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又走到第一连的前面:“刚才你们赢了,现在我又让你们当了师傅,大家是不是很高兴?”
“高兴!”地下的人有点兴高采烈。
“可是我有点不高兴!”我沉下脸说,“用了鸳鸯阵,还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人手,真是给鸳鸯阵丢人!”
很多人被我说楞了。
我不理睬他们的不解,继续说道:“鸳鸯阵是千古名阵,发明此阵的戚将军,曾经用百人杀过几百人,己方仅轻伤一人!哪像你们这么差劲!所以,不要以为你们今天打赢了,就有多厉害,你们还差得远呢!当然,你们也就练了大半月,只是学了点皮毛,表现差一些也有情可原,所以该奖励你们的还是会奖励的。不过你们要知道:今天这点小胜没什么好骄傲的,你们的水平还远远不够,尤其是配合漏洞百出,真要上了战场,不但会丢命,更是会丢人!所以,我虽然让你们当师傅,但你们要知道自己能当这个师傅,无非是占了早练十几天的便宜,如果不好好练,很快就会被徒弟超过去的!明白吗?”
“明白!”底下人都收敛了兴奋,严肃地应答。
“好了,我也不想再多废话,希望你们以后都别丢自己这个当师傅的脸!下面分班、教练的事,梁子你这个当营长的来吧!月底的时候,我再来看你们的表现!”
“是!家主!”郭梁答应一声,然后开始分配人手,交代任务。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郭梁显然已经不是刚开始认识的那个只求能吃饱的大肚汉了,不仅举止中有种雄壮的气势,头脑也表现得不错,尤其是第一营营长这个身份似乎为他平添了几分威严,还真有点战将的味道了。
我自知并不擅长这些具体执行层面的事,也就端起家主或者总管的架子,准备回去了。
没想到张淑等却一下子围了上来。
倒是小蝶先开口道:“大哥,这鸳鸯阵的确神妙,我们女兵能不能也跟着学?”
张淑说:“就是,就是!大哥不是说要男女平等吗?为什么今天不让我们女兵也来?”
吴荷也上前问道:“大叔,你说的那位戚将军是谁?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你们一个一个地说,大哥要被你们吵昏了!”我无奈地说。
“我先说!”张淑又上前一步,“我们要设一个女子第一营,大哥也要教会我们鸳鸯阵!”
女子第一营?都叫第一营,岂不乱套?我赶紧答复:“教你们鸳鸯阵可以,不过不能叫第一营!”
“我们就叫第一营!”张淑坚持道。
“胡闹!越来越没规矩啦!”我瞪了张淑一眼,“你忘了大哥的约法三章啦?”
“约法三章?”张淑疑惑地问。
“再胡闹,我把小白逐出家门,你也别叫我大哥了!愿意去哪儿去哪儿,愿意做什么做什么!”
张淑果然被吓住了,眼睛里已经泛起泪花:“大哥!我……我错了,你别赶我走。”
“那你听不听大哥的话?”
“我听!我听话!”
“听话就别哭!”
“嗯。”张淑小声答应着,泪珠儿却掉下两颗来。
唉!吓唬过头儿了,我有点不忍心:“这鸳鸯阵法,需要很大的臂力,因此女子天生较男子有劣势,而且鸳鸯阵是近战的阵法,我可不希望你们和敌人短兵相接。所以我希望你们把精力放在箭、弩、飞刀这些远战的战术上,至于鸳鸯阵嘛,我给你们三个排的名额,你们三人一人带一个排,这些人以后也就是你们的亲卫军了!”
“亲卫军?”张淑转忧为喜,“也就是我们自己的私兵啦?”
“嗯。只要好好听话,哥不会亏待你们的!不过有了亲卫军也不能乱来,更不可随意欺负人!”
“知道,知道!大哥你就放心吧!小蝶,小荷,咱们现在就去挑人去!”说完,张淑也不管另外两人是否有话要说,拉着两个人就跑回城里去了。
我却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走回郭梁身边吩咐道:“晚饭后把班长以上的人叫到书院,我有事安排。”
回到客栈,我找人弄来笔墨纸砚,开始为晚上的工作作准备。虽然没怎么练过毛笔字,但小学时也写过几张大仿,中学时长期办黑板报,工作后还偶尔被领导安排写过“欢迎某某领导专家莅临指导”之类的条幅,所以毛笔字也勉强过得去。
下午时忙里偷闲,到铁匠铺、木匠铺督促了一下连弩的制作,然后到书院安排了教室,顺便去老人院逛了一圈。因为平日来得少,几乎没什么人认识我,所以倒是免了很多虚礼和隔阂。可能是新建的缘故吧,我很欣慰地看到还没什么老人出现大病大灾的迹象,最多是耳聋、眼花、记性差之类的,还有不少老人闲不住,帮着一起做棉衣棉被之类的,还有不少老人在编绳子,第一连拿来捆人的绳子不知道有没有他们的手艺。
虽然好像少了一点生气,但整个养老院的气氛是平和的,偶尔有两个老头为了某事争执几句,很快会被旁边的劝住。人相处难免有磕磕碰碰,就算一家人还经常拌嘴呢,吵两句也没什么。我偶尔和某个老人聊上两句,还和一帮老头儿看两个老头儿下完一局我并看不懂的不知道什么棋。晚饭干脆就在养老院吃了,发现伙食还真的不错。
吃过晚饭,又和几位老人摆了一会儿龙门阵,估计旁边的书院人差不多到齐了,我才告别老人走进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