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捕头出了姚家,直奔城主府,正好在门口遇到了随后赶来的穆绾庭和洛凌君。
本来丢东西报个案不需要穆绾庭和洛凌君亲自过来的,但是今日穆绾庭的情况已经好多了,金阳也觉得她可以四处走走了,她便趁着姚钧这件事儿的机会,拉着洛凌君直接来了城主府。
此刻得了消息的牧城城主也慌里慌张的从府里跑出来,看到穆绾庭和洛凌君就笑着跟二人打招呼,“下官傅怀清见过世子殿下,见过云泷郡主。”
“傅大人无须多礼。”洛凌君笑着跟傅怀清点点头,算是回礼。
傅怀清热情的引着二人进府,“世子和郡主远道而来,我应该到府上去拜访的,只是府上过于特殊,下官也不敢打扰,如今世子和郡主登门,是我的荣幸,应该借此机会好好招待二位才是。”
洛凌君和穆绾庭跟着傅怀清走进城主府,廖捕头一看情况,也快步跟了上来。
“傅大人不必张罗了。”洛凌君婉拒了傅怀清的邀请,笑着道,“此次我与夫人过来,只是想问下府上东西丢失一事,不知此事处理起来是否有困难?”
见二人是真的只是来关心案件进展的,傅怀清解释道,“贵府的管家今日一早过来报案,下官已经派了人手出去调查此事,目前还没有查出眉目,还要请世子和郡主多给下官一些时日才好。”
“傅大人大概需要几日?”穆绾庭幽幽的开口问道。
没想到穆绾庭会开口说话,傅怀清愣了一下才回道,“大概需要三到五日。”
“嗯?”穆绾庭皱眉看向傅怀清,“不过是个小小的失窃案,竟要三五日那么久吗?”
穆绾庭的语气中带着不耐烦,听得傅怀清冷汗都下来了,他连忙看向跟在身后的廖捕头,“让兄弟们都上点心。”
“回大人,兄弟们现在都不知道丢失了什么,实在是无从下手啊。”廖捕头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早上穆家的管家来报案,说是府上丢失了贵重物品,却并未告知丢失了什么,唯一知道的线索就是这东西和姚钧有关,可是廖捕头带人到府上去请人,人家倨傲无礼根本不肯配合。
若是旁人这样,廖捕头就算是绑也要将人绑来,牧城姚家财大气粗,又背靠穆家,多少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
“这……”傅怀清为难的看向穆绾庭和洛凌君,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世子和夫人可否告知,丢失了什么贵重物品。”
穆绾庭啧了一声,“丢失的物品是姚师兄送的新婚贺礼,本座还未来得及查看,便失窃了,礼单上写着是一匣子金玉摆件,却是不知是何摆件。”
说着,穆绾庭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气道,“姚师兄向来出手大方,送的礼物也十分罕见珍贵,这次是因为我突然病了,院子里乱糟糟的,这东西便不知被谁趁乱给摸了去,我都还未来得及看上一眼,实在也是不知该如何形容。”
听了穆绾庭的描述,廖捕头突然灵光一闪,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郡主,那存放摆件的盒子,可是紫檀木错金银缠枝葡萄纹的镂空八角盒?”
“你是如何知道的?”穆绾庭诧异的看向廖捕头,眼里的惊奇和诧异丝毫不加掩藏,“装贺礼的盒子确实与你描述的一样。”
穆绾庭便有模有样的将自己是如何在一大堆平平无奇的礼盒中,发现这个紫檀木八角盒的情况详细说了一下,又详细描述了自己满心期待的打开盒子,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的失落心情,以及核对完礼单之后发现丢失的竟是姚钧赠送的礼物时的痛心。
“倒也不是在乎里面的摆件有多贵重。”穆绾庭剖析完自己的心路历程,又开始唏嘘感叹,“但那东西是姚师兄送的,对我来说意义非凡,还望傅大人和各位捕头大哥尽快帮忙寻回。”
听得傅怀清和廖捕头一愣一愣的,都在心里默默感叹,姚家和穆家的关系果然非同一般,听云泷郡主这意思,若东西是旁人送的,可能丢了就丢了,根本不会花心力寻找,就是因为东西是姚家送的,才会这么重视。
“郡主放心,我们一定尽力寻找。”傅怀清连忙表态。
廖捕头却是神色古怪的看着穆绾庭,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小人有个问题想问下郡主,不知该不该问。”
“廖捕头尽管问便是。”穆绾庭笑着看向廖捕头。
廖捕头小心的问道,“不知郡主近日有没有赏赐府里下人什么物件?”
“我前几天就病了,今日才刚能走动,除了刚回来那日每人赏了点碎银子,便没有再特别赏赐了。”穆绾庭又努力回忆了一下,不太确定的看向洛凌君,“你有没有?”
洛凌君也摇了摇头,“这几日都在照顾你。”
言下之意就是说,他也没有另外给下人们赏赐东西。
见二人都没有赏赐下人,廖捕头沉吟了一下,“不知道世子和郡主有没有听说这两日牧城的流言蜚语?”
穆绾庭心道,终于等到你开口说正事了,但脸上确实茫然,“未曾听说。”
廖捕头便简单的将这两日牧城关于穆绾庭以及她的某件新婚贺礼的流言。
听完之后,穆绾庭和洛凌君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她只吩咐红衣把事情流传出去,却不知道竟然传成了这样。
两人眼里的震惊看在傅怀清和廖捕头眼里却成了另外的意味。
“如此,便从这些线索开始查吧。”洛凌君沉着脸,语气生硬。
傅怀清连忙应声,丝毫不敢怠慢,廖捕头得了允诺,立刻带人出去将之前出来炫耀物件的人都带了回来。
傅怀清升堂开始审案,穆绾庭和洛凌君坐在一旁,一副准备要全程旁听的样子,傅怀清也不敢反对。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傅怀清一敲惊堂木,大喝一声,吓得堂下的仆妇们跪了一地。
穆绾庭也被吓了一跳,皱眉瞪着傅怀清,气的脸颊鼓鼓的。
洛凌君看了穆绾庭一眼,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笑着道,“吓着了?”
“……”穆绾庭哼了一声,白了傅怀清一眼,没有说话。
傅怀清感觉后背一凉,也发现自己方才敲惊堂木的动作有点不合适,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又重复了一遍,“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堂下跪着的人依次报了姓氏和在穆家负责的事情。
等人自报家门后,穆绾庭幽幽的开口问道,“听说本座昨日赏赐了你们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