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修远片刻沉吟,相问云渺:“你可确认过了?”
谭副将神色严肃:“侯爷,我们可如何应对?”
三国当中,北魏国力最强,大燕次之,巫疆最弱,但若北魏联盟巫疆,形势十分不利于北魏,一旦天下大战,北魏胜算不过三分。
一众将领听闻,皆大惊失色。
云渺道:“狸姬女帝已经向大燕求援,大燕不日便会出兵北魏,燕惊鸿欲从卿曲关切入北魏腹地,与巫疆大军两面包抄、瓮中捉鳖。”
池修远灼灼凝视:“说。”
女子一身脏污,手上缠绕的绷带还沾着血红,她走近,道:“云渺有要事回禀。”
池修远抬眸,瞧见了跟在守卫兵身后的女子,微微惊愕:“出了何事?你为何回了北魏?”
帐外,守卫兵进来:“侯爷。”
晌午时分,北魏几位将领在营帐中与定北侯爷共商战事。
此时,定北大军驻扎在凉州城以北十里的乌灵山脚下,与巫疆大军隔黔江对垒。
飞衡眉头一挑,觉得话本里的东西十分见效,将怀里的燕四送来的《驭女有道》细细研读。
秦若拳头紧握,磨磨牙,片刻,张嘴,泄愤般用力地吞咽。
然而,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再不吃饭,我用嘴喂你。”
他的声音,极其不耐,又冷硬,秦若想也不想,吐出来,吐个一干二净,四人量的软筋散,再吃下去,她都要废了。
“吃饭。”
秦若气恼,挣扎了几下被绑住的手,张张嘴,刚要开口,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大块馒头。
“绑的便是你。”
这土匪,显然是认得她的,秦若冷哼:“那你还敢绑我?”
飞衡捡起包馒头的纸,很不顺手地擦了擦秦若嘴角吐出来的粥,不急不慢:“秦家女将,秦若。”
三国之内,谁不知道北魏秦若,玉面芙蓉,辣手阎罗,说的便是她。
秦若立刻便吐出了嘴里的东西,谁知道有没有下什么下三滥的药,她宁愿饿死也不吃,咬牙切齿:“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狂妄!不知死活!
飞衡一勺子粥塞进她嘴里,想了想话本子里内容,便冷若冰霜道:“你要是不听话,我便霸王硬上弓。”说完,又塞了一大块馒头进去。
秦若恼羞成怒:“你——”
压寨夫人?这人是土匪吗?
飞衡想了想,许久,才道:“我看上你了,绑你做压寨夫人。”燕四送来的话本上就是这样说的。
秦若见他走近,便又后退几步,身体无力,靠着石壁,神色严阵以待:“你绑我来到底有何目的?”她十三岁行军,所有敌人都是沙场的敌军,若对方是战场的敌人,要么杀了她,要么用她威吓秦家军,怎会绑来荒郊野岭,秦若又问“你绑我到底想做什么?”
飞衡走过去,将方从山下买来的饭菜放下,白粥和馒头,十分简单。
“……”秦若懵了一下。
对方道:“吃饭。”
“你是何人?这是哪里?”她寻着越渐靠近的脚步声望去,嗓音干涩得有些暗哑,“你为何将我绑来?”
荒郊野岭,来者不善。
秦若侧耳细听,有风声,水声,被蒙住的眼睛只隐隐感觉光亮从一处照进来,触手摸到一片石子,她心下立刻了然,这里是山洞。
四个人的量?当她是牛吗?
飞衡面无表情:“软筋散。”还是面无表情,补充,“四个人的量。”
秦若戒备,握紧被捆绑住的双手,护在胸前,才发觉浑身无力:“你给我吃了什么?”
男人?年轻男人?
“醒了。”
再次睁眼,已不知白天黑夜,她的眼被蒙住了,入目的便只有一片黑暗,她猛地坐起,却又软软摔回去。
话还未完,眼前一闪,手里的剑落地,秦若肩头一麻,身子便软下去了:好快的轻功,好快的手法!
毫无声响,隐约可见人影移动。秦若拔剑:“你——”
秦若大喝:“什么人!”她心生戒备,手握剑柄,“什么在那?”
忽而,一阵风吹来,营帐中的烛火泯灭,顿时一片昏暗。
一声令下,守卫军布防看守,全军修整以待。不到半个时辰,天便完全黑下来,军营燃起了火把。
“末将领命。”
她端坐战马,高声道:“原地整憩,明早行水路与定北军汇合。”
巾帼不让须眉,便如秦若。
秦家一脉独传,唯一的年少将军,便只有一位——振国大将军之女秦若,十三岁入军营,十五岁为将帅,十八岁独领秦家四十万大军。
“报秦将军,定北大军驻扎百里之外的乌灵山脚。”
卫兵来报,马上之人一身黑色的戎装,肤色偏黑,五官却生得十分精致,轮廓带着女子特有的线条,秀气的眉峰下,却嵌着一双凌厉的冷眸,倒有几分不辨雌雄的英气,她勒住前行的马:“说。”
“报!”
凉州以南百里,秦家军十万,行军至此,申时已过,天将昏黑。
燕四觉得这办法好。
燕大想想也是,便想了想:“给飞衡送几本话本子去,教教他强抢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