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云璃的珠玉在前,她们谁还敢上去献技,现在无论谁上去,都只会是自打嘴巴。
楼之薇呵呵一笑,也不推却,拿起酒杯仰头喝下,醇厚的酒香瞬间在口腔中弥散开。
“好酒!”她赞了一声。
这时,云璃嘴角勾起一个难以捉摸的笑意,那笑意越来越深,慢慢浸到了眼底。
第二次,花球是落在对面一位公子手上,白虹小声在她耳旁解释道:“这是户部侍郎家的公子,赵志杰,跟刚刚拿眼刀子投你的那赵菡萏是一家的。”
楼之薇听着,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点了点头。
没想到赵志杰表演的东西倒挺别出心裁,竟是魔术,用这里的话来说就是变戏法。一群人看得津津有味,是不是还发出几声惊呼和赞叹。
“大小姐你快看,真是太神奇了,那杯子怎么就不见了?”白虹看得兴奋。
楼之薇却兴致缺缺的回了句:“哦。”
“大小姐不喜欢吗?”
“辣眼睛。”
一方面是这戏法实在有些低级,一眼就叫人看出了其中的猫腻,跟她上辈子看过的那些魔术表演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而另一方面,是她忽然觉得头有些昏沉沉的,口腔里面的那股酒气越来越重,脸也不自觉的开始红了起来。
楼之薇无语,她之前在侯府喝酒的时候没觉得自己的酒量很差,难道是这船上的酒太烈了?
“之薇妹妹,你怎么了?”云璃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白虹也发现了不对劲,紧张道:“大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大概是有些醉了。”楼之薇摇摇头,没有放在心上。
云璃见状,赶紧倒了杯清水,却被白虹一脸嫌弃的夺过去,“不劳公主费心,我来照顾就好。”
云璃看了眼自己指尖滑过的杯沿,点点道:“也好,快给她喝些水吧。”
白虹不疑有他,将杯子递到楼之薇嘴边,喂她喝下。
清冽的水滚过喉管,终于让她舒服了些,楼之薇揉了揉太阳穴,正好看到那边赵志杰已经坐回了位置。
紧密的鼓点又快速响起,她胃里那股醉意仿佛更深了些。
花球快速从每个人手上传递,楼之薇只觉得那个花球变作了两个,三个,四个,越来越多,看不真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思绪才在白虹急切的呼唤下回到身体里。
抬眼,白虹正哭丧着脸看着她。
“怎么了丫头,你小姐我还没死呢。”楼之薇醉醺醺的开口。
白虹却没有她这么淡定,指了指她怀里的花球,道:“大小姐,你怎么不把花球传出去啊,鼓声都停了!”
这个时候楼之薇才发现,自己手上的花球,正被自己抱得贼紧。
楼之薇:……这是什么情况?
“楼大小姐是迫不及待的想表演了吧?”
“就是,左谷兄都过去拿了,她还死死拽在手上不肯给呢。”
“看来楼大小姐是很想一展拳脚啊!”
楼之薇无语,她刚刚忽然觉得酒气上涌,头昏沉沉的,怎么等她在清醒过来,就成了这番光景。
“不知道楼大小姐准备表演什么?”
见她不说话,又有人轻笑道:“莫不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吧!”
“你胡说!我、我家大小姐刚刚喝了酒,现在不舒服。”
“我明明见她只喝了一杯,怎么就醉了?真当我们好唬呢?”左誉轻哼道。
楼之薇此时已经被酒气侵蚀了半数神经,整个脑子都昏昏沉沉的,听到这句话,忽然灿然一笑。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绝色容颜衬着满面红霞,竟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她步履蹒跚的走出来,看起来真醉的不轻,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道她是真的醉了还是在装。只见她没有走到甲板中央,而是笑着朝左誉走去。
卓锦书见她这样,面色一沉,道:“荒唐!喝醉了就赶紧去船舱里休息。”
哪知楼之薇根本不予理会,而是直接站到了左誉面前。
他一惊,道:“你想干什么?”
“我……嗝……本小姐……”
“来人,将楼大小姐扶进舱里!”卓锦书沉着脸命令。
只是还不等人有所动作,楼之薇一弯腰,嗖的一声抽出了左誉腰间的长剑。
“本小姐,借你……嗝,宝剑一用。”
外出郊游,公子们身上多带着佩剑,一为防身二为装逼,但是这剑忽然被楼之薇夺了过去,众人的脸色立马变得很难看。
云璃立马急急走出来,低泣道:“都是璃儿不好,不知道之薇妹妹不胜酒力……”
卓锦书本来是想上前夺下楼之薇的剑,看到云璃走出来,连忙将她护在怀里,安慰道:“她自己胜不胜酒力她自己不知道?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还喝,简直是不自量力!”
“快!先夺下她的剑!”
不知道是谁忽然喝了一声,离得最近的左谷立马上前。
他本以为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应当不费吹灰之力,怎想楼之薇居然纤腰一转,转眼嗖的一声将他的长剑也夺了去。
众人:……
楼之薇如今双剑在手,朗声笑道:“不是让我表演么,我这就给你们表演了,这么紧张干什么?”
左谷擦了一把头上的细汗,颤声道:“你……你冷静,先把剑给我。”
“之薇妹妹,你别这样,先把剑放下好吗?”云璃十分自责,哭得梨花带雨。
“小爷表演的是剑舞,把剑放下我还舞个锤子啊!”喝醉酒的楼之薇如是道。
卓锦书见状脸色越来越差。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的存在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早知道就不应该让她来!
“你别不识抬举,好言相劝你不听,就别怪本宫手下无情了!”
“无情?你对我出手的时候何曾留过情面啊!”微红的脸颊露出灿然笑意,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无尽心酸。
“反正在你看来,她什么都是好的,我什么都不好,那你还管我做什么。小爷才不稀罕你,一边凉快去!”
卓锦书没有再说话,脸却黑成了一滩浓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