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只要有人进入刑司阁,那出来多半都是残废,沉思片刻,那弟子一咬牙,接过药水一口下肚。
冯越确定他喝下去以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了。
那弟子正疑惑,突然干咳一声,一种难忍的疼痛,从喉咙深处传了上来。
“呃……”他疼的青筋暴起,这时,他才突然想起来,炼药阁从来就没有人研究出什么让人忘记过去的丹药,刚刚喝下的药水,正是让所有人闻而生畏的哑毒液。
服下此药的人,将永恒失去说话的能力,就算死后投胎,下一世也绝对是哑巴或结巴。
那弟子痛不欲生的嘶吼着,可奈何喉咙无法发出声音,所以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异常。
前方已经坐下的冯越,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诡异一笑,再次扭过头去。
人心难测,一不小心落入陷阱,很有可能万劫不复。
再说陈木,在与穆力那一战之后,他的心态就变了。
能快速解决的战斗,绝不拖拉,该使用灵气的时候,也绝不吝惜,只是为了节省更多的时间,尽快到达六层境界。
可那名凝气期六层的修士,却迟迟没有出现。
不知不觉,比赛已经到了最后,场上还剩下数十名弟子。
此刻,几个长老纷纷朝陈木投来赞许的目光,而整个斗技场全部都是欢呼声和议论声。
“木木加油,炼药阁加油!”一名女弟子声音清脆,太适合当拉拉队了。
还有一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胖子,高声吼道:“他的炼药洞府和我是一排的,真是太荣幸了。”
“陈木入门时吹毁了我一个炼丹炉,当时就觉得他气宇不凡,定有大作为,所以让他给我写了一张欠条,谁需要,我十块灵石卖给他。”说话的,正是陈木入门时让他赔炼丹炉的白衣弟子。
“靠,竟然真有人从第一场打到了最后一场,太他妈牛逼了。”
“听说了吗,此人当初入门还借用了穆力的名字呢。”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穆力太荣幸了。”
……
议论之声不绝于耳,陈木脑袋都快炸了,但比赛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他不得不再次提高警惕。
凝气期六层的气息还在,那么面前的数十名弟子中,一定有一个人使用了障眼法。
一一在这些人脸上扫过,只有一名中年弟子最为可疑。
此人耳大鼻圆,看起来是个老实人,表面修为也才凝气期二层,但目光深处,却时不时闪过一道犀利的寒芒。
“一定是他。”休息时间还没过,确定目标之后,陈木再次闭眼打坐,希望在与此人交手之前,一定要到达凝气期六层。
毕竟他已经凝气期五层大圆满了,玲珑骰子中灵气非比寻常,只要努力,一定可以的。
与他真实修为相当的几个弟子都已经在前面几场中败下阵了,而后面修为都比他低,对于法术的研习也不是很深,所以三成破风斩的威力就全部解决了。
果不其然,最后剩下的,竟然真是那个老实中年人,可休整时间转瞬即逝,他还是没有突破。
“来啊!”中年人拍着胸脯走上斗技台,自信满满的脸上,充斥着惊世骇俗的阳刚之气。
如果后面他没有输得那么怂,陈木还真被这精壮有力的外表给唬住了。
“高手做事果然与其他人不同,上台都如此利落。”虽是对手,陈木对此人还是有强烈的好感。
于是,他目中露出强烈的警惕,时刻提防此人出招。
“来啊!”中年人再次重复上台说的话,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在距离他三丈远的地方摩拳擦掌。
“一看此人模样就知道他心思缜密,想让我先出招,然后露出破绽再采取行动,我才不吃你那一招呢。”陈木也与中年男子周旋起来。
可等了好长时间,此人一直都不出招。
陈木终于有些不耐烦了,皱眉道:“这位兄弟,你我如此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那你来啊!”中年人怒目而视,比刚刚多说了两个字。
一场比赛拖了这么久,大家都已经等的有些焦急了,这时,场上突然传来紫衣裁判的声音。
“陈木,你先出手。”
语气中的命令口吻,陈木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轻叹口气,他才徐徐从腰间掏出师父给他的那把飞剑。
“师父说此剑可以配合霹雳指使用。”陈木余光四下一扫,害怕斗技台被雷劈坏,将剑锋对准了门口位置。
比赛过去这么久,他一直没有使用霹雳指,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让对手防不胜防。
就在他双手掐诀,心中准备念起口诀时,对面的中年人脸色突然一白,大声吼道:“你真出招啊?”
陈木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古怪扫了那弟子一眼,道:“不出招如何决胜负?大家可都等着呢。”
说完,他嘴皮微动,再次开始念起诀法。
“慢着!”中年弟子浓眉一拧,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兄弟饶命,在下认输。”
“嗯?”陈木愣在那里,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道:“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没病吃什么药?我认输,认输了!”那弟子眼中寒芒闪烁不定,起身便跑出了斗技台,头也不回。
“怎么回事?难不成他真的只是凝气期二层,是我感应错误?”陈木有些六神无主。
奇葩年年有,今天还挺多。
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紫衣弟子下来公布他晋级,这让陈木更加古怪了。
过了好一会儿,紫衣弟子终于再次发声了。
“最后一场比试,2号对决67号。”
“what?”陈木神情一愣,犀利的目光在斗技场上来回扫视一番,整个斗技场空荡荡的,除了最边上一个正玩泥巴的小男孩,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可凝气期六层的气息,却并没有消失。
又仔仔细细将斗技场打量一遍,他终于将目光重新聚集在了小男孩身上。
这小男孩身着玄衣,满脸稚气,小手在泥巴里戳来戳去,看起来着实天真无邪,不可能是对手。
就在陈木摇头否定时,小男孩突然将手中泥巴揉成圆球,一把塞进嘴里,站起身来。
“吃土啊?”陈木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小男孩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仰头看了一眼观战台,随即目光一转,望向了陈木。
“这个眼神……”陈木皱了皱眉,不觉警惕往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