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摇头。有人不禁发问:“你知道?”
小赵诡秘一笑:“估计是和少夫人吵架了呗。”
“你怎么知道?”
“显而易见,季少最近都不太回家了,而且,”小赵四处张望着,确定方圆十里没有季少的身影,才小心翼翼道,“上次我进季少办公室,看到季少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看,似乎在等电话。”
众人了然,原来如此。
季少言抿着唇,忙完了手头的文件以后,习惯性地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电话或者短信,看到屏幕上空空的一片,心顿时冷了几分。他透过落地窗望向繁华的街道,手轻轻扣着办公桌,一张俏皮的笑脸荡漾在季少言的脑海。季少言皱了皱眉,掏出了手机,仔细盯着手机里特别设置的“家人”组里唯一的号码,看了很久很久。
随后,季少言意识到了什么,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他季少言向来是雷霆之人,何时也如此刻般犹豫不决了。这样一想,季少言修长的手指一拨,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通话键。
耳边嘟嘟的声音传来。季少言左手敲击着办公桌,用“咚咚”的声音盖过通话的嘟嘟声。
而另一边,唐欢语出门压根就没有带上手机。她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蜷曲着身子,看着眼前一个五岁左右可爱的小男孩自顾自开怀地玩着球。小男孩玩得很开心,笑的很灿烂,看着他苹果般粉嫩的脸庞,唐欢语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这是一个漂亮的男孩子,他的世界很纯粹,没有烦恼。
钱姝儿今天上午训练结束得特别早,她买了快餐盒饭提早回了家。
“欢语,我回来了。”钱姝儿开了门,脱了鞋子,喊着唐欢语的名字,却没人回应。
“欢语——”钱姝儿走到了唐欢语的房间,没有人?只看到粉色的手机在床上不停地震动着,像在催促着什么。
钱姝儿朝着床走过去,拿起了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季少言”几个字像是一块发光的石子,灼伤了她的眼睛,她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
钱姝儿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只感觉心跳的速度不断加快,脑中不断放大着一张俊美的容颜。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手机还是不停地响着。钱姝儿闭着眼睛平复自己的心情。她在思考,要不要接通这个电话。她更加忐忑,她不知道他还认不认识自己。钱姝儿的内心不断挣扎着,终于身体更诚实地做出了选择,手不自觉地按下了接听键。
另一边的季少言听着嘟嘟声响了很久很久,对方还是没有接听。季少言很不喜欢这种忐忑无法把握的感觉,有好几次有个声音告诉他可以挂掉电话了,但是他的情感却迫使着他一次又一次地继续听着嘟嘟的声音。
当电话的频率发生改变,终于有人接起电话那一刻,季少言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激动要跳跃出胸膛。
“欢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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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姝儿听到季少言这深情激动的呼唤,心顿时沉了下去,像是被谁狠狠地敲击了一下,有些生疼地难受。她听到过季少言沉稳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眼中,“季少言”三个字是沉稳的代表,他是她见过所有人里面长相最为俊美,能力最强,最优秀,同时也是最有魅力的男人。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优秀的男人。
她习惯了他的冷静自持,习惯了他的冷酷,习惯了他的沉稳,她知道他并非一个天生冷酷的人,她知道他某天会为谁敞开心扉,但她希望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她钱姝儿。她这辈子,从来没有那么渴望,渴望季少言深情的呼唤,渴望能得到季少言的青睐。在她的世界中,季少言就是她所有的支撑,是她精神动力来源。
她努力把自己变得完美,就是希望自己能配的上如此完美的一个人。
她知道她着了魔,着了一种叫做“季少言”的魔,可是,这么优秀的男人,想不爱他都难。
“你是季少言?”钱姝儿努力让自己不再颤抖,用自认为最甜美的声音装作不认识地问道。
“你是?”季少言听出对方的声音并非是唐欢语,音调顿时降了几个调,恢复了以往的清冷。
“我是欢语的好朋友钱姝儿——”钱姝儿内心还是很激动,手紧紧攥着手机,那句“你还记得我么”呼之欲出,她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她是多么期待季少言能说上一句“你是钱姝儿,最近过得还好么”。
可惜,季少言下一句话完全打破了钱姝儿的期待和遐想。
“唐欢语呢?她在哪里?”季少言压根不记得谁是钱姝儿,他也不关心钱姝儿是哪国人,他只想知道唐欢语,这个小妞现在到哪儿去了。
钱姝儿的脸色有些发白,嘴唇有些发抖,努力使声音听起来还是一如既往地正常:“欢语啊,她应该是到下面公园散步去了,她这几天老是到公园散步。”
“她,最近过得还好么?”季少言犹豫着,还是问出了这句,唐欢语不像是一个会经常会去公园散步的人,肯定是自己上次还是对她造成了伤害,那个傻妞,也不知道最近过得好不好。
钱姝儿感觉到莫名的讽刺,让她想要哈哈大笑。可为何眼泪还是会在眼眶打转,她记挂了整整八年的人,此刻却在关心另一个人,偏偏那个人,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她期待她在意的人会吐露出来的那句“最近过得好么”居然是问另一个人。
不知为何,她没有任何一刻,如同现在这样嫉妒唐欢语,她知道她不该嫉妒她。但是她真的很嫉妒很嫉妒,这种嫉妒让她心中涌出一种愤懑的气息,她恨自己为何会出国,为何要到一个没有他的地方去修炼自己,她气为何她没有这个机会能走进季少言的心中。
她现在只能安慰自己,这些都是暂时的。一切都会很快结束的。
“说实话,她过得不太好。”钱姝儿犹豫着说了一句。
“嗯?”季少言听了钱姝儿的话,声音有些低沉。
“她把话都闷在心里不说出来,我问她,她只说没事。但是我还是很担心她。我看她有时一发呆,就会发呆很久。我觉得,”钱姝儿声音顿了顿,随后道,“解铃还须系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