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哪里……”凤幽揉着鼻子,十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陪九千岁吃饭,开玩笑,她宁愿窝在被窝里睡大觉呢!
“别乱摸,鼻子都红了。”茶道“啧”了一声,弯腰拉下凤幽乱揉的手,刮了下她秀挺的鼻梁。
凤幽脸一红,手指扯住茶道两颊的肉拼命往外扯,也顾不上九千岁在场,直接把当众调戏自己的男人拉成了面瘫大饼脸。
茶道俊眉一跳一跳,趁着众人看呆之际,大手扣住凤幽的细腰,把凤幽小鸡一样拎起扛在肩膀上,大掌“啪”一声拍在圆润的翘臀上,冲着九千岁点头示意了下,便大笑着扛着人走了出去。
“啊——你这个杀千刀的臭男人!别打屁·股啊——”凤幽的尖叫声伴随着茶道暧昧的笑声逐渐远去。
龙音接到示意,立刻从室内的柜子中找到备用的狐狸毛披风,跟着走了出去。
皇瑾寒摸着下巴啧啧摇头:“没想到我的管家竟然也会有这么……迫不及待的一面。真是难得一见的现象呢,龙青,龙白,咱们出去看看,这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冒出来了?哈哈哈哈……”
龙青和龙白忍着笑,恭送皇瑾寒出门,龙青等在门口,微微躬身做了个邀请的姿势:“闻人少爷,请。”说罢顺便踢了龙白一脚,龙白这次眼力尖了,立刻跑到柜子里掏出另外一件毛皮披风,狗腿地披到闻人莲身上。
闻人莲有些僵硬地任由龙白将披风的带子系好,年轻男孩干净的气息近在咫尺,他脸有点发烫。最终他还是和他们不一样的啊……真正的味道,应该就是那样的……他摇了摇头,把脑袋里的杂念甩出,跟着龙青和龙白,走向东苑。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闻人莲已经恢复清明。他直觉抓到一个很令人疑惑的点,那就是茶道在九王府的地位超乎他的想象,一个管家能在主子面前当众调戏情人,甚至有专属于自己的影卫……他皱眉思考片刻,只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接触到的人,总有一种让他不安的预感。
不远处走在最前面的凤幽依然被扛在茶道的身上,尖叫声、欢笑声不绝于耳,这是闻人莲见过的最疯癫、最开心的凤幽。他摊开手心,接住一片雪花,默默低语。
“幽幽,希望你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藏在他心间的一句话,那便是,闻人莲,希望你也有一天,能得到如此幸福。
雪花很快在手心融成一滴温热的水珠,像是泪水一般沁入肌肤,很快消失。闻人莲勾起薄唇,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皇帝亲自处理这件事,九千岁置身事外赏雪喝酒,看来很快就会平息风波。这场赏雪酒宴,有最知心的朋友在,应该不会太无聊。
青天监重刑犯刑房中。
皇流云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插在袖袍中,不紧不慢看着眼前跪在地上垂头丧气的兵部侍郎,他环视了刑房一圈,看着满墙壁五花八门的刑具,尚显稚嫩的脸上浮现一丝嗜血之色:“你说……我是不是该亲自把这里的刑具,在你身上玩一遍?”
张毅浑身打了个哆嗦,跪着前行几步哀嚎:“皇上恕罪啊——臣一时疏忽!呸,是一时糊涂!”
“哼。”皇流云凉飕飕打了个哈欠,“爱卿你该庆幸,这会儿是朕审问你而非辛淮天审问你。你全家老小的命,可都捏在朕手上了。”
张毅面如土色,瑟瑟发抖下早已失去昔日的张狂:“皇上恕罪!罪臣全招了!”
“来人!准备火燎子,若是你胆敢有一句谎言,朕就烙烂你的狗嘴!”小皇帝拍拍手,室内火燎子烧得火星四射。
莲韵山庄内,东苑桃花林,溪水潺潺,丝竹声声,暖烟袅袅,一派热闹祥和。
闻人莲此刻苍白着脸色窝在角落里,握着青玉杯的手指关节都在泛白,他很想靠近凤幽身侧坐着,奈何凤幽被茶道搂在身侧,他实在不好意思凑过去破坏气氛,两道利刃般犀利的目光从他进入这个暖亭开始,就一直缠着他不放——他如论如何都不会料到,辛淮天会放着重刑犯不审,居然会有闲情逸致跑来九千岁的宴会上喝酒谈天。
暖亭里地方不算小,但也绝对不会像室内一样宽敞。闻人莲尽量缩在不起眼的角落,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才好。他拼命冲着凤幽使眼色,指望她快点看到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可惜凤幽这会儿自顾不得,她快懊恼死了,茶道这家伙越发不规矩,刚才把她当麻袋一样扛在肩膀上,这会儿又开始折腾她的头发——天知道这个男人怎么忽然变那么粘人啊!她这是养了条大金毛啊!不,绝对不会是金毛,肯定哈士奇——二得无可救药了!
“喂你适可而止啊!”凤幽拉下茶道在她脸上乱摸的手,幸亏她易容的材料都是顶级的,不然这样摸下去非得穿帮不可。她气鼓鼓瞪了眼茶道,“九千岁还在呢,你这个笨蛋!”偷偷瞄了眼皇瑾寒,发现九千岁正津津有味隔着透明纱幔,看雪花中跳舞的婢女呢。
真是奢侈不懂人情冷暖的家伙,瞧这色眯眯的眼神——有其主必有其仆!凤幽手指掐住茶道手背上的皮肉,狠狠一掐,掐得茶道低声求饶才作罢。
守在角落里的影卫三兄弟同时望天,主人这光天化日下居然公开调戏落瑕姑娘!龙白疑惑地皱眉,他发现闻人莲脸色苍白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悄悄走进他,低声问道:“闻人少爷,是否身体不适?”
闻人莲见有人终于过来挡住那两股不知深浅的视线,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意摇头:“没事,只是有些不胜酒力罢了。”
“那我去给您倒杯热茶。”龙白还没狗腿完,旁边就递来一杯热气腾腾的花茶。
龙白立刻斜着眼睛杀气腾腾看着抢他功劳的男人——尽管对方位高权重,他才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