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四川的手穿过了姚雪的几丝黄发,他说:“不止一分呀,我对你动了半颗心,动的太多都不好意思了。”
姚雪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谢谢。”
谢天谢地总算没说,“真的还是假的。”容四川的眼睛瞧着电影里男主角的剑舞出千百种花样来,自己的手随意捏捏靠在下巴三寸位置的唇,将手指沿着外面的美好唇线滑入贝齿之间,她就咬住了容四川的手指轻轻吮吸起来,熟练而又自然,自然而又妩媚,心里怦然一酸,那些芙蓉开的娇艳的日子,烧的烈火焚心,灼痛了谁的视野。
两个人一起走出电影院,容四川打开手机,手机显示九点整,他在电话里说:思思,你换间房吧!
思思应该已经睡下了,含含糊糊的过了半响,回答:好。
最无奈的字,就是一个好,最伤感的字,也是那个好。
夜空不知何时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1508房间的灯重新亮了起来,思思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冬夜的寒风从车窗里灌进来,人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干净的发丝似乎带着昨夜的温暖,就淡淡的淋湿在今夜的寒雨里,她的眼睛终于忍不住湿润起来,手背轻轻的擦过去,忍,忍,忍字旁边一把刀,长一点就会抵到自己的心脏直叫人寒意浸骨。小时候就会写的字,为什么今夜写起来如此费力,手指按在那个按钮上车窗摇摇上升,关上吧,灯光,冷风,细雨,全都关在心房之外。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一只可有可无的宠物,随手扔掉,随便送人,会死会活哪会有人理会她的心情。
姚雪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她换上了几近透明的睡衣窈窕多姿的向床边走过来,解开男式衬衫的纽扣,一粒,两粒,细白的葱指无声无息的按抚进去,她媚眼如电,颊生梨涡,下面估计一丝不挂,容四川一只手调亮床头灯光,又不放心的打探细节,“你为男朋友打过胎没有?”
姚雪的手停住了。
那张好看的脸,那样美妙的身体,可惜她没有珍惜过,她为所谓的爱情牺牲了自己。爱情,那到底是什么,不过是他给了她朴素的情感和体贴,给她打水给她打饭陪她上晚自习生病的时候陪她去医院,她便很快在花言巧语中迷失了所有,烈火般焚烧自己奉献了一切。在那栋简陋破旧的小楼房里同居,欢愉了自己的青春和身体,还留下了一颗发芽的种子让她痛心疾首的放弃。她以为那定是她最可贵的痴情,定是她终生的依靠,可那不是,那是最深刻的教训,两个人爱,一个人痛,还不够,那便是两个人爱,两个人痛。
她多么害怕,眼睁睁看着那试纸上出现的二根红线,可是那个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她,远走高飞到了地球的另一端,他从来不曾说,不曾告诉她出国的事。他温存的话犹在耳边释放淡淡的薄荷香气,轻松的在电话里说,打掉吧。
三个字,判了一个种子的死刑,对于她来说,何常不是死刑呢?
梧桐叶落如水,又还秋色,又还寂静,她曾经单纯的如同一只绿意的蝴蝶摇曳在季节的枝头,秋风萧瑟她带着血迹徐徐坠落于大地,完成生命破碎的谢幕。
如此的罪孽深种,姚雪的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痛苦的仿惶的低弱的哭泣出来,容总,你原谅我的无知,你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是没脸见人,可是我想说,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
喜欢,你也配对我容四川说喜欢。
容四川不知道应该是同情她,还是鄙夷她,他确实同情她,但是他确实鄙夷她,那个丑陋委琐男人的嘴脸就在现场爆炸,不是香樟,不是白菜,不是泥巴,那个男人就是一个屁。容四川一点垂怜的兴致也没有了,脑海里浮现小天笑出的洁白牙齿,在冬日的雪花里呼出一口口的热气,每一口都是甜腻的珍珠奶茶。容四川气的太阳穴突突乱跳,上前就狠狠的扬了姚雪一耳光,姚雪的脸立即肿了半边,唇角都渗出血来,容四川讥讽的说,“你恶不恶心,你下不下作,你让人白玩了三年还不够,还要为这样的人堕胎。姚雪,你好好想一想,起步价0和30万元的区别到底在哪里?”
姚雪抚着红肿的脸,眼泪簌簌而落,一件件穿回衣服,说:“容总,我对不起你的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