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明芝,真的谢谢你,不管是帮我还是帮我儿子,我都应该谢谢你,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的,一定。”
不吝啬的慷慨解囊自然是让尚成进感激不尽,激动的声音都在抖,透过电话连清都能听到他捶墙的声音。
“……”
但她没再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转身,回到了别墅内。
令人惊奇的是,她只是在外面打电话的一会儿功夫,奚柏初竟然起床了!
她走进餐厅的时候这人正好在喝牛奶,看到连清的时候拿着杯子的手抖了抖,半秒恢复平静,优雅的放下杯子,擦了擦嘴角,好像无事发生。
穿戴整齐,头发输得一丝不苟,双眼清明,似乎没有半分醉酒后该有的征兆。
这一点倒是让连清很是羡慕。
但那一副人模狗样岁月静好端庄贤淑的样子也让她有些不爽,差点怀疑昨晚的一幕幕是不是自己做的梦。
本就因为尚成进的问题已经没了什么胃口,再看到这一脸谁都欠他百八十万的奚柏初更是没了继续将早餐吃下去的欲望。
为此连清扭头就想离开,却被这人率先叫住。
“站住!”
脚步一顿,连清回头,望向奚柏初,“有事?”
“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不记得了?
几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心,她好像没听说过奚柏初喝醉了还会出现断片的这种情况,难不成骗她的?
分不清他到底是真断片了还是假要面子的连清决定试探他一番。
脚步一转,靠在门边,双手环胸,勾唇,“那当然是你那个人美心善的小助理送你回来的咯,不然你还指望我去送你?”
语气里的嫌弃毫不加掩饰,奚柏初紧紧的皱着眉头,眼里的探究意味十分明显,似乎真的在思考连清这话的真实性。
“真的?”
看他这表情好像真的不记得了,但连清还是有些不放心,“假的,你信吗?”
“我劝你说实话。”
“实话就是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回来的,我睡我的觉,你做你的事,冲突吗?看来你昨晚真和你的小助理待在一起呢,夜生活挺丰富的呀。”
“方明芝,你最好不要骗我。”
莫名其妙的,奚柏初就生了气,一掌拍在桌上,牛奶在杯中轻晃,有些咬牙切齿,不知道是不相信连清的话还是被连清气的。
“哪儿敢骗您啊,还有事吗,没事我可走了,这还上班呢,要是扣我工资可真的伤不起。”
说着,连清就打算离开,然而刚踏出一步,又被奚柏初给叫住了,“慢着。”
连清:“……”特喵的平常半天不崩一个屁,酒醒了当真一点儿事都没有呗,话挺多啊。
连清是很想不理会直接离开的,但她也知道,她要是敢走,奚柏初也绝对敢让她一天都无法拥有一个明媚的心情。
一咬牙一跺脚,又留了下来,“又怎么了老公?”
“不要叫我老公!”
“……”
要求还挺多,“又怎么了大爷?”
“你不用回公司了。”
“excuseme?”
连清傻了,她才回去上过两天班啊操,养在办公桌那一小盆绿植还没来得及发芽呢她就又要下岗待业了是认真的吗?
或许是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的奚柏初没有再说什么话只说一遍,而是虽然不爽,但也耐着性子一字一句的又说一遍。
“不用回公司,这次听懂了?”
“外?!”
“你不嫌丢人,我还怕副总经理被你坏了名声,公司坏了名声。”
哦~
他这么说,连清就懂了。
感情酒醒了醋还没醒呢是吧?
那能不上班天天搁家里想干嘛就干嘛的这种好事连清还能拒绝?
只是可惜了不能看着奚柏初和崔璨成一对儿。
不过既然他提了,那么并不想吵架的连清当然也不会提出异议,很自然的点了点头,“行,那就不去呗,那我就睡回笼觉去了,您请便?”
说着,连清又打算走,只是又是还没踏出一步,这人又开口了,“等等。”
连清:“……”
什么叫做无语?
这就是!
特娘是半年没说的话怕是全在今早说完了吧,吃个饭至于吗,有完没完?
“大爷您歇歇吧,大早上的哪儿那么多话?”
“刚才出去干什么去了?”
“这你也要管?”
“在和谁打电话。”
“诈骗,重金求子那种。”
“是吗,手机拿来我看看,哪个骗子这么没眼力见。”
“我%#@*%!~…”
她真的快要气死的,这人住海边的吧,管那么宽?
“我要是说不给呢?”
“我想你应该抢不过我。”
“……”
他说的自信无比,她只能无语凝噎。
确实,这丫跆拳道黑带十段,她这个小身板抗他一下揍怕是都能上西天,偏生她也相信他能做的出这种事,为了小命着想,还是不要硬刚为好。
但给手机她却是一定不能给的。
别说尚成进这么敏感的那条短信还有通话记录她没删,就连江申那条提醒短信要是被这个柠檬醋精看到了那他也得玩儿完。
所以为了这两个人的小命着想,她得想一个不给手机的理由。
“我叫你给我,听不懂人话是吗?”
眼见连清迟迟不肯交出手机,奚柏初的眼神越来越暗,目光闪着一股子阴驽气息,有些吓人,好像连清要是再不给下一秒就要打人了的模样。
他的这个表情是可怕的,几乎是下意识的,连清就想到了一个人,“你真想知道我和谁打了电话?”
“拿来!”
“我和爸打了电话,下周就是爸的生日,我答应他把你带回去为他老人家庆祝生日。”
奚柏初顿住了,但也只是顿住了一小会儿,回过神之后脸上的怒意却是更为清晰。
“谁让你接他电话的!谁给你的资格答应我去那个地方陪他!”
“你们七年未见,爸很想你!”
“谁跟你说他是我爸的!七年没见又怎么样?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见他!”
奚柏初愤怒的走了,留下地上碎裂的牛奶杯和桌上未吃完的早餐,很大声的砸上了门,很快,不见踪影。
而他走后,连清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还好,除了那几个人以外,还有一个奚柏初不愿意提起又没办法把气撒到无辜人头上的人。
奚柏初的亲生父亲,金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