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近日恶心嗜睡,脉象快而滑,确实是怀孕的症状。”旁边的另一位御医上前道,“郡主吐的这么厉害,可能是胎儿不稳,为确保万一,还需尽快找个妇科圣手才是。”
等洛凌君确认了之后,激动地也不管什么永安王什么太子了,丢下御医就往里间跑。
南宫佳无情的嘲笑道,“乐傻了。”
然而进到里间之后,洛凌君脸上的笑容尽数褪去,慢慢走到床边,担心的看着穆绾庭,“夫人怎么样了,真的除了想吐和想睡觉,没有别的不适?”
“放心吧,叶师兄给的药,总不敢砸了他药泉谷的招牌。”穆绾庭脸色苍白的靠在床头,对着洛凌君笑了笑,“只是南宫煜带人来的太快,药效还没彻底散出来,不知道他信不信。”
但她这笑还不如不笑,脸色苍白如纸,看的洛凌君更加心疼,倾身过去亲了亲穆绾庭的额头,洛凌君将穆绾庭抱住,一想到穆绾庭在里面受罪,自己还要在外面强装兴高采烈,他就恨不得出去砍了南宫煜。
“管他信不信。”洛凌君任性的哼了一声。
穆绾庭无奈的掐了他一下,“这次来的匆忙,他没带懂妇科的御医过来,他若是不信,自然还要带真正懂的御医过来,到时候不免还是要应付一番。”
穆绾庭吐了个把时辰了,肚子里水都吐不出半点,现在真的是四肢无力,刚才掐洛凌君那一下,跟挠痒痒似的。
果然不出穆绾庭所料,当晚南宫煜就带着御医过来了,只是被项伯以穆绾庭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不方便给挡了回去,南宫煜本来就怀疑穆绾庭并不是真的怀孕,这下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怀疑,于是第二天一早,他又带着自己的心腹御医上门了。
知道太子是来给穆绾庭瞧病的,门房也没拦着,只是两人没能进得去竹园的门。
“太子殿下来的不巧,夫人还在睡呢,您先稍坐,老奴这就去催一催。”项伯亲自给南宫煜奉茶,笑着解释了一句。
南宫煜端起茶笑着跟项伯道,“既然郡主还在休息就算了,是母后和贵妃担心郡主,非要指了太医过来近前照顾,正好我也没事,过来看看。”
项伯本来也没打算去叫人,听南宫煜都这么说了,自然笑呵呵的立在原地,看了看旁边的御医,惊讶的道,“这不是给太子妃请平安脉的刘御医吗,太子妃这快要临盆了,正是用人的时候,皇后娘娘怎么把刘御医派过来了。”
刘御医知道项伯是靖国公亲信,也不敢托大,笑着回道,“项将军还不知道吧,太子妃已经临盆数日了,母子平安。”
这些项伯更惊讶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没听人说起过。”
南宫煜笑着摆了摆手,“这几日国公府里也事多繁忙,就没来打扰。”
等穆绾庭睡醒,已经日上三竿,南宫煜在国公府的正厅喝茶都快喝肿了,才听到有人过来通知项伯,说世子夫人醒了,正在用饭。
南宫煜带着刘御医到竹园的时候,穆绾庭刚被洛凌君哄着吃了一小碗白米粥。
刘御医仔细的给穆绾庭号了脉,眉头皱的紧紧的,他觉得穆绾庭的脉象却是有孕了,但滑脉之中似乎有些不一样的东西,他不知道是什么。
“郡主之前可曾受过伤?”刘御医收回手,小心的问道。
“小时候却是受过伤,一直用药调理,近几年才好些了。”穆绾庭怏怏的靠在美人榻上,眉头微蹙,“帮我调理身体的大夫说我这身子伤了根本,恐怕很难有孕,方才刘御医一直皱着眉,可是察觉孩子不太好?”
刘御医笑着摇了摇头,“郡主宽心,孩子很好,只是您这身子亏损的厉害,这一胎只怕要受些罪,世子和郡主还要早些做准备才好。”
“夫人的身体有什么问题?”洛凌君焦急的问道,“可是不适合有孕?”
见洛凌君如此激动又担心,南宫煜的戒心也放下了一半,但还是暗中盯着两人的表情,穆绾庭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脸色苍白,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肚子。
刘御医起身去写药方,笑着道,“郡主的身体调养的很好,也没有不适合生产,只是会受些罪,平日里让伺候的人多注意些便是。”
穆绾庭肚子里怀的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洛凌君的第一个孩子,虽说穆绾庭会有些受罪,但他也不敢开口说让穆绾庭堕胎。
穆绾庭的身子表面上看是没什么了,但内里却亏损的严重,这一胎能这么快怀上,已经实属不易,堕了这一胎,日后还能不能有孕还另说。
听了刘御医的话,穆绾庭笑着拉了拉洛凌君的衣服,“刘御医是北辰最精通此道的御医了,他都说没事,你就别瞎担心了。”
洛凌君虽然不再问了,但脸上还是满脸担心,握着穆绾庭的手不愿意松开,“早知道你要受这么大罪,我就不该……”
“又胡说八道。”穆绾庭抬手捂住洛凌君的嘴,没什么力气的嗔怪了一句,“太子哥哥和刘御医还在呢,就瞎说。”
洛凌君立刻闭了嘴。
刘御医低头写方子,一边写还一边嘱咐,“郡主现在胎像不稳,这个把月不能大走动,最好是卧床静养,等胎位稳了就好了。”
“刘御医放心,这几个月我亲自看着夫人静养,什么也不让她动,一直到她平安生产。”洛凌君保证道。
“等郡主不那么难受了就可以起来走动走动了,再说了一直躺着容易胎大难产,到时候更受罪。”刘御医又嘱咐了两句,将写好的方子交给洛凌君,“方子都是药性温和的安胎药,世子只管命人抓药便是。”
号完脉开完方子,项伯一路将南宫煜和刘御医送出国公府,看着他们的马车走远了,才回身进府关门。
南宫煜半靠在马车里,揉了揉眉心,“郡主确实怀孕了?”
“微臣确定,郡主确实有孕了,不过才一个多月,而且郡主的身体有暗伤,身子也亏损的厉害,胎像实在不稳。”刘御医将穆绾庭的情况详细的和南宫煜说了一下。
南宫煜的手指在大腿上无意识的敲了敲,“既然身子亏损的厉害,本宫也该送些补药过去给她补补身子。”
刘御医点了点头,笑着提醒道,“只是太子您得吩咐下面人注意一下,不要送那些大补的东西,免得郡主辛辛苦苦十月怀胎,最后却落个胎大难产一尸两命的结局。”
南宫煜勾了勾唇,“多谢刘御医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