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韩遂大营,中军帐内,韩遂震惊异常,旋即整张脸变得阴沉似水,黑的可怕。预谋良久的计划陡然被破坏,可想而知韩遂心中的愤怒,几乎可以与灼烧的塔克拉玛干相比。
“是真的,末将已经反复询问了密探。”马玩虽然害怕韩遂将怒火发泄到自己的身上,但也不敢不答话,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马腾、李维合兵处与城内的王司徒等人里应外合夺取了长安。现在,现在恐怕~~~”
“马腾!~李维?!该死的李维。”韩遂闻言咬牙切齿道,显然已经将李维恨上了。似乎有些冤枉,不过随叫李维破坏了韩遂的大计呢。
“主公,我等该如何?”
“如何?哼哼!~”韩遂深吸了口气,平复心中滔天的怒气,冷哼道,“马腾那厮既然已经取了长安,我们怎么能还在这个鸟不拉死的地方与牛辅那厮纠缠?传令大军秘密开拔,前往长安。”
“诺!”
“哼哼,马腾,李维,论功行赏怎么能够落下我韩某人?!”韩遂冷笑连连道。
“主公英明!”马玩闻言眉开眼笑,拍马道。
...
几乎与此同时,武关的荆州军也得知了长安陷落的消息,只不过,比韩遂得到的消息更加确切而已。无他,谁叫武关相比于西凉来说,距离长安要近上许多。
武关议事厅,蒯越作为主将坐于首座。帐下一众文武诸如坐火箭般串升的中郎将黄忠,年轻的中郎将,破贼校尉文聘等一众文武分列两旁。
至于刘表,蔡瑁等人那就需要问问我们那被仇恨激勇的小霸王了。在蒯越领军出兵长安,得知陷落而归的时候,孙策便已经尽起长沙大军两万伙同密谋造反的武陵太守张羡父子,总兵力五万,攻打江夏,江陵二郡,一路上势如破竹,短短几日,便夺去了除江夏,江陵治所等几个孤城外的大部分城池,兵锋直指荆州治所襄阳。一时间荆州军民大震,刘表得知后,立即亲率大军带着与蒯越不和的蔡瑁等文武将校急援而回。所以现在武关的主将便成了蒯越,副将则是刘表的侄子刘磐。
“刘将军,事情已经确定了吗?”蒯越看了一眼身侧不远处的刘磐问道,其实蒯越心中也明白,虽然他是主将,但刘表对他已经不似从前,现在有了一丝的防备,所以才让他的侄子刘磐做副将监视自己,都是张羡父子惹的祸啊。
要知道,虽然蒯越自己是荆州大族,且智谋出众,但在军中声望并不高,刘磐完全可以压制他,这也是他们家族与蔡瑁家族相争落于下风的主要原因。或许是文人的普遍观念,不重视武人。
虽然如此,但蒯越并不在意,他本身也没有想过要背叛刘表,而且现在最主要的是在这次长安之战中为自家主公谋取最大的利益。
“已经确定”刘磐沉着脸,闻言点点头道,“我已经派了不下十股斥候打探,长安城确实已经陷于马腾,李维之手。现在他们二人已经出兵与董卓交战,只是胜负未知,我已经派斥候前去打探。”
“恩”蒯越对刘磐的细心赞叹的点点头,刘磐确实是一员有勇有谋的武将,“那依刘将军之意,马腾、李维二人可有胜算?”
刘磐闻言摇摇头道,“没有,虽然马腾、李维二人合兵不下两万,但是董卓驻守在眉坞的西凉铁骑也有三万余,且西凉铁骑乃是天下精锐,战力胜于马腾、李维二人。此战他们二人~~~~必败无疑。”
“那如今我军该如何?”蒯越继续问道。似乎有意开掘刘磐,为荆州培养一员镇守一方的统帅。
“依我之见,当急速派军与马腾、李维合兵共诛董卓。”刘磐应道,见蒯越只是点点头,丝毫没有意动,当下有些不满,起身大声道,“董卓欺君罔上,祸乱宫廷,虽为权臣实为叛逆巨贼。此等逆贼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军师难道以为不然?现在长安已得,陛下无恙,正是董贼势力最弱,诛杀的最佳时刻,军师难道要在这小小武关按兵不动?”
“呵呵,当然不是。”蒯越笑道,虽然笑着但眼中却不为人知的闪过一丝失望之色,这刘磐随有勇有谋但政治觉悟不深,还需等待时机啊。如今汉室衰微,天下将乱,正是英雄辈出的时候。刘荆州乃汉室宗亲,又据荆襄富饶之地,是大汉皇位最有利的竞争者,又岂能为他人损兵折将?!当然这心思只是在蒯越心中一闪而过,现在绝不能明说的。需要一个时机,而且时机就在眼前。蒯越呵呵一笑,心中有了计较。
“那~~~”
“刘将军勿急”蒯越说道,“马腾、李维二人虽然不是董卓敌手,但董卓想要击灭他们二人也绝非易事。我们且稍安勿躁,待探明情况之后,在做计较。”
“这~~~~好吧。”刘磐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应道。
“黄忠,文聘听令!”蒯越见刘磐坐下不再言语,便对下位的黄忠,文聘二人说道。
“末将在!”
“你二人~~~~
…
古代的通讯实在是落后,若是现在一个电话打过,又岂会如此浪费时间?!当然这是不可能的,现在荆州军的斥候虽然已经得到了董卓兵败被杀的消息,但要传递给蒯越最早还需傍晚。
…
斥候?!这个,貌似几天过去了,李维从未接到过安邑的密报。事情有些反常啊。
安邑,时过正午。
“怎么回事?还没有主公的消息吗?”大厅内,留守安邑的廖化阴沉着脸沉声问道。任谁都能够听得出语气中隐含的怒火。
“一个都没有回来,我们的斥候可能被敌军截杀。”连续几拨派出的斥候鸟无音讯,即使再笨也知道他们凶多吉少了,一名小校出言判断道,“末将昨日已经分派了十拨斥候从西,南,西南三个方向前往长安。此次定可联系到主公。”
“恩”裴廖化只能点点头,这是唯一的办法。前两日他得到了徐晃退守函谷关的消息,便派斥候前往通知。本来,按照李维走前的吩咐,廖化日前便可动身放弃安邑,前往函谷关,但是廖化却不放心,斥候并没有回报。这让廖化有些心慌,难道除了意外?没有得到自家主公的讯息,让廖化如何离开,前往函谷关。待徐晃将军问起主公消息难道说不知道吗?即使撤退时李维的意思,但廖化可丢不起那个脸面。
“徐将军那边呢?可有新的消息?”低头沉思的派员少突然抬头问道。
“有”小校急忙答道,“徐晃将军还是在催问主公的消息。”
“主公?主公你现在是否顺利?!”廖化闻言喃喃道。
正在这时厅外响起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士兵闯进了议事厅,‘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惶恐道,“不好了,将军不好了,南边,南边出现了大片尘烟。是骑兵,西凉骑兵~~~”
“什么?”一众小校大惊失色。
“什么?”廖化也大惊异常,语气有些凌乱道,“快,随本将去南城,不,不是,整军前往南城。”
…
“白波兄弟们,老子是杨奉,快放下兵器投降~~~”
…
“叛将休逃,张绣在此!~”
……
函谷关,恶战早早收场。
虽然徐晃现在手下不足一万兵马,但函谷关相比较与仓促新建的潼关要好得多,不仅城墙的强度上,就连兵器储备也比之潼关要墙上许多,当然这并不是说滚石,檑木等物资,毕竟那是数万大军几日不停的搬运,函谷关可远远不及。刀枪剑戟且不说,就是那关墙上的箭楼就足以让徐晃抵抗西凉军的井阑。
虽然兵力处于劣势,函谷关岌岌可危,但徐晃却有信心死守住关隘。毕竟西凉军的步兵也不必他们多多少。
“将军,关外~~”
“恩?”疲惫不堪不堪的徐晃从小憩中瞬间惊醒,全身紧备仿佛一只虽是爆发的猎豹,见识自己的亲兵,便松弛了下来问道,“是否是安邑方面?”徐晃自从知道了李维奇袭长安的计划后便始终忧心不已,一连数次派出斥候绕道河内前往安邑探听消息,但廖化却始终没有传来主公消息,这让徐晃更加的心中焦虑不已。若不是关外有西凉大军,徐晃早就率军前往长安了。
“不是”亲兵见徐晃问话摇头答道,“是李儒的~~~”
“射杀,本将不是说过了吗?让本将投降绝无可能,以后凡是来劝降的全部射杀。”徐晃怒喝道。
“诺!~”亲兵见徐晃发怒,连忙应声退下,心中把那劝降的贼兵恨透了,心想着等下自己亲自射杀这个让自己挨怒的狗娘养的。
…
“嘭!~~”
“岂有此理!小小的一个偏将如此不识抬举,竟然射杀我军派出的使臣?”西凉军中军帐中,镇东将军郭汜愤怒的拍着桌子怒喝连连道,一点也不给主帅李儒的面子。其实,小小的一个徐晃当不会让郭汜如此,他只是借机发泄而已。
郭汜其实是在愤怒李儒夺去他立功的机会。在他眼中派去擒杀李维的张济,张绣,甚至温侯吕布董晏已经被划为李儒一党。李儒这是以权谋私,打压自己。若换了别人,郭汜早就掀了桌子,私自率军擒杀李维去了。不过,李儒可是他西凉军中处了董卓本家最不敢得罪之人,若是私自领兵,即使擒杀了李维,相国也不会奖赏自己,反而可能处罚,得不偿失。
郭汜的这点心思自然瞒不过智谋出众的李儒,李儒也确实是在打压郭汜。郭汜的为人比之已死的李?也不遑多让,甚至更加恶劣,有了李维的前车之鉴,李儒心中也有了些新的想法,这也是他力主招降徐晃的主要原因。这个在自己大军猛攻下死守数日(加上潼关)的将领,的确是一员良将。
不过,这显然是李儒的一厢情愿了。
“军师~~~”
“郭将军稍安勿躁,一个小小的函谷关不足为虑,我等还是静候佳音吧”李儒扶着短须,笑眯眯的说道。
静候佳音?!郭汜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却无可奈何,只得咬牙切此的恨恨的坐了下来。
“各部严阵以待,每个一个时辰攻打一次”李儒下令道。
“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