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自我怀疑的神情,楚今非眼底更是深沉,手上的力道不由重了几分:“最近有事,没来。”
“可我记得你……”来过
话未说完,苏沐昔忽想起自己近几天才出院,这几天他确实没来,而近段时间总是梦里梦外、虚虚实实的,一时她更加拿不准,脑中那片刻的影像是真是假。
“记得什么?”听她忽而渐隐的话语,楚今非眼眸微眯,既怕又想她记起什么,面上更是毫无神情。
“没、没什么。”苏沐昔顿了顿,瞟了眼被他拽紧的手,方才平淡些许的心,忽地怦然漏了半拍,慌张地偏开脸,摇头。
沉默许久,不见他再开金口,也不见他有松手之意,苏沐昔无奈地朝自家门前望了望,狠了狠心说道:“都分手了,还来做什么。”
“我不知道,就是想来。”一切仿似理所当然。
她心底丝丝触动,虚握拳的双手紧了紧,提起好似最后的毅力,努力毫无波澜地说道:“既然分手了,你我天各一方,下回还是别来了,我不想惹得一身绯闻。”
“苏沐昔……”拽着她手腕的手松了又紧,正如他此刻焦灼的内心。
“好了,该结束了,别再勉强自己;我知道黄粱儿回来了,你该去找她的。”她眼眸低垂,眼里各种情绪繁复交织。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次,她隐约能触碰他的心,可再也不敢自作多情。
“苏沐昔,找你是我的事。”这时,楚今非面色似霜,像恨不得将眼前这不知好歹的丫头扔入江水之中,让她清醒一番。
“她知道怎么办?到时满城风雨,我又怎么办?”
“我和她没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就能为所欲为了?没关系就能泯灭过去、重头再来?”
“我会好好对你。”这是他做的最大的承诺,虽无时间期限,却是他心里最真的本能。
瞬间,苏沐昔眼底目光不由闪了闪,似有些动容,抬眸望了眼面色沉着的他,原本烦躁忧郁的气结淡了淡:“你……走吧!我累了。”
她垂眸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像是想了许久,才出口这番推脱之词。
终于手上的力道一轻,苏沐昔的手腕终是得以自由,可心里却是一紧,又似是有丝失落。
“休息吧!”想着她刚出院不久,楚今非怕她身体吃不消,才堪堪放开那令他贪恋的温度,转身就要离去。
经这一提醒,苏沐昔想起医院那朦朦胧胧灰蓝微亮晨光里那抹挺拔颓惫的身影,脑中白光乍现,一时忘了动作。
“医院里,那个身影是你吧!”这话还未深思熟虑,就这么脱口而出,苏沐昔意识到时,已是为时已晚。
此刻,她既期许又害怕地注视着他即停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微颤。
本以为她意识模糊,不知道他去过;而他去时,也是专挑天将亮未亮之时,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瞧瞧她,谁料她还是知道了。
楚今非停了许久,不知想了些什么,又似在犹豫,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回话,继续离开。
看他愈渐远去的身影,苏沐昔更加肯定自己的答案,只因他的迟疑与默认。
终于他进了电梯,苏沐昔收回目光,慢慢卸下全身防备,靠着门缓缓滑落,心底渐渐生出一丝暗喜与无奈:那晨光熹微的黎明,我记得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