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也去执行任务罢,我会想办法让你脱身,不要死的太早。”凉凉的看她一眼,南弦歌带着月凉去找了Charles三世。
Ava不清楚门主和自己父亲说了什么,但是当天晚上用过晚餐后就被之前一直缠着自己的父亲毫不犹豫地赶了出门,还说什么:“带粟在M国好好玩一段时间,然后回华夏国继续你的生活吧!”若不是他接着又一句记得时常回来看他同他通信,星忆都会以为他是不是一开始就找错女儿了……
晚上,南弦歌调动了整个暗门在M国的成员和高层,整理组织起一张名单。
也是当晚,所有名单上的人,或政府高官,或商场大触,或各个行业的顶尖人才,他们都收到了一封制作精美的拜帖。
黑沉而暗红的帖面,让这些崇尚神的人都不喜的皱眉。打开帖子,里面是鲜红但不暗沉的纸面,很漂亮,而且黑色的字印上去同样能够看得很清楚。
然而这些人都没有来得及看上面的人字,就已经不约而同的想要将这张精美昂贵的拜帖扔掉,当作从来没见过它。
他们的视线早已被帖子里轻柔夹着一朵似乎帖子主人生怕压坏了的罂粟花吸引。
罂粟花,固然漂亮的引人沉沦,但这在很多国家属于违禁物,也被很多人视为死亡之花,却有人堂而皇之将它夹在拜帖里送过来。
知道这朵花的含义的人早已面色苍白,疯狂地拨打电话,叫嚣着警局派人来对自己进行保护,而不知道它的含义的人,也在看清拜帖内容后接通了警局的电话,慌张无措的让警部对他们进行保护和报案。
“门主,今晚M国的这些警官们,怕是有得忙了。”月凉顶着一张帅气无害的脸,此刻从酒店窗口居高临下的往下望,看着不远处警笛长鸣的混乱,笑得一脸恶劣。
“怎么,你也手痒想要参与?”南弦歌难得戏谑地同他一本正经的开着玩笑。
“……”月凉噎住,随即摇头,他才不愿意和那些警员打交道,又不经杀,还人数众多,还是官方人员,杀起来不仅不过瘾还会惹上不小的麻烦不易脱身。
“不过,真是期待那些人看到拜帖时的精彩表情,听说是花涯护法以前亲手设计的,门主,是不是啊?”月凉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手里拿到的一张无名拜帖,好奇的问着同样没事做的南弦歌。
“唔,你可以去看看,不远处不是正好有一位?”南弦歌继续一本正经。
“……门主,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去的,让他们受苦去吧!”侧头看了眼窗外不远处的喧嚣混乱,月凉郁闷地拉上窗帘,双手在桌上支着头闷声道,说到最后,一双俊朗的眸子里无不闪烁着满满的幸灾乐祸。
“为什么不愿意接触他们,我看过你的任务执行信息,竟然全是国内的。”南弦歌斜睨他一眼,然后恍然道:“唔,难道是因为你不会外语?怎么不认真学习呢……”说着,眯着眼狡黠的笑。
大概,也只有在月凉这种与她而言没有半分威胁性却又忠心无二的人面前,她才会稍微轻松的放下紧绷的神经莞尔的笑。
“……门主……”月凉怨念的看了一眼笑得美好的晃了他的眼的南弦歌,又不敢真的反驳她,只好继续撑着脑袋发呆,将视线转移开不再和南弦歌搭话。
好笑地挑了挑眉,南弦歌也不再逗他,而是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第二天晚上。
昨天M国繁华的夜晚被一张张血红的拜帖闹得人心惶惶,全国大部分警力都派出去了,剩下的则被安排着彻查此次事件。
白日里也严密的看守着四周,就怕错过那个疑似杀手,嫌疑人的人,政府也召开了紧急会议,却一反平日里嚣张强硬的态度,除了派遣足够的警力部署以外,便没了其他举措。
南弦歌站在窗口,淡漠的看着灯火阑珊的夜晚。
月凉终究没有逃过去执行任务的劫,下午就被南弦歌派遣着同星忆一起去击杀名单上的几个人。
异国深秋的晚风与华夏似乎没有什么差别,一样的凉意入骨。
南弦歌鼻尖嗅了嗅,缓缓勾起一抹浅笑,不过……多了丝勾人沉沦犯罪的血腥味呐!
关上窗户,坐在桌旁打开电脑,看着电脑屏幕上页面里的名单,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名单上一个个鲜红的名讳变得灰暗。
坐在电脑前无声地看着,中指轻轻敲击着鼠标,直到页面上所有的名字都变得灰暗,才关掉页面,转而打开另一份名单。
这是暗门这次出任务的名单,名单上同样是一个个名字,不过不同的是,有的是名,有的,却只有代号。
上面也有为数不多的名字变得灰暗,看着那些没了色彩的名字,南弦歌摇了摇头,没有半点怜惜心疼。
狮子搏兔,亦需全力,暗门内部的训练不可能让他们在执行任务时如此轻易的陨落,否则也不会放他们出来接任务,可他们还是死了。
这只能说明八年的平静生活已经磨掉了他们作为一个杀手该有的狠戾和警惕,以及不要命的血性。
死了,便死了罢!
凉薄的关掉所有页面,南弦歌便懒散地支着下巴打开电视,收看实时新闻。
听着电视里金发碧眼的主持人述说今日的新闻,听完了,也并没有听到关于M国某些人员遭到袭击暗杀的消息,轻嗤一声,无聊的起身离开。
看吧,每个国家都是这样,尽可能将血腥恐惧与腐烂肮脏藏匿在黑暗里,然后营造给人民一种世界和平的表象,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它的子民,用小部分人的牺牲换他们的安好。
可是被它所维护的人呢?暴乱,恐慌,游行,示威,大肆宣扬这个国家的某个污点,有意识的抹黑,似乎永远都在网络上愚昧而又张扬,看吧,这就是我这个国家不好的地方,你看它恶心的制度,你看那些愚蠢的规定,看看这些被我们人民养着的蛀虫吧!
“啧!”嘲讽地摇头,南弦歌看外面已经黎明,拨通了彧的手机。
“活着的都回来了?”一夜没睡,原本就略低沉的声音里更带了点喑哑。
“回来了,被抓住的也都暗中处理了,不过……”彧拿着手机,侧头厌恶地看着在病床上躺着的男人,最终不情愿地开口:“我们有两个成员遇到了M国的特种兵,一时大意差点被击杀了,不过昼楼的白鸠顺手救下了他们,又被他们拖累着不小心中了暗处狙击手的子弹,反应快没有被爆头和伤到心脏,但是依然重伤昏厥。现在在我们名下的医院,手术后已经脱离了危险。”
听彧的述说,南弦歌眉头跳了跳,无奈地叹气,难怪这两天她眼皮一直跳。
“那两个成员丢回训练营,不满足星字组的入组要求就这辈子都不要出来丢人了!”南弦歌冷着声音,顿了顿,又道:“让白鸠在那里好好养着,明天我过去,记得隔离监视他,不要允许他踏足暗门基地哪怕一步!”
“……是!”彧在听到老大要为了白鸠过来后,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却在听到她最后的话时放松下来。
白鸠,终于还是不会被老大信任的,既然不信任,老大就肯定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所以……就算老大对他多了纵容,他大概也只能如自己一般将心事默默的藏在心里了。
想到此,一向冷静稳重的彧也少见地勾起唇,看着病床上昏厥的白鸠露出一抹快意恶劣的轻笑。
正挂了电话,门就被轻声敲响。
“洗了再过来。”打开门,看着两人与走时没有差别的衣着,南弦歌皱了皱眉,他们身上的血腥味于她灵敏的嗅觉来说太浓了,于是毫不犹豫的又把门关上,留下月凉星忆两人面面相觑。
再开门,两人俱是干干净净的站在门外,南弦歌转身让他们进来。
“专门给你配了懂外语的搭档,感觉如何?”给自己倒了杯温热的白水,看向月凉。
“嘿嘿,谢谢门主~”讨好的笑笑,月凉一脸满足,过了这么久,他终于也能愉快地执刀过瘾了。
他已经太久没有沐浴鲜血,日子都变得索然无味,昨晚虽过瘾,却也让他以及每一个执行任务的兄弟都不够餮足,他们从入暗门起,就已经注定浴血,昨晚的血腥,更是激起了他们骨子里的杀意狠戾,每个人都希望能够继续,奈何,名单上也就那么几个人,还得组队去刷……
想着,月凉暗了暗眸子,想要掩去眼中的嗜血。
南弦歌将他的神色一一收进眼里,摇了摇头,却还是道:“过几天回华夏了,你去接手我从西南监狱弄出来的那批人吧,具体的去找彧,到时候有的是你想要的,还不会有麻烦。”例如上面那群人想要暗中处理的人命。
“真的?谢谢门主,月凉会努力的!”少年眯着漂亮有神的眸子笑得灿烂,语气里的坚定却也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