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乐来到校场的时候众军士已经早早的集合了,经过一个月的艰苦训练,众人已由混吃等死的军户开始渐渐蜕变为真正的士兵。他背着手缓缓地走向众人之前,停在居中的位置处,大声说道:“我们在一起已经训练一个月的时间了,时光飞逝,恍然如昨,感觉就像昨天李哲就在这里挨了五记军棍……”
众人轰地一声就笑了,李哲黑脸泛红地喊道:“大人,宝舍咧,额知道错咧,你走宝瓤额咧。”
王文乐听李哲急的把家乡话都带出来了也不禁一笑道:“看着大家每天都在变强,我也是心生感慨,想当初你们都是从各个所里抽调出来的,说句不好听的实在话,你们要是那些带兵的百户会不会把手下的精兵抽调出去?你们刚来的时候,我倒是挺担心给我抽调了一些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过来,对于这种人估计神仙也要把他们回炉再造才能重新做人,我不是神仙,所以咱们只能把那些个不适合当兵的人淘汰掉,战场上咱们不能把自己的性命交给那些没用的人,这样做是害人害己,所以淘汰制对大家都公平。所幸的是大家都通过了考核,用事实证明我是多虑了,我当然很高兴了,谁也不希望自己带着一群羊去打仗,与其说是打仗倒不如说去给虎狼送口粮比较合适。”
众人轰地一声就笑了,李哲喊道:“大人,他们都是所里不想要的哈怂和二杆子,羊都留在所里了。”
“哎!李大嘴你是怎么说话呢?老子听不懂你说什么,但猜也不是什么好话,不过你说的羊确实都留在所里了,老子是得罪人了刚好抽调人手就把老子给踢出来了。”
“发饷的时候扣得太多了,我就是抱怨了几句,不知道这话人家怎么就知道了,就把我给调到这里了。”
“大人让俺从早到晚都种地,俺就问这天天种地不训练,打仗的时候和人家比谁种地厉害么?然后俺就到这来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如何被调到这里来的原因。
王文乐摆了摆手,哈哈笑道:“好,好,我就喜欢带这样的兵,抱怨几句不是毛病,有点脾气也不是毛病,质疑当兵不训练那就更不是毛病了,而有些毛病,比如欺负老百姓和自己人这就是毛病,我最看不起这种窝里横的人渣,不管你身份多么高贵,顶多我会夸你是人渣中的人渣,所以像这种人渣,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有多大背景,我知道一个就会清理一个,绝不手软。但你要是把这种窝里横的毛病用在对咱们的敌人身上,它就是优点,我不但不会追究,还会夸你做的对,立了功的我还会想着法儿给你报功,咱们以后要去打仗,没点脾气和邪性怎么能打败敌人。所以平日里咱们训练是为了杀敌和保存自己,保家、卫国、安民,这是正气;如果敌人不流血,那流血的一定是我们,所以对敌人就不用和他们客气了,我不管你们那是血性还是邪性、是正气还是邪气,只要能杀敌就是正义的,只要能打胜仗对待敌人再下三滥的手段也是正义的,谁要是敢说三道四咱们大伙儿就啐他一脸,以后上阵杀敌就让他们带着嘴去,让咱们也见识一下用嘴是怎么喷死敌人的,让咱们也学习学习这喷子大法,以后咱们也不用每天这么辛苦的训练了。”
众人轰地一声又笑了,七嘴八舌的就议论起来了。
李哲喊道:“大人,这要是吹口气,喷点唾沫星子就能杀敌,那嘴得有多臭啊!这要是比起来那茅房岂不是香得成花房了。”
“不对,李大嘴说的不对,那茅房香的如姑娘的闺房。”
“你个没学问的丘八,人家李大嘴说的对,你这样比以后谁还敢娶老婆,想想你老婆每天都睡在茅房,你还有感觉吗?你要是还有感觉那岂不是跟猪圈里的猪没有什么分别了。”
“我是说那些只知道动动嘴,今天说这个不对,明天说那个不懂,除了它是对的就再也没有对的了。本来我是有理的,但你要是和他争辩吧,不知道怎么地就把我给绕进去了,仗着一张嘴能瞎咧咧,就应该找个睡茅房的老婆。”
“讲道理本来就是他们的强项,所以他们干什么都是要讲道理,其实这讲道理就是一个陷阱,他占理的时候要讲道理,没道理的时候还要再占三分理就是讲混理,说白了就是欺负咱这些不会讲道理的人,咱们永远都没道理,所以咱们不要上当,咱不和他讲道理,跟这种人就不用讲什么道理,一巴掌扇过去耳朵根子就清净了,拳头硬才是硬道理。”
“那要是碰到比咱厉害的呢,咱惹不起也躲不起的怎么办?”
“抱大腿啊,看准了上官的人品就抱紧啊,现在还不会抱大腿的证明你就是个升斗小民,不但脑子不好使还有眼无珠,被欺负就是活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说的就是欺负小民,不欺负小民难道还去欺负权贵?看看咱们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再看看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咱们大人都这样做了还傻不啦叽的不认主,这不是活该你受罪嘛。你看咱们大人除了严格要求训练和绝对服从,他既不克扣咱们的军饷,也不克扣咱们的口粮,而且还要倒贴,这证明咱们大人一心为公,而且不贪图属下便宜,咱们效忠于这样的上官,要是弟兄们遭了难,大人会是那种坐视不理的人吗?当然你也要入了大人的法眼,所以照着大人吩咐的做,想大人之所想,急大人之所急,这人要是忠心耿耿,尽心尽力的办事,能力差点也无所谓,能力再强却是个不忠不义之辈,试问又有哪个上官敢放心大胆的使用。因此争取早日成为大人的心腹,从此以后不但可以跟随大人步步高升,而且还可以逢凶化吉、遇难成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