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枭先是震惊,然后不悦地掰开她嘴唇,拍了拍她背脊,冷冷地说道:“吐出来。”
温暖艰难地咬完,见到他森森的眼神,猛地咽下去。
然后,噎住了。
拼命地拍着胸口,很快脸颊憋得通红。
男人拿了杯水,她喝过水,这才逐渐恢复平静,无辜的望着他。
犹枭竭力隐藏着怒意,但仍旧暴怒:“纸上有圆珠笔的墨水。”
“呃……”温暖又默默喝了杯水,蹦跳转圈几下,“没事,它已经在我肚子里被稀释了。”
犹枭被她蠢得无言以对。
“……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我要出门一趟。”
犹枭不悦地盯着她:“出门前,先告诉我,那封信,究竟写了什么?”
“没、没什么呀……”温暖纯良的歪头。
该怎么告诉他,自己已经命不久矣,只有三天的时间。
他俯视着她:“那封信,是不是情书?”
温暖愣住几秒,下意识地抿着唇,欲言又止。
犹枭见到她踌躇的模样,心中已经有了想法,神情冰冷,“谁给写的?”
温暖僵硬,呼吸微窒。
犹枭心中大概已经有了名单,大概是写给季煦林的。
否则,她不会有什么信,会害怕他看到,甚至硬生生咽下去。
温暖攥着拳头,隐忍着颤抖。
在他心中,她就这样不值得信任。
情书……
如果死亡算是一场盛大的婚礼,遗书也可称为情书。
她想要说话,却眼前一黑,身子不断的轻颤,剧烈地颤抖后,摇摇欲坠。
男人将她扶稳,此刻没心思继续追问信,抿唇质问道:“你怎么了?医院的化验单,给我看看。”
温暖心中一颤,惴惴不安,“化验单,丢了。”
犹枭神情淡漠,“医生是怎么说的?”
温暖心中泛着凉意,低垂着脑袋,“医生说,我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有点贫血。”
她的嗓音里难掩着脆弱,让犹枭眼底浮现一丝复杂。
“真的?”
温暖愣了愣,睫毛微颤:“恩。”
“我让佣人在增加几道补血的菜。”
“不用了,我没什么大碍……”
男人斜睨:“闭嘴,乖乖吃。”
到了楼下餐厅,温暖又开始有点犯困,来回揉着眼睛,让犹枭极为在意。
他为她盛着汤,低声问道:“医生的检查结果,真的只有贫血吗?”
不知为何,她从医院回来后,他总是觉得,她的反应有些不太对。
像是得知到什么消息后,心灰意冷的颓然,甚至那封信,让他觉得,除了季煦林的原因之外,还可能和她医院经历有关。
温暖难掩的心虚,低垂着脑袋,“我没事,就只是贫血而已,喝过汤,躺着睡一觉就好了。”
犹枭见她不愿意说,只能采取手段。
手指勾住她的发丝,微微一扯,一根发丝落在他的掌心之中。
温暖疼的一怔,疑惑的问道:“你扯我头发,干嘛?”
“收藏。”犹枭淡淡道。
温暖本想说,头发有什么值得收藏的。
但是又一想,他以后也见不到她了,留根头发也是好的。
她默默的继续喝汤。
犹枭忧虑愈发强烈,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被易容了,这副反应,哪像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