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人类的对抗中,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在体能上强过别人的感觉。茉莉的左手钳住银手少女想要合上的嘴,右手则不停给她喂食着,让双方都可以感受到的饥饿感渐渐褪去。同时,茉莉也能感受到少女的强烈屈辱感和提升了不少的敌意。
“不要再说出那样的话了,怎么能宣称要扯出别人的子……”茉莉压制着把少女杀死的想法,但少女内心的辱骂使她的杀意不停提升。
“咳咳……呼哈……我诅咒你的七代先……呜呜……”
茉莉将少女抗压体的脏话削弱成了普通的辱骂,但依然不怎么好听,于是她仅让少女喘了一口气就重新把手上的东西塞回她口中。少女的脸因窒息和屈辱而涨得通红,看着她愤怒不已却没有办法的样子,茉莉不仅感到快意,心中还浮现了把她的意志摧毁的想法。
“我疯了吗?居然会因欺负自己而兴奋。”茉莉放开少女,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对面的少女剧烈地呼吸着,温热的奶汁从嘴角流下,但看着茉莉的眼神依然充满坚定的敌意,正如茉莉在梦中怒视敌人,在现实中敌视那只倒霉的恶魔一般。
“原来被我敌视的人会有这样的感觉。”茉莉端详着梦中的自己,若有所思道:“如果太过弱小,就连被视为敌人平等看待的资格都没有,难怪他们会像碾碎蚂蚁一样杀死我……”
“既然早就死了,那就滚回你该去的地方,怎么样?”少女的意志就是排除主世界中恐惧之物的茉莉的意志,在面对敌人时坚韧到难以想象,即便早就知道自己没有生机:“洗完我的胃肠,接下来要对我做什么?活活烧烤掉吗?”
“不是的,我并不是食人狂魔。”茉莉连忙与龙裔划清界限:“你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非常饥饿,所以我才会……”
“所以你就给我喂奶?我已经长大了!就算再也长不了身体,也不要拿这个来侮辱我!”
梦中的她带有茉莉本人的怨念,茉莉一时哑口无言并与少女的思维达成了一致:“我的确想试试你能不能成长,因为这场梦或许会持续很长时间……但是,你为何不对我的奶瓶感到好奇?奈恩的人类科技应该不足以制作出橡胶。”
“奇怪的事物我见过好几个了。那个狼人的内衣式铠甲,你的奇怪裙子,还有……我的复活。”梦中的她尽管少了茉莉的显意识的干预,产生的反应仍基本与从前做梦时的茉莉相同,因未知事物产生了一定恐惧:“快点杀了我吧,吸干也好,咬死也好。我一刻也不想和你们这群非人怪物共处一室。”
少女的思维活动表明她并不像茉莉一样知道那些会导致死亡的梦境,只是依照茉莉的思维惯性作出了与她类似的抉择。茉莉其实也想试试若把少女杀死,她会不会到另一个死亡梦境中去,并把见到的事物转播给她。但要杀死自己,尽管有敌意辅佐,茉莉还是不愿下手。
“不要这么任性,生命不可以随便舍弃。”茉莉用毛巾为另一个自己擦干脸颊:“话说回来,你可以意识到某些事物的异常呢。”
“这不奇怪吧?天际省如此寒冷,正常的人怎么会只穿内衣就出门?何况怎么会有人打造那么没有意义的盔甲?我只要一剑就能将她开膛破肚。”银手少女宣言道。
“那么轻的伤对她毫无意义,或许盔甲对她来说也已没有意义了。”茉莉说着站起身,不知缘由地开始解下银手少女身上的服装。少女愣了一下,而后蠕动着四肢仍未恢复的身体缩进小床的被子里:“你要干什么?你原来有那种癖好吗?吸血鬼里居然也有同性恋?”
少女思维中的惊恐之意让茉莉有些不解,她对脱下另一个自己身上的衣服毫无顾忌,否则之前也不会把银发少女的衣服脱下来:“我只是想要把衣服换一下。我们是同一个人,为什么要感到害羞呢?”
“我和你才不一样,我不是吸血的怪物。”嘴上叫嚣着,少女内心中合乎常理的排斥心理却被二者共同的潜意识抹除:“我们只是……只是样貌恰好一致罢了。”
“我明白了。既然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强求的。”茉莉拿起儿童床床头柜上的奶瓶:“好好休息。”
“亏你也好意思说,我的身体不是被你破坏的吗?”望着离开的茉莉,银手少女的蓝眼中尽是愤怒。
“喝下去了?”靠在墙边的龙裔少女捂嘴偷笑着。
“是的,尽管使用了一些暴力。”茉莉关上儿童卧室的门:“请问那是什么生物的乳汁?甜度比牛乳和羊乳要高很多。”
“是奈莎的奶哦,我存起来的。”
“奈莎……”茉莉的双眼陡然睁大:“是人的……”
“奈莎小姐是一名很强大的战士,我的男爵曾在与瑟拉娜小姐相识前与她一同冒险。”龙裔身旁英气十足的女子朝茉莉点点头。
“谢谢你,莱迪亚小姐。”
莱迪亚是雪漫城城主巴尔古夫为龙裔配的侍卫,性格沉稳而可靠。但看起来龙裔已经很久没有带着她外出过了,毕竟龙裔没有给她换上些看上去奇奇怪怪,实际上防御力很高的服装。
“我没有见异思迁,但奈莎她……”龙裔皱了皱眉:“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和她进入一处墓穴后她就消失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
“被他人绑架了吗?那么我们应该……”
“不,也许是模组失效了。”龙裔摇摇头:“偶尔会发生这种情况的,最近有些频繁。”
“一直想要问你……”茉莉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你所说的模组,究竟是什么?”
“模,模组?”爱莉怯懦道。
“对啊,模组。”正在为爱莉准备食物的少女回头道:“我忘记如何得知这个词语的了,但爱莉应该明白它是什么吧?”
“不,不知道……”
“说谎可不好。”少女突然出现在爱莉面前,让她的脸陷在自己胸口里:“告诉我吧。这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不是吗?”
“可,可是……我,我真的……不知道……”女孩的身体一如既往地燥热起来,使她变得不知所措:“哥,哥没有告诉过我……”
“真的不知道吗?那爱莉可以把知道的信息都告诉我吗?如果不告诉我的话,晚上爱莉就要饿肚子了。”
“诶?不要……”爱莉把对方的话当真,慌张地组织着语言:“那个……模组好像可以……改变世界……”
“以什么样的形式?”少女举起手,一把菜刀突然出现在掌握中:“像我这样吗?”
“好,好像不是……规则……根本上的改变……”爱莉语无伦次道:“增加原来没有的人……或者物品。塑造新的场景,提供新的任务。”
“我也能做到的。如果艾尔之前没有逃走,他便需要在无限轮回中找齐我随机生成的性格。”
“与这个不同……哥好像说过,茉莉的能力是设定出的,茉莉并不能真的随意……修改这个世界……”爱莉的橙色眼眸中闪烁着光辉:“最后……茉莉的结局是确定的,无法改变……但是如果有模组,或许可以改变。”
“爱莉这么说我听不懂啊。”少女想了想:“模组与那个人有关吗?艾尔背后的操纵者。”
“哥,哥……没有被人操纵……”
“不要对我说谎。这个世界就是依照游戏《你与她与她之恋》塑造的,而故事进行到无限轮回的阶段意味着什么,爱莉不知道吗?”
“知,知道……那个人背叛了攻略对象,茉莉在惩罚他……”爱莉泄了气:“与那个人有关……模组不是世界……自然产生的。是那个人……将数据安装到游戏中……改变游戏的世界。”
“原来如此。安装所谓的模组是那个人——玩家改变世界的手段吗?”少女的嘴角划出不开心的弧度:“真过分呢。不仅玩弄他人的感情,还要玩弄整个世界?还好我有着更改数据的能力,虽说这能力或许不过是某个人的设定。”
爱莉很想对少女点头。她的一切能力都是虚假的,而且由于这里是艾尔的梦境,她连数据都不算,存在与否根本无从提起。不过看到她那与茉莉一致的脸上露出的憎恨之意,爱莉总觉得自己的心脏难以跳得顺畅。
她想改变茉莉会迎来的结局,这包括每一个她,比如那个拥有非人特征的银发少女,以及面前这个性格与茉莉略有差异的她。可如果一个人根本不存在,梦一醒就会消失,那又该怎么去拯救她?一直沉睡下去或许算是个主意,但那样的话,她又没有办法对真实世界中的茉莉施以援手了。
“对,对不起……”女孩低下头。
“爱莉并没有对不起我什么,还帮了我很大的忙。”少女揉着她藕色的头发:“有了你提供的信息,很多事情终于可以解释了。如果玩家能随意更改这些世界,卡拉迪亚的确可以有无数个,无数种,突变成名为潘德的大陆也不奇怪,我作为那里的蔷薇骑士与玩家交战也可以解释。可是……”
“他说的对,可以理解不等同于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