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我身上齐齐摸了一遍,确定我的确身无分文之后,阿珍在狠狠瞪了我一眼之后,怒不可遏的打起了电话:“四哥,没事的话赶紧过来,我这有笔生意要跟你谈谈。”
我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卯着劲,对着外面大声的喊着救命。
阿珍听的心里烦,就从一张凌乱的粉色小床上,随手翻了只丝袜出来,揉成一团,要堵住我的嘴。
我真心觉得那条丝袜脏的不行,也不知道经过了男人之手。
就在阿珍靠近我的时候,我闭嘴了。
反正横竖都是死,我宁愿死的有尊严一点,而不是在死前,还要被个婊子那样侮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刻对我而言,都是度日如年般的煎熬。
大概过了十分钟,阿珍看着手机上的短信,紧皱起眉头,忿忿的说了一声“草!”
另外两个女人问她什么事,阿珍说是就在刚才,四哥被警察给抓起来了。
我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既然四哥被抓了,那我暂时总算是安全了吧。
“晚上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小子耽误了我们多长时间,有这个功夫,老娘这会都赚了几百块了!”另外一个女人很不开心。
不过很快,阿珍就想出了办法。
她先是让那两个女人在我身后摆出各种搔首弄姿的撩人造型,自己一一拍下照片。然后又把我手机卡里的联系人信息,全都复制到了自己的手机里面。
阿珍随后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沓卡片递给了我:“你每天晚上,帮我去发这些小卡片,不然我就把刚才的照片,发给你爸还有你们班主任!”
“好!”我寻思着卡片也不多,用不了多大工夫,肯定能发完,就立刻答应了下来。
可谁知阿珍却一摆手:“老娘还没说完呢,期限是一年!”
我心里骂着这些婊子果然够狠的,不管干什么都要做稳赚不赔的无本生意,可实际上,我早已连连点头,只求能早点从这个地方出去。
脚刚从门里迈出去,阿珍又回魂似的从我背后喊了一声。
我心里直发毛,生怕这女人出尔反尔,或者有又重新找到了什么五哥、六哥之流,又要把我卖给他们。
阿珍慢慢的走了过来,把一部手机递给了我:“以后就用这个联系,我要确定你每天到底有没有在帮我做事。”
出了巷子之后,我依旧后怕不已。
阿珍给我的小卡片,我一张都没敢丢。
很快,电话就响了起来,阿珍问我发出去了多少,有没有招揽到生意。
我没敢懈怠,赶忙硬着头皮,遇到路边的单身男人,就舔着脸,把小卡片往他们手里塞。
把阿珍给我的小卡片快要发完的时候,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主动过来找了我。
她穿着黑色的连衣裙,低胸装,踩着十几厘米的银色高跟鞋,身上香气袭人。
女人对我莞尔一笑:“小哥,可不可以把你手里的小卡片给我看看。”
我心里一惊,难道说眼前这个光彩照人的女子,不喜欢男人?
我忐忑的把卡片递了过去,女人拿着卡片,认真的端详了半天。
回想起阿珍刚才还在催我,问我搞到生意没有,我只好鼓足了勇气,对眼前的女人说:“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
“算了。”女人继续笑了笑,然后把卡片丢在了地上,问我,“是谁让你到这里发这种玩意的?”
这话听上去,有种兴师问罪的感觉。我没回答,于是女人接着说:“我刚才本来想找人揍你的,不过看你可怜巴巴的,卡片上又全是些不入流的野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现在赶快给我闪人。”
我算是明白了,这片地方的女人,全都是些不好惹的主。
我不由得又把眼前的这个女人打量了一遍,她的个头要比阿珍他们都高,身材也比那三个女人都好。脖子上挂着一个宝石吊坠,灯光一招,璀璨夺目。
“还好你这次碰见的是我,要是碰到是别人,可就没这么走运了。”女人点起一根香烟,得意的往我脸上吐了口烟圈。
我以前也被乔帅他们这样侮辱过,只不过那些人的嘴巴都很臭,二手烟的味道也很呛,我每次都要咳上大半天,才能缓过气来。
可从这个女人嘴里出来的烟,却是橘子味的,吸到嘴里,还有股淡淡的香气。
我没有直接走掉,而是没走出多远,就躲在了一棵树后面,偷偷观望着这个身姿绰约的女人。
女人吸完烟之后,转身走向了身后的五彩斑斓的豪华丽晶大酒店。
很快,一辆大气沉稳的奔驰轿车停在了酒店门口,女人热情洋溢的迎了上去,从车上下来的中年男人挺着大肚子,搂住了她的小蛮腰,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进到了酒店里面。
“别看了,”路边卖米线的大叔对我笑了笑,“那里是男人的天堂,像咱们这种一穷二白的穷光蛋,只能去对面的小巷子里鬼混。”
对面的小巷子,就是阿珍她们住的地方。
一条几十米宽的马路,全如同浩瀚无垠的银河,将这里分割成了路的两面分割成了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一面是参差不齐的民房,烟火缭绕的路边摊。
另一面则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成群结队的豪华名车。
我心里万千感慨,感叹自身的贫穷,感慨社会的不公。
老板也是饱经沧桑的下苦人,一下子就跟我产生了共鸣,只不过老板宣泄的方式,要比我粗犷好多。
生活的苦涩,像是一杯茶水,被我们两个人品的津津有味。
交谈之中,我跟老板甚至有了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感觉。我说我一天没吃饭,老板还免费送了碗米线给我。
我默默的守在老板身边,耐心的等老板卖完了米线,等他收好摊,开动自己小三轮的时候,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把手里最后的一张小卡片递给了他。
老板咬着嘴唇,两个眼珠子吱溜溜的转了起来:“真有这么漂亮?”
“嗯,真有这么漂亮。”我点了下头,“你放心去吧,我帮你看着车。”
“不是车子的问题,”老板虽然已经人到中年,却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羞涩的挠了挠头,“其实我之前,偷偷到那个巷子里去过,他们动不动就挺尸了,我有点担心······”
挺尸?
我心里一惊,米线摊老板的意思,该不会是死人了吧。
回想起那三个女人折磨我的情景,我自信的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告诉老板:“这些人精神头特别走,战斗力特别强,我保证。”
我在巷子口足足等了一个小时,终于等到了米线店老板。
再次见到他的感觉,恍如隔世。
老板佝偻着腰,气喘吁吁,额头的汗珠清晰可见。仿佛在一瞬之间,就苍老了好几十岁。
但是他的表情很愉悦,见到我的时候,更是高兴的不行,用仅有的力气,冲我做了一个满意的手势,然后从自己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了我:“我没交错你这个兄弟,这一百块你先收着。”
本来白吃了老板一顿米线,我就觉得挺过意不去的。
如果不是我兜里空到一毛不剩,连回家的路费都没了,我是断然不会收着一百块钱的。
跟老板告别之后,我紧紧攥着五味杂陈的一百块,在路边蹲了整整一夜。因为这个点,公交车已经停运,而这个地方的出租车司机又黑的不行,张口就要两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