极起了疑心,恐怕……”
常智平敲门:“少爷,彭大人来了。”
“有请!”
彭子晨进来,常智光介绍,互相客气几句后,彭子晨道:“大人,我刚接报,叔父去世。我叔父膝下无子,对我如同亲子看待,我想请假半年前去料理后事。”
常智光道:“这么急?年过完再走吧。”
彭子晨摇头:“年年有年过,正事要紧。”
“恩!”常智光吩咐:“常智平,你去拿十万贯让彭子晨路上花。”玄空子眼睛精光闪动。
彭子晨忙道:“大人客气。我俸禄已经高的吓人,和惠兰积蓄估计花费一生有余。”
“恩!那算了。不过有需要钱就到安国钱庄说一声,你的名头赊个几万贯还是有的。”
“谢大人。”彭子晨道:“那我就告辞了。不在期间,还请大人多多小心。我已经和何勇他们说过,常府衙役加一班,出城四人相伴。”
“恩,知道了。快去快回,路上小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