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容四川的脚提在半空中,猛的住了脚回头。
那边的动静实在大了些,安然突然将苏媚一把扯住,从这个角度分析,似乎想将苏媚的头往墓碑上撞,嘴里的话不停的向外冒,他都成泡沫了,你怎么还舍不得死,到了今天,我的男人为你死了,你还好意思提什么狗屁不通的幸福。
苏媚睁大眼睛,怔怔的望着面前的女人,记忆中丰满高挺的胸,不知哪处有点不对劲,它下垂了,是成熟的下垂了,还是寂寞的下垂了,还有一万次都不能遗忘的高贵气质,它淡化的几乎找不到了,是岁月里无声的打磨,还是因为那个男人低到了尘埃里?
那个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再一次出现在苏媚的脑海里,清晰的永不曾磨灭,她记的他呀,永远记的他呀,一侧是美人蕉绿,一侧是凤凰花红,手里拿着半杯啤酒,白色的东西上上下下,让她猜里面放了什么,她肯定猜不出来,他便轻轻的告诉她,里面是白色的蒜子,但是她也知道,他更想说,他动了心,里面都是他浮浮沉沉上上下下跳动的心。
后来的某一天,北京一家风景独好的酒店里,子鹏情景再现了一次,里面换成了紫色的蒜子,他忧伤的说,下一辈子,如果能得到你,我还是要等在凤凰花开的路口。那一刻,她也知道,他的心意越结越久,所有的血都凝成了紫色的心结,等候在下一个可能转弯的路口。
可是转弯,说的轻巧,哪里有他们可以行走的人生道路,那些东西,恩和义,情和道,将他们拦的退无可退,进无可进,击的粉身碎骨后还在寂寞中的继续穿行。
媚媚,安然的声音尖涩再次打破深夜的寂静,你敢不敢去一下我的别墅,你不想知道,你的子鹏哥哥这些年怎么过的,安然哈哈大笑,笑声在墓地里穿缩的悚然恐怖,从这个角度听,容四川觉得这个女人又要玩什么阴谋鬼计,果不其然,她笑着说,你的子鹏哥哥一直抱着一个玩偶,和你一模一样的玩偶?
苏媚疑惑不解,玩偶,是布娃娃吗,苏媚止住了,她不敢乱想,不敢乱提,如果赵刚那个流氓在就好了,可以问一问他的。这方面,他是万能的。于是她只能呆呆的望着天际的月亮和星星,听耳边传来海浪的声音,像是那个人还在耳语,给我一次,就一次,你知道我多不甘心吗?
安然的手却慢慢的垂下,垂在灰白的墓碑之上,她的手抚摸那块冰冷的石头,甚至将自己的脸颊和它摩挲,眸子里蓄满眼水,“原来,我还是不敢杀你,从前不敢,后来不敢,现在更不敢了。”
我不敢呀,我不敢呀,安然的身体蹲下来死死的揪着自己的头发,一会功夫,就揪了一小把下来。
苏媚突然很怕很怕,周围实在太黑了,太黑了,像那次走在停电的地下停车场,她摸索着准备掏出自己的手机,问,赵刚,你在哪?
就想起手机撂在家里的沙发上,黑暗里,还是有一点光亮,赵刚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不远的地方,露出那一口雪白的牙,没有我,你不行吧,快点承认,否则,我不过去。
什么东西,牙长的也大,她在心理数落,又有些洋洋自得,我管你过不过来,大不了,我今晚睡停车场,等你送被子。
现在,她只能向后退,向后退,她摸索着寻找回家的路,到底有没有路,还有没有回家的路。那一刻,她瞬间发晕,像有人重重的击打在心脏的某处,一处说,我等在凤凰花开的路口,一处奶声奶气的喊,妈妈,妈妈,还有另一个人站在那里恶恨恨的凶她,搞没搞错,这辆破别克你要开多久,我女儿在上面呢?晕过去的同时,又在心理埋怨,赵刚,你买的什么外国补品,吃的一点效果都没有。
远远的有人恨恨的跺一下脚,搞什么名堂,我的老婆为别的男人晕过去了,你说,她像话吗,又道,幸亏没有人,否则,我的脸往哪里搁?
“面子不重要,里子最重要,那不是你说的吗,现在忘了,”又将手中的电筒打开,对着藏在墓地里的小王闪了闪,“将你主子的老婆运上车吧!”
都是些什么事呀,比电视剧还精彩,三个人不约而同发出这样的人生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