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雪和季承淮无奈,忍着痛再看了唐欢语几眼,随即只能转身离开。
等他们离开以后,唐欢语整个人缩成了一团,不再说话。无论程锦儿跟她说声,她都不说话了,眼神空洞,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等到下午,所有的人都赶到了。
唐虹,慕容致远,季少弘,季少轩,林泽浩,程子豪,林思雅……
然而,无论谁跟唐欢语说话,唐欢语都不理,一句话也不说,就一个人抱着自己,埋在角落里。
唐虹哭红了眼睛,怎么会这样。她的女儿!她可怜的女儿!
唐虹哭着喊唐欢语,唐欢语也不理。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是真正对自己好的,就是季少言,季少言不在了,唐欢语在想,在想要怎么去找季少言。
唐欢语的状态实在令人担心,众人就商议轮流看着唐欢语。
一连好几天过去了,唐欢语都是这样的状态,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傻坐着,不管谁跟她说话,她也不说。仿佛她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仿佛她听不懂别人说话。倒了该吃饭的时候,唐欢语稍微喝点粥,又继续一个人蹲着。睡觉了,她就瞪大着眼睛,看着头顶的灯光,什么话也不说。看累了,才闭上眼睛睡觉。
有的时候半夜吓醒了,喊得只有三个字“季少言”。
程锦儿知道,唐欢语一直在等,等季少言回来。
一个星期过去了。季明和慕容凌等人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季少言。而唐欢语则一直不说话。等着季少言的消息。这一个星期,唐欢语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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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星期,不停有人来和唐欢语说话,然而唐欢语都听不进去,她想要听的,只有季少言的消息。她一直在等季少言的消息。
可是季少言一直下落不明,所有人也都知道,季少言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而在这段时间里,季氏集团不能群龙无主,在董事会的推举下,季少轩接替季少言成了季氏集团的董事长,而按照股份,季少弘是季氏集团的副董。但是季少弘却放弃了这个职位。
他不想,也不屑跟季少轩为伍。
季少弘一直把季少言出事归咎于季少轩的头上,要不是因为他跟孟梦帮着找季少轩,也不会出现后来的事情,更加不会让季少言遇难。这段时间,季少弘一直处于内疚当中,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去见唐欢语。
而季少弘和孟梦明显发现,现在的季少轩跟以前的季少轩大相径庭,季少言才刚走不久,他就大刀阔斧开始改革季氏集团内部。季少弘愈发后悔,当初就不该带着唐欢语去见季少轩。
这几日,季少弘天天在酒吧买醉,只有喝醉了以后,他的心里才会好过些。本来他妈妈的事情,给季少弘的打击就不小了,现在季少言走了,季少弘感觉整个人都空了。
孟梦是在酒吧找到季少弘的,季少弘已经喝得烂醉。孟梦一把夺过了季少弘手中的酒瓶,怒吼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季少弘已经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嘴里却在喃喃道:“我对不起少言哥,我妈对不起他,我也对不起他——”
孟梦心里也说不出的难受。季少言的事情,她也有很大的罪责。她不知为何,当她听说季少言出事的那一刻,心一下子空了,那种失落和空洞感,并不比当初听说季少弘出事来的少。
她迷茫了,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哪一环,那一环很重要,但是她却找不到那一环,明明现在少轩回来了,一切看起来像是风调雨顺了,但是孟梦就是难受,说不出的难受。
她也不敢去看唐欢语,她害怕看到唐欢语的模样,她心中的那种愧疚让她每天都睡不好觉。
“好,那就喝酒吧!”孟梦也拿起就杯,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直到醉的不省人事,整个人心中才舒服了不少。
第二天,季少弘是在床上和孟梦一起醒来的。他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季少弘感觉头疼的厉害,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孟梦也好不了多少。
季少弘随手从抽屉里掏出一包烟,点燃,烟雾开始缭绕。
这是孟梦第一次看到季少弘吸烟。季少弘其实很少吸烟,但是最近,他的烟瘾越来越大了。
孟梦看着季少弘萧条的背影,说道:“对不起。”
季少弘愣了几秒,转身。
孟梦继续说道:“季少言的事情。我心里难受,你也难受对不对?”
季少弘皱起了眉头,在床上坐了下来:“他们说,嫂子最近一句话也不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我他妈——我连看嫂子的勇气都没有!”
说完,季少弘抽了自己一巴掌!
孟梦拉住了季少弘的手,眼眶红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何,心里很难受。明明已经救除了季少轩,但是我心里真的好难受。仿佛自己这么久,一直做错了。”
季少弘猛地吸了一口烟:“现在的季少轩,变了。我不屑和他为伍。”
孟梦认真地说道:“我总觉得,这件事里面还有什么漏洞。我们,继续调查这件事,同时,也去找季少言好不好?”
季少弘看着孟梦那张苍白的脸,摸了摸她的脸,终是点了点头:“好,能为少言哥做一点事情是一点。”
而这一天,已经找了季少言一个星期的慕容凌终于出现在了病房里。唐欢语一直知道慕容凌最近都在找季少言。
她听到慕容凌的脚步声,那低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
慕容凌整个人也瘦了不少,他看着唐欢语的眼神里,满是不忍。
唐欢语开口了,声音却异常沙哑:“找到他了吗?”
慕容凌走上前了一步,艰难道:“还没找到季少言的下落。但是找到了王福的骨头,和这件衣服。”
唐欢语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季少言当天穿的衣服,她小心的接过季少言的衣服,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这件衣服,终是忍不住,大声地哭了出来。
这是她的丈夫的衣服。
她的丈夫季少言,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