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东城姜山,是一个很美的去处。此时正直深秋,满山红叶,开遍了整个姜山山谷。溪水淌过山谷,染起白气,仙雾缭绕,其间茅屋,忽隐忽现。
“狗子,那老头,就是住那里吗?”,黄舞蝶问旁边的狗子。
“蝶妹妹,就是那里”,狗子冲着舞蝶直点头。
“舞蝶妹妹,小心看着路,那边看着比较滑”,志轩很有绅士风度地关心女孩子。
“我可不用你提心,倒是你,这么弱弱的,小心滚下山去,哈哈哈”,黄舞蝶,调皮地嫌弃刘贤是个书生,弱弱的。
“舞蝶,不得对公子无礼”,黄忠生气地对舞蝶喝道。
“伯父,你又来了,我们是兄妹,开开玩笑而已,哈哈哈,蝶妹妹,你说,是吧?”
黄舞蝶,立刻躲进黄忠的怀里,红着脸,再也不敢再看志轩一眼了。
一路上,一行人,有说有笑的,二十几里的山路,很快就到了姜山谷了,谷里有一个栅栏围起来的小院,正对小路,是一个院门。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颜色各异,形态万千。花草丛中,几只山雀,见有来人,突然起飞窜出院中。
黄舞蝶,耐不住性子,上前敲门,“老头,开门,本姑娘来找你了”。
敲了许久,见无人开门,黄大小姐,试着推了推门,门“吱呀”一声开了,黄舞蝶正要往里走。
只见,一条三丈有余的大蛇,从门口窜了出来,缠住黄舞蝶,碗口大小的蛇头,吐着信子,靠近舞蝶的笑脸。
“小花,不得无礼,还不放下黄小姐”,只见一个身着青衫,年近六旬的老者,站在门口,对大蛇喝道。那蛇,听到主人责骂,放下舞蝶,一溜烟,消失在山谷的杂草丛中。
黄忠,提刀正要追赶,“黄将军,那是小女年幼时,养的一条紫姌,您就放过它吧,不然我家小女回来,就要对我闹了”。老者,见黄忠欲上前杀蛇,出言制止。
“老先生,这蛇也太危险了吧,要是它出去伤害附近山民,该怎么办,还是让忠除了它吧”,黄忠还想为民除害。
“这条蛇,已经有了灵性,是不会吃人的,它只是觉得黄小姐,不经允许,就推门而入,所以才会出来制止的,并不是想伤害她。黄将军,还是将小姐抱进屋里,让老夫给她看看,毕竟年纪小,受的惊吓可是不小啊”。
黄忠抱着怀里吓晕过去的舞蝶,跟着老者进了门。志轩一干人等,也紧跟身后。
老者,吩咐黄忠将舞蝶放在榻上,给舞蝶喝了一瓢药水似的东西,还掐了一下黄舞蝶的人中。慢慢地,舞蝶睁开了眼睛,立马从榻上崩了起来,口中喊道,“爹爹,有蛇,好可怕”。
“没事了,蝶儿,蛇已经跑了,没事了”,舞蝶抱着黄忠,哭了起来。
“蝶妹妹,别哭了,那条蛇已经被黄伯父,打跑了。没什么可怕的,要知道你,可是女汉子哦,怎么可以哭鼻子呢?”,志轩连哄带占便宜的说道。
“没有,谁说,我哭了,哼!”,听了志轩的话,黄舞蝶立马停止哭泣,白了志轩一眼。
“父亲,我回来了,他们是?”,只见一个身穿绿衣的姑娘,放下背上的药筐,带着那条大蛇,走了过来。
“父亲,呜呜呜,大蛇,大蛇,又来了”,舞蝶躲进黄忠的怀里,众人也都向后退了几步。
“蕊儿,你还是要小花出去吧,都吓到客人了”,老者吩咐道。
“小花,你先去,院子里玩会”,那条蛇立马,从屋里游了出去。
“蕊儿,你下去给客人们,烧点茶,不能怠慢了客人”
“是,父亲,我这就去”,绿衣姑娘说完,就下去准备了。
“大姐姐,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黄舞蝶从黄忠怀里,跳了下来。
“你,不怕小花了吗?它可是就在外面哦,哈哈哈”
“不,不,不怕,我知道它听大姐姐的话,所以蝶儿不怕。我们走吧,给爹爹去烧茶去”,舞蝶可是一点都不认生,牵着人家姑娘的手,就往外走。
“叙儿,狗子,你们也跟着蝶儿他们出去玩吧”,黄叙听黄忠这么说,就很识相地带着狗子出去了。
“末学刘志轩,拜见张先生”,“长沙黄忠,见过张神医”,志轩和黄忠纷纷向张机见礼。
“哈哈哈,你们怎么知道,我是张仲景”,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单凭,先生昨日在山上对小女说的一番话,望先生救我儿性命”,多年找寻张仲景,一朝得见,黄忠激动万分,下跪恳求张机。
“黄将军,快快请起,老夫定当尽力而为”,张机扶起黄忠。
“其实我早知道将军乃忠义之士,我也很敬仰将军。知道将军在四处找我张机,可是那会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也没有十分把握,所以就未敢来见将军。今仲景,万事俱备,只等将军到来待会儿,为令郎把脉,在下就为开始为他治疗,请将军放宽心”
“多谢先生,先生大恩,忠将万死想报”
“将军言重了,请让小将军进来吧”
黄忠将黄叙带将进来,请张机为其把脉,自己和刘贤在门口等候。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黄叙走了出来,黄忠二人,又再进屋。
“先生,小子的病情如何?”
“将军,黄公子的兵乃是风寒久拖,未治愈所至,现已经伤及肺部,恐天下就老夫一人,能够医治了。所以,还好,还有希望。不过也不是三天,半个月就能医治好的,他需留在老夫这里,每天浸泡药汤。此药汤中最重要的一味药,就是小花的涎,虽有剧毒,但是用其余的十八味药加以辅助中和,共十九味药,用高温煮沸后,待汤稍凉,让令郎,全身浸泡其中,每天如此三个时辰,泡七七四十九天。接着,用野山参,鹿茸,灵芝三味药加以滋补,连服半年,既能恢复常人。只是这三样皆为名贵药材,老夫这里虽有些存货,但是也不够半年所用,还要请将军,自己想想办法”
“先生,你只管治病,至于药材的事,我立刻通知我父亲,让他收集后,立马给先生送来就是”,志轩不想张机治病有什么后顾之忧。
“贤儿,这怎么好意思,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黄忠感到很是不好意思。
“伯父,您这是什么话,我和黄叙哥哥,就如亲兄弟一般,您这样不就是见外了吗?”
“那,那,伯父,就在此谢过了”,这是黄忠的真心感谢,最让人感动的莫过于在人需要时,伸出援助之手。
“如此这般,甚好,哈哈哈”,张机不经多看了几眼志轩。
“父亲,茶好了。请客人,用茶。”
“蕊儿姑娘,那三个小家伙,没有给你捣乱吧”,知女莫如父,黄忠是深知自己女人的厉害的。
“没有,他们都挺乖的,都在院子里,和小花玩耍呢”,张蕊随口回答黄忠。
黄忠和志轩听后,一脸惊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哭笑不得。小孩子真是小孩子啊,刚刚还在哭闹喊怕,现在就和人家大蛇打成一片了。
“刘公子,黄将军,请用茶。刚刚进来的,是老夫的小女,唤作蕊儿。这茶,是她在谷雨前,采自这姜山谷中,经她之手,反复蒸晒八次,用屋后的山泉水,煮沸,一个时辰后,就成此杯中之茶了,哈哈哈!”
“想不到,蕊儿姐姐还有此手艺啊,真叫刘贤佩服不已啊”
“刘公子,过奖了,区区小技,何足挂齿”,说完就拿着茶盘,出去了。
“听闻,公子,也在找我张机,不知道此次公子来,是所谓何事呢?”,张机开门见山地对刘贤说道。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老先生啊,贤此来,是想请先生出山”
“哈哈哈,老夫是做过长沙太守,可那也是出于无奈。此时的张机,已经无意与仕途,恐怕要刘公子失望了”,张机二话不说就拒绝了。
先生,误会志轩了。我父,刘度,想在荆南五郡,开宏医馆,设医学,广招天下学医之士,以弘扬医道,解救黎民于病患,还天下以康健。
先生,乃是当世名医,悬壶济世,解救无数百姓。可是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只有宣扬医道,方能普渡众生,成大道。
试问,先生终其一生,所得之医治病患的经验,所著之医学名典,难道先生就不想传播与世,成就大公德?
贤不才,今来此地,相请先生,其中道理,望先生深思之。我父当以宏医馆馆主之职,虚位以待”,说完,刘志轩起身,上前,拱手参拜张机。
“张机错怪刘公子,望请公子恕罪。公子之意,仲景尽知,请公子给机考虑时日,待机治好黄将军公子之病时,我便将告知公子”,张机这次没有立刻拒绝,也没有立马答应。
“如此甚好,贤将等待先生佳音”,志轩见张机没有很快就答应,也就不好逼之过急。
“公子,主公有文书到”,随行的精武卫,带着书信走了进来。
“恭喜黄将军,我父表奏朝廷,厚葬韩太守,任将军为长沙太守,总督长沙,桂阳军政。这是任职文书,请将军收好”,刘贤把文书递给黄忠,刻意提了刘度厚葬韩玄之事。
“多谢主公信任,忠将万死想报”,黄忠接过文书,下跪道。
“恭喜黄将军,荣升长沙太守”,张机也在一旁恭贺。
当天黄忠把黄叙留在张机那治病,舞蝶和张蕊很是投缘,也不肯就回长沙,定要留下来陪兄治病。黄忠无奈,拗不过,只好对黄叙兄妹吩咐了几句,谢了张仲景就带着徒儿狗子,前往长沙上任去了。
刘贤知父亲把长沙和桂阳交给黄忠管理,心里放心了不少,也辞别了众人,带着精武卫,回零陵而去。准备回禀其父刘度,着手建宏医馆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