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他们是很嚣张,不过,吃了的就得吐出来,只要别是后悔莫及就行,”
朱慈烺发狠道。
“来人,招李若链,”
朱慈烺道。
做些暗里事情还是特务机构用的顺手啊。
隐秘果断迅速,不留后患,朱慈烺也不例外,实在是他现在特殊的地位用些官面上得手段受到的掣肘太多。
谁让他只是小王呢。
李若链奉命来到。
朱慈烺简单的交待一番,
‘李若链,此事就交给你,徐徐图之,不要急躁,待得到时一起发动,将那些官员的官衣扒掉,他们的财赋一个也不能跑,我倒要看看他们贪了多少,’
朱慈烺的恨意让李若链立即明白这件事是个极为紧要的事儿。
‘殿下,北运河的几个厘金局一个跑不了,不过南部那里都是南京那里统辖的,不大好办,’
李若链道。
‘无妨,一并锁拿,如果人手不足,那就和京营协商,从京营抽调人马,记住决不可让其他官员军将晓得,’
朱慈烺叮嘱道。
“臣下领命,”
李若链躬身道。
‘再有,这几日你和堵赞画协同一体查办刘泽清诸事,记住要实据,最好是能让他身边亲近之人反水,’
朱慈烺命道。
“殿下,我这就去办,这样一个贪婪之辈身边有的是怯懦小人,刘泽清无法走脱,”
李若链对这个极有把握。
这样的官员他不是没有处置过,他身边的亲信敬畏他的淫威随同作恶,但是当这人无法庇护这些走狗的时候,这些走狗卖主飞快,毫不犹豫的离开这艘要沉没的船。
当然前提是上方查办的人位高权重,而殿下之意,锦衣卫出手,那些杀才没有一个敢硬顶的。
“很好就这样办理,”
朱慈烺点头,随即他笑着看向堵胤锡,
“堵赞画,此地事了,赞画随本宫入京吧,相信陛下定会褒奖赞画诸多功勋,”
‘多谢殿下,臣下不胜感激,’
堵胤锡急忙拱手道。
他很明白,如果没有朱慈烺他可能还在居家闲居,复起之日遥遥无期呢,陛下的奖赏也是殿下促成的。
“本宫希翼和堵卿一同做些大事,堵赞画日后事物繁巨啊,”
朱慈烺笑道。
朱慈烺已经为日后朝堂布局落子了,而堵胤锡也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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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日,朱慈烺就在临清盘桓不去。
他不时的在运河边观看运河上舟楫穿梭。
或是去厘金局粗略的看了看,却是没有深入其中详看。
他在临清盘桓,王永吉、邱祖德等人也不敢离开。
而刘肃、郑云之等人也是小心侍候着,唯恐这位爷发现什么,他们可是很清楚,厘金局就是这位小爷提议建立的。
刘泽清则是轻松自在许多。
看到文官们一个个的如临大敌,他当然幸灾乐祸。
他不觉得他有什么问题,他在兰阳也是拼死搏杀过的。
殿下还亲口褒奖其功绩,一路行来对他也是颇为安抚,一切都很平顺,甚至他正在筹备厚礼,给殿下的礼物不能少了,这是一个大粗腿,现在看来比周延儒可是牢靠许多。
毕竟阁臣是流动的,而这位殿下此番大捷后,声望如日中天,太子的位置是稳如泰山。
这两日晚间,刘泽清是大排宴席,好生庆贺他所谓的兰阳功绩。
其实就是借此敛财。
凡是通晓到的家族、商户谁敢不给他面子。
本来他就是临清当地的活阎王。
得罪他破家的下场凄惨,女眷更是受尽凌辱。
此番更是大胜归来,据说颇得太子宠信,气焰更炙。
因此到府上庆贺的人都是备下重礼,只要这位爷别是挑出毛病来就成了。
数日后,王永吉、邱祖德、刘泽清等人都被召集到了京营朱慈烺的中军大帐。
此番孙传庭也在列。
大帐内气氛肃然,众人给朱慈烺见礼后。
朱慈烺看向了刘泽清笑道,
“听闻刘总兵这几日大摆宴席,庆贺大捷啊,倒也极为热闹,”
刘泽清急忙躬身道,
‘回禀殿下,因为追随殿下兰阳大捷,临清的有些朋友接连道贺,臣下无奈,只能摆下酒宴应酬还礼,’
刘泽清不愧官场老手,回话是滴水不漏,把自己摘干净。
“哦,礼尚往来倒也平常,只是本宫怎么听闻你派人大肆考掠这些商户和当地家族,”
此时的朱慈烺毫无笑容,大帐内登时气氛紧张起来,针落可闻。
刘泽清身子一突突,急忙跪拜地上,
‘殿下,绝无此事,臣下一向为官清廉,恪尽职守,保一地平安,有本将在此,流贼全然不敢攻击东昌、临清等运河富庶之地,臣下算得保一地平安啊,’
刘泽清借机为自己褒功。
朱慈烺冷冷一笑,就刘泽清手下的杂兵,就凭这个刘泽清的胆略,他保住东昌、临清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流贼暂先未顾及这里,如果流贼攻破开封,兵锋东向是肯定的。
刘泽清这个褒功真是太好笑了,倒也能看出这厮脸皮极厚。
“看来是有人诬告了,”
朱慈烺笑眯眯的。
‘定然是诬告,臣下决计没有考掠任何人,’
刘泽清是拍着胸脯保证。
“那为何你的幕僚赵有志却是告发于你呢,”
朱慈烺忽然道。
‘这,这不可能,’
刘泽清感觉有些懵。
赵有志是他最得力的幕僚,当然也可以说是他最得力的走狗。
很多龌龊事都是他出面,比如考掠众人都是赵有志先出面,所谓的劝服,如果不成就是刘泽清出马暴力加身。
事后考掠又是赵有志出马。
可说刘泽清的破事赵有志都有份。
也因此赵有志深陷其中,赵有志怎么出首告发他呢。
“来人,带赵有志,”
朱慈烺冷哼道。
接着瘦高个子四十多岁的赵有志被带入大帐,这个瘦削的江南常州人此时脸色仓皇,眼神不敢看向刘泽清,匆忙跪在下首。
‘赵有志,还不将刘泽清的罪行一一招来,’
李德荣施压道。
赵有志身子抖动着伏在地上,
“回殿下,刘泽清这数年来在临清考掠商户、当地大族足有数百家,掠夺的银钱足有近百万两,其中但有不从者立即构陷,勾连官府中人罗列通匪、偷瞒税赋等罪名,必是让其倾家荡产,只是因此伤了近百人的性命,更是掠走女子数百,亵玩后赏给部下,就是学生那里也有他赏赐的女子,”
赵有志越说,刘泽清越是恼怒,他说什么没想到他这个嫡系反水,将他的老底揭开。
‘你这是在构陷本官,本官要将你碎尸万段,’
刘泽清发狠道。
‘大胆,殿下面前敢如此放肆,掌嘴,’
李德荣暴怒。
两个锦衣力士上前就是几个嘴巴,打的刘泽清脸上青紫,嘴边鲜血流出。
看到刘泽清被打,赵有志看出了刘泽清则是穷途末路了,这位殿下要办了刘泽清,登时胆气更壮,
“回殿下,学生那里记下了每番刘泽清考掠众人的账目,每一笔银钱都记得清清楚楚,再者,临清东南刘泽清的庄子里地下银库里都是其脏银,陛下派人一搜便知,他一个总兵家里也非豪富,怎么有那么多银钱,都是考掠众人的脏银啊,”
‘此事当真,’
朱慈烺道。
‘学生怎么敢欺瞒殿下,’
赵有志哭丧着脸,当李若链这位锦衣卫指挥同知出现在他家中的时候,赵有志已经崩溃了。
他敢不从吗,李若链点明只要出首,就可以免其家人之罪行,否则家中人充军戍边是最轻的,流放西南都是可能的,女眷境遇越发不堪。
赵有志立即就从了。
现在他已经得罪了刘泽清,如果不把刘泽清拖下水,他和家人都要不得好死,他太清楚刘泽清睚眦必报的凶残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