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杨玫脸色一沉,其间神色微怔,而后神态自若,望了眼正有意无意给苏沐昔使眼色的张默。
悠悠道:“这事儿交由你自是有它的道理,凭你三言两语说换就想换,纵是清言在场,也容不得你胡闹。“
“杨总,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公司派发的这次任务,我怕是真做不好让公司蒙受损失。”
自己内心难安是一回事,本职工作又是一码事。
虽说情理上,杨玫不该将本该交与他人的事,半路截来扣在她头上,可于公司利益,以她和楚今非之前那层关系,这事落在她手上也是情理之中。
不管怎么想,无论哪方面理亏还是她自己。
“我既是说过日报与新媒体相差甚远,就不怕你几次三番的返稿,你要是不懂,周主编在这儿,今后可以请教他。”说着,杨玫就将手里看完的方案交给周主编。
这周主编也是个明白人,一眼就瞧出他这老总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脾气也是隐忍着久久不发。
“既然杨总都这么说了,周某就恭敬不如从命,苏小姐往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我必定尽心尽力、倾生以付。”他礼貌性地笑笑,客套话信手拈来。
这话说着份上,若是再拒绝多数人定是认为不知好歹了;好巧不巧苏沐昔却是个死性子,虽然有时遇事不决,在犯怂的边缘疯狂试探。
沉默半晌,苏沐昔目光如炬,似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话虽如此,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别人做得好好的项目,忽然转交给我这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新人也是不好吧?”
“苏沐昔,你欺人太甚!”不过一瞬,杨玫原本略含丝丝亏欠、波澜不惊的脸上,冷了几分。
“杨玫!”
见势不对,张默立即上前稳住她。
“大伙都是校友,能见面共事实属不易,别伤了和气。”
语音刚落,张默就同周主编抱歉地笑笑以示不便:“周主编,我看今儿就到这,后续栏目方案我们改天详细再聊,您先吃饭吧。”
至于楚今非这项目交与她一新人处理,周主编只是知其然不知所以然,既然是上司发的话,他照做就是。
这会儿,听他们一说他倒有几丝好奇,理智却做了抉择:“那我就先行离开了,杨总、张总辛苦了。”
语毕,他就起身微低头,迈步绕过苏沐昔出了门。
“说吧!咋回事?好好地怎就闹成了这样?”前刻还是谦谦君子样的张默,转眼就有些急眼,语气或多或少有点冲。
苏沐昔本想等杨玫娓娓道来,最后再顺势找她讨个说法,会显得自己很有理。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人家这下正冷着脸一声不吭地盯着她,像是想要将她手撕了。
这情形自个儿不说怕是没人解释了,苏沐昔内心无比波澜地叹息:人家可是两家手里捧出来的宝,能忍到这时已是不易。
“楚今非这期栏目,别人本就做得好好的,我一来就交给我;我不知也就算了,可现在算怎样个事,别人瞧我心里闹腾,我看着也难受,也不能因我与楚今非有段往事,就能堂而皇之地夺了本应是他人的机遇;现下我是有些落魄,却也不食嗟来之食。”
她明白这话说了,极有丢饭碗的风险,但很多事就是不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