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帝皱了皱眉,“胡说!孤何时说过要给他们解禁的!”
“陛下!”贵妃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接过宫女端来的茶,双手俸给他,柔声提醒道,“太后寿辰马上到了,各国使臣随时都会到,梁家还在禁足的话实在不妥,会让人怀疑您和太后不和,有失国体。”
太后寿辰马上到了,太后的母族却在被禁足,被其他几国的使臣看到,确实会胡乱猜测,有失体面,南宫煜便是借着这个由头,向天元帝进言,希望暂时解了梁家的禁足。
他还提出等太后寿辰一过,随便找个由头就能再次将梁家软禁,天元帝是个没主意的,听了太子的提议稍微一考虑就答应了,等左相和靖国公知道的时候,圣旨已经发出去,再来不及阻止了。
经过贵妃的提醒,天元帝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事儿,但随即便皱起了眉头,开始对太子也有些不满了,但是在贵妃面前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哼唧了两声。
寿康宫里的太监在将军府碰了个软钉子,立刻便回了寿康宫回话。
“你听到了,世子和那妖女都还没回来,将军府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你让哀家如何是好!”太后坐在软榻上,用手支着额头,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已经被永定侯夫人吵得头昏脑涨了。
“太后娘娘您要是都放弃了,就真的没人心疼老爷了。”梁夫人跪在地上哭得凄惨,信誓旦旦的道,“谁说那将军府里没人了,昨夜妾身睡前还看到将军府方向灯火通明,分明是有人居住的迹象,您莫要被他们骗了啊!”
太后有些头痛的摆了摆手,“哀家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真的操不了这么多闲心了。”
“太后救命,那云泷郡主心狠手辣,她是真的敢杀了老爷的啊!”梁夫人哭的撕心裂肺,就像永定侯已经被穆绾庭杀了一样。
太后也着急,穆绾庭刚来云城的时候就差点把秦王置于死地,还让良嫔失了圣心,被关在宫里不许任何人探视,如同打入了冷宫,南四郡的事情出了之后,良嫔更是直接被挪去了冷宫,连太后自己都受到牵连,软禁在宫里已经月余。
“知道她心狠手辣你们还去招惹她,你们自己作死,要哀家怎么办啊!”太后气得抄起手边的茶杯就砸向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咬牙骂道,“刚刚解了禁足就开始作死,哀家和秦王迟早要被你们连累死!”
梁夫人被训斥之后也有些害怕,但是一想到老爷还被穆绾庭扣着生死未卜,便又有了力气哭闹,可是梁夫人还没哭两声,太后身边的林嬷嬷进来,说靖国公夫人来了。
太后觉得头更疼了,“这是造的什么孽哦!”
靖国公夫人身穿诰命朝服,被洛蓉君和绣娘扶着,步履蹒跚的走进来,费力的走到太后身前,就要跪下行礼,太后见状连忙让人把她扶起来。
谁料老夫人却是挥开林嬷嬷的手,艰难的跪下行礼道,“臣妇给太后请安,太后玉体康泰。”
太后已经够头痛了,看到老夫人这样子,更加头痛,“国公夫人快快免礼,来人,赐座。”
老夫人却并没有起身,身后洛蓉君和绣娘更是跪伏在地上,没有起身。
“国公夫人这是要做什么?”知道老夫人今天来这一遭必不能善了,太后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
老夫人又对着太后拜了拜,声音有些哽咽,“臣妇今日是来求太后娘娘救命的。”
“你们家孙子和媳妇抓了我家老爷和朝中重臣,必死无疑了,现在求太后娘娘救命也没用了!”不等太后说话,梁夫人就咄咄逼人的开口了。
老夫人这才转头看向梁夫人,有些生气的责备道,“这位嬷嬷说话好生难听,太后身边的奴才都这么没规矩吗!”
靖国公是超品的公爵,老夫人也是超品的诰命,严格算起来贵妃见了老夫人都要行礼的,这宫里的女人除了皇后太后和太子妃,没有一个身份比老夫人高的,但梁夫人刚才不仅没有给老夫人行礼,还口出狂言,老夫人今天来就是来闹事的,自然不能饶她。
梁夫人被老夫人训斥之后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又做了蠢事,连忙行礼,但老夫人根本不理会她。
“这位是我那不成器的兄弟屋里人,让老夫人看笑话了。”看气氛有些僵了,太后无奈打了句圆场,“老夫人刚才说要哀家救命,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情?”
老夫人立刻满脸心疼,“我那可怜的孙儿从小就命苦,好不容易得了陛下赐婚,可是新妇身份太高了,我和国公平日里都要小心伺候着,好不容易新妇跟我那可怜的孙儿出了远门,却又把她的两个陪嫁的公主放在了云城,让我和国公时不时去照看一二。”
“那两个陪嫁别看才是三岁幼童,却是凉泗陛下的宠妃所生,也都是身份好贵,我们老两口平时都是战战兢兢的伺候。”老夫人越说越委屈,最后竟然落下泪来,“谁料我老婆子就昨日里没去孙儿府上,永定侯一家便带人上门砸府,砸坏了府上的大门不说,还在府里烧杀抢掠,将两位小公主吓得高烧不退,现在都意识不清了。”
“郡主回来若是发现两位小公主病的这么严重,必然要提剑砍了我们两个看东西!”老夫人对着太后深深的拜了下去,语气悲戚的哭道,“求太后开恩,指两个擅长小儿病症的御医到我家里,务必要在郡主回来之前将两位小公主治好,救救我和国公爷的命啊!”
“你,你胡说!”梁夫人颤抖着手指着老夫人,似乎不明白这看东西在胡说些什么,“世子和郡主分明已经回了云城,城中不少百姓都亲眼看到过他们和禹王世子喝酒,昨日就是他们先抓了我家老爷和朝中六部不少官员,我们气不过才带人上前理论的!”
“梁夫人为何造谣中伤我家兄长和嫂嫂?”洛蓉君已经哭的满脸泪痕,趴在地上起不来了,“莫不是因为我兄长和嫂嫂为南四郡百姓伸张正义才惹的永定侯府记恨,非要在兄长和嫂嫂回来之前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置他们于死地!”
梁夫人一听立刻急了,“你这小贱人胡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洛蓉君哭着往太后的方向爬了两步,哭的快要背过气去,“兄长和嫂嫂向来忠君爱国,从来没有做过坏事,他们的婚事还是陛下亲赐的,求您和陛下为兄长和嫂嫂做主,求您和陛下救救两位小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