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肥皂泡,只有破裂的时候,才发现它不是五彩斑斓,而是一滴异想天开的水珠,在清晨的阳光里快速蒸发。
大学舞厅里有点暗,音乐声扬起的时候,有几对自然滑入舞池,恩俊正耐心地教苏媚跳四步,苏媚学得很慢,好几次都踩到恩俊的皮鞋。
陈蓉从鼻孔里冷哼一声,“不会跳就不要丢人现眼。”
一个抽着烟的男生灭掉手中的烟屁股从舞池另一头走到陈蓉的身边,礼貌屈腰伸手,“美女,赏个脸吧。”
恩俊看不清那个男生的脸,只看见陈蓉的大胆衣着。
今天她穿的分外妖饶,玫红色的抹胸小礼服,裸露出雪白丰润的肩膀,在音乐声全线关闭舞厅灯开启的一刻,成功吸引了在场所有男生和女生的视线,正面酥胸丰盈引的蜂狂蝶乱,背面一大片晶莹雪白的肌肤在暗淡的吊灯下更是夺人眼球,恩俊狠狠拉下了脸走了过来,“这是学校,你穿成这样干什么?”
“哥们,别多管闲事了。”
刚才和陈蓉跳舞的男子,不知何时又点起了一根烟,烟雾缭绕里男子吐出一口浊气,“做人不能太缺德,好好的两个女生,你都霸着不放手,不知说你朝三暮四的好,还是贪得无厌的好!”
男子边说边朝着苏媚丢眼色,“怎么样,你先选,选完了继续跳舞吧!”
看到恩俊左右为难的模样,苏媚先开了口,“你们跳吧,我和阿油先回去了。”
说完,苏媚拉着阿油头也不回迅速消失。
无论采用什么方法,陈蓉只能暂时隔开他们的距离,不能永远横在他们中间。恩俊放假之前特意和陈蓉长谈了一次,不外乎告戒她交往男生要慎重,更要把持住自己。
恩俊说得清楚明白,陈蓉听得索然无味,她要的不是促膝长谈,而是恩俊回心转意。
到了寒假,校园里空荡荡的,该走的人全走了。一个人享受无人干扰的冬季,真是冷呀,陈蓉仿佛又回到高中三年,那双反复生冻疮的手捂在口袋里,一冷一热便痒得如同一百只蚂蚁爬过心尖,陈蓉的手使劲和衣物做着摩擦,不知是为了摩擦生热,还是为了去掉那层让她可恶的皮肤。
陈蓉向大衣里缩了缩脖子,就瞧见那个叫伍欧的人并没有走。
伍欧站在女生楼下抽烟,据说他上过北京一所大学因斗殴被退了学,就是个浪荡公子哥,大概确实如此,伍欧出手阔绰为人狂放不羁,送玫瑰就是一打,送香水就是迪奥,陈蓉就收到些让人羡慕的礼物。
寂寞无人的夜晚,伍欧陪着陈蓉喝酒,两人越喝越多,衣服越来越少,天寒地冻让人直打哆嗦,冷得陈蓉只想往温暖的怀抱里钻。
伍欧讥讽瞧着这只等宰的小羊羔,手四处游离抚慰,在那么温柔的抚慰下,在那些醉人的酒精刺激下,积聚很多年的力量终于无声无息的溃败,溃不成军的陈蓉很想哭,于是她流下了眼泪,对方流下了汗水,轻笑着捏她的脸蛋,“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哭的!”
泪眼朦胧中陈蓉痛苦地低下头去,摸索着不平整的床单和一些属于自己零乱的衣物,她哆嗦着拾起一件来,不停追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呢?”
确实,没有血。
确实,恩俊不会选她。
意味在某一个时点失去过。
他们正在飞驰的火车上,苏媚不用说肯定睡在中铺,恩俊是下铺,他将她捧在掌心中细心呵护,泡面、火腿肠、水果、还有女生特有的小零食,晚上一定会起来一两次,瞧瞧上面的动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