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当场发飙？他听不得你维护我？”季少轩眯着眼，这个神情跟季少言尤为相似。
唐欢语头点的像是拨浪鼓似的：“他不但见不了我维护你，只要我提起你的名字，他就要生气了，各种法子赌气。这是像个小孩子一样。”
季少轩感觉唐欢语提起季少言的语气不一样了，不像是之前那种厌恶，反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宠溺？应该是不是，维护？不够确切。
但他确定的是，唐欢语对季少言的感觉不一样了。
一想到这点，季少轩心中百般滋味萦绕。
“小语，你变了。”季少轩冒出了这一句话。
这句话真是吓到了唐欢语，唐欢语心中百味交织：“少轩哥哥，我没变。”
“你对季少言的感觉变了。”
“我只是对他没有那么厌恶了。这段时间，他对我真的很好，几乎事事都顺着我，用他的方式关心着我。你在休假的时候，他却请假陪我办画展，帮我吸引更多人，逗我开心……我以前从来没想过，季少言也能这样。”
“我不是一个无心之人，谁对我谁对我不好，我分的很清楚。别人对我好，我就想要对别人更好一点。我仔细想了下，除了结婚的那次，不知道季少言是不是故意。之后他一直包容着我。那我也想着要对他好点。他不缺钱，不缺势，唯一缺少的，可能就是爱了。”
“我给不了他那种爱。总想着能像妹妹一样维护他，不想他的亲生母亲对他太不公平。”
唐欢语一字一句，说得很认真。
“像妹妹一样？”季少轩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那是因为，我的心，已经先给了另一个人。所以，我给不了他。”唐欢语终于想通了，微笑着，目光澄亮地看着季少轩。
季少轩脑中反复回荡着唐欢语最后一句话，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激动、开心、兴奋、惆怅……
所有的感觉都化为一个吻。季少轩一把唐欢语，把所有的感觉堵在一个吻里，忘怀地吻着唐欢语。
唐欢语回吻着季少轩，季少轩仿佛收到了什么鼓舞，把舌头伸进了唐欢语的嘴里，辗转反侧。
季少轩心中一个答案已经十分明确了，无论怎样，她，他永远不会放手。
季老站在落地窗口，目光幽深地看着吻得忘怀的两人，眼底幽深复杂。
林紫雪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唐欢语说的那句话。
你能对季少言公平一点么？
你能对季少言公平一点么？
季少言？那个小时候也会跟在后面萌萌地看着自己，叫自己妈妈的孩子，是从什么时候离她越来越远了？
她承认，她是有私心，少言从小就不爱说话，冷冷的，不像少轩老是跟在后面叫自己“妈妈”“妈妈”，那个时候，听见少轩蠕蠕叫自己，心都软了。
再后来，季承淮外面有人了，她对这段婚姻也死了心，她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
当初喜欢季承淮，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季承淮的冷傲气质。
她看到季少言，就会想起年轻时候的季承淮，直觉想远离他。
而她也一直以为，他是不屑的，他这个儿子是没心的，今天被这么一点破，她才知道所有一切都是自己想当然而已。
还有一个原因，季氏总裁是不需要感情的，她不能给他那份专属的母爱，不能让他感受到爱的感觉，这样他就狠不下心。
但这样，真的错了么？是不是，他一直躲在角落里，渴望母爱？是不是，她也一直怨她？是不是他恨不得自己不是他的母亲。
一滴晶莹的眼泪从林紫雪眼角滑落。
林紫雪吸了一口气，似是想明白了什么：“你也是有爱的权力的，既然这样，我就帮你争取吧。这也是——唯一能补偿你的。”
唐欢语和季少轩刚坐了一会，林紫雪便派了人过来叫唐欢语过去，却只是叫唐欢语过去，她想和唐欢语聊聊天。
季少轩有几分担忧地看着唐欢语。
唐欢语笑了笑：“没事，妈就跟我聊聊天，别担心~”
季少轩看着唐欢语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有些事情，脚步要加快了。
唐欢语进门的时候，林紫雪已经坐了起来，朝着唐欢语笑了笑，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妈妈，你会不会怪我，我刚刚说的那番话？”唐欢语还是有几分不安的。
“怎么会怪你呢。你说得没错。我反思了一下，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少言也好少轩也好，是我太厚此薄彼了。少言他——也有得到爱的权利。”林紫雪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唐欢语看到林紫雪的变化，激动不已：“妈妈你这样想，就好了，少言挺不容易的，他其实人不错，就是脾气有的时候坏了点。”
林紫雪拉过唐欢语的手，各种满意：“幸好，你是我的媳妇，这么好的女孩，肥水不流外人田。”
唐欢语脸有些红。
“小欢，你能不能答应妈妈一件事？”林紫雪有些殷切地看着唐欢语。
“什么事？只要小欢能做，小欢都会尽量去做。”
林紫雪欣慰地笑了：“能不能跟少言好好过日子，对少言好，把妈妈没能给少言的那份爱给少言？”
唐欢语一愣，随即抽出了自己的手：“妈，对不起。我做不到。”
“为什么？”林紫雪不解，“你已经是少言的妻子了？”
“不。妈，我喜欢的人是少轩。对少言，我只有感动，还有如哥哥般的喜欢。那份爱，我只能给少轩。”
“什么？”林紫雪有些震惊，她开始是不能接受自己看好的少轩的媳妇变成了少言的媳妇，但是既然已经成了事实，就这样下去吧，反正两个都是自己的儿子。现在，这个媳妇居然告诉自己，还一直爱着少轩。
“你们是不可能的。从你结婚那刻开始，你和少轩就不可能了！”
唐欢语紧紧咬着嘴唇，却依旧很坚定：“不。少轩答应过我，会带我走的。我和少言还没有在一起过。”
“什么？”林紫雪惊得站了起来，这个当了自己两个多月的媳妇居然是有名无实的？
她居然还想着和少轩“私奔”。
“不行，小欢。乖孩子，你想想，你已经是少言的妻子了，即使离婚了，仍然是他的前妻。你这样到时跟了少轩，你让别人怎么看？嫂子跟小叔子私奔？季家丢不起这个脸，唐家也丢不起这个脸。你让少轩以后怎么生存？你让少言以后怎么立足！”林紫雪不赞成地看着唐欢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