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琪被掳走的消息在平西府炸开了锅,这简直是在向西域的权贵人家公开的宣战,并且掳走的还是西域军团提督家的千金,这足以让所有的人都大大的吃了一惊,这些人简直是胆大包天。
高琪是在平西府内的金州大街上被掳走的,抢掠她的人动作迅猛神速,人数不明,身份不明,去向也不明,是否出了城都不能查证,除此之外,他们还造成了两死三伤的惨剧——车夫和老兵金石被杀,三名护兵重伤,只有映丹无事,但是受的惊吓可不小,映丹像是受了刺激,见到拿着刀的人便没命的喊叫起来,并死死地护住怀里的那只隼。
高圣智闻之大怒,手下鹰犬悉数出动,吴铭刘教头分兵两路在城内城外进行搜查,通向各地的路口全部派兵开始把守。平西府各大户人家派出家奴部曲协助搜查,而此时总理西域的西域公爵嫡长子元厉也派出了父亲留给他的三百豹骑护卫参与到了搜索之中。
这动静简直比当时叛军打到平西府下的时候还要大。
高杰比他父亲还要愤怒。
他全副武装,和同样愤怒的吴铭一起带着人马气势汹汹地要把平西府城内城外地翻一个底朝天。
居然敢在高家的头上搞事情?真是胆子不小,他们这样干,只能向平西府所有的人表明一件事:我并不怕你们。
这就太可怕了,这些人真是亡命徒。
高杰想到了所有的恶果,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见到高琪,他们会不会打她?会不会凌辱她?也许他们只是想抓一个人质呢,然后要挟我们要一笔赎金?
他多次想开口,想和吴铭分析一下这些人的来路,可是此时吴铭却像是一个疯子一般,无时无刻地都在发着脾气。
吴铭痛骂着每一个家兵,仿佛所有人都是办事不力或者与绑架者沆瀣一气,每一个人都在成心和他作对。
吴铭的架子很大,他完全支配着身边的这些人,样子也像极了一个都尉。吴铭在平西府很有名气,虽只是一个千户,能量却大的很,作为高圣智的心腹,军中之人很乐意来巴结他。高杰其实不怎么喜欢吴铭,为人太过张狂,如果不在高圣智的治下,鬼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来。高杰也知道,吴铭是父亲的扈从中,最勇猛,也是执行力最强的,虽然高圣智治军承袭武圣之道,然而还是需要吴铭这样的人来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
“光这样吼,就会找到姐姐吗?”高杰看着吴铭愤怒地挥舞着马鞭。
“平时养你们都是干嘛吃的?一个个不都是号称能人的主?我真是看走了眼把你们收进来,一个个在这给我摆猪的表情,我这不是养猪场!去问问你们认识的那些泼皮们,问问你们认识的那些婊子们,是不是见到过这些人,这些只配活在阴沟里的下三滥们多少能在这平西府里留下点痕迹吧,怎么能,就这么,就这么没啦?你们给我仔细找,就连石头都要给我砍三刀!”
高杰虽然没有吴铭这样的脾气,但是和他一样,他一点头绪都没有,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找到这些绑匪如何用手中的那把刀砍死他们,光砍死还不解气,一定要碎尸万段喂狗吃。
这段时间高杰也甚是疲劳,家中上下都在传他在河床小道的遭遇,有人甚至说他尿了裤子,这一定是刘匡北说出去的,好在这些人没有把他逛妓院的事情说出来,不然以高圣智的脾气一定会把他打得魂飞魄散。
他觉得这事实在是太丢人了,如果传到外面去,可能以后不会再有人听他在平西府中号令天下了。
这下真的要学一些真功夫了,不光要在平西府这帮公子哥能够站的住脚,还要能救出自己的姐姐。
他努力回忆着刘教头的一招一式,刘教头跟马五过招简直就是在打发小孩子,之前并不认为刘教头怎样,没想到居然他在江湖上居然还有名号,只是这“九天飞龙”太俗气了……
“吴铭哥,你觉得他们是哪路人?”
“不是叛军就是反贼余孽,活做的这么干净,一看就是行家。小毛贼可没这个胆量。”
“不知师父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
“人全都散出去啦,方圆八十里,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这么了解姐姐的行程,会不会是自己人?”
“他妈的要是自己人,我扒了他的皮,我抽了他的筋!”
吴铭脖颈青筋暴露,眼睛散发着从未有过的杀气,高杰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大部分因为映丹,一小部分因为金石。
“老金还有一年就可以回家了。”吴铭说道。
“从我记事儿,我就记得他。”
“金大哥跟了大人三十年,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上百场,对大人忠心耿耿,可是百战老兵却死的这样窝囊!”
“你知道长林刀法吗?”
“这你是听谁说得?”吴铭反问道。
“师父。”
高杰发现吴铭对于听到长林刀法到底是有一些惊讶,于是接着说:“那天在河床小道捉住的人里,就有人会长林刀法,只是听师父说,那人用得不甚精通。”
“不甚精通?”吴铭似乎有些不解,“会使长林刀法的人,在这江湖中皆是高手,能这样被师父生擒,不太可能。”
“可是你没有看师父是怎么教训他的,几乎只用了一只手。”
“我告诉你长林刀法的第一人是谁,”吴铭向高杰凑近,“是地夔,别说是师父,就是冠勇三军的北平伯凌峻,都跟他难分高下。”
高杰一听凌峻,这名号是如雷贯耳,凌峻此时是原北军团提督,只有三十五岁,原北现如今有他镇守,北狄这才从不能迈过宣城一步。
“可是这地夔,从来没有听说过呀。”
“你当然没得听说过,这地夔因为得罪了皇甫睿,早就扔进了雪林白狸湖的冰水里去了哦。”
吴铭说比划了一下手中高圣智赏赐给他的那把“风雷”宝刀:“如果说地夔是我手中的这把刀,那么凌峻就是少爷你手中地那把铁片子,这么一比,还比个锤子。”
高杰看了看手中那把寒酸的刀,并不信吴铭所说,这地夔,在吴铭告诉他之前,似乎就是无名之辈。
“你又骗我。”
“哎呦呦,少爷,我骗你个锤子,连师父都说,这地夔要比一个军团都值钱。”
两人从城郭外一阵搜,只见打西边来了一队骑手,这群骑手喧闹地很,相当的招摇。
吴铭叫队伍停下,和对方打了一个照面。
对面是刘青,他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样子,显然他的心情很是不好,一见到高杰,他便喝停了队伍,单马向高杰走来。
“有什么消息吗?”刘青问。
“没有一点消息,一天一夜都过去了,这眼瞅着都要天黑了。”
“这里哪里还能藏人?大王丘陵我都派人去找了。”
“南郊那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乌方的商队也经常住在那里,要不,我们去那里看看?”
“南郊都是山石,找起来,我们人手不够啊。”刘青沮丧的说。
吴铭说道:“都护府豹骑在南边,不如,我们去找他们帮忙?”
“可是,南郊那里,红山部会让我们进去吗?”刘青问道。
南郊离平西府最远,也最乱,那里坐落着一座沟壑纵横的红色石山,有一支部落武装聚集在这里,是西域的红山部,他们忠于都护府,可是又不买都护府的帐,战时随西域军团出征,平时进行自己的生产生活。
可是众人刚到南郊,却看见这里到处都是火把,火把把天都照的犹如白昼,只见元厉、高圣智此时都在这里,他们身边足足聚集了上千名军士。
高杰看见对面也聚满了红山部的士兵,两方像是在交接什么东西,只见红山部的士兵去驱赶着几辆马车来到高圣智面前,马车中都是一具具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