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那废物不行啊!连这么个小丫头都打不过!”
“什么东西!害得老子赔钱!”
“赶紧把那小畜生宰了!你个废物!”
看着南楚俘虏受伤,下注不同的人嘴里骂出来的话自然也截然不同,一边为自己赌对了而欣喜,另一边则为自己选错而懊恼。
南楚俘虏左手拄着长斧,右手用力将腿上的短剑拔出,鲜血瞬间喷了出来。四周的猛虎忽然咆哮起来,这也难怪,受伤的猎物就在眼前,却因为铁链的束缚而无法前行一步。兽性的本能让它们变得异常狂暴,有的猛虎甚至已经开始撕咬脖子上的铁链了。
腿上的剧痛,反倒让南楚俘虏冷静了下来,之前心中那种轻敌的想法此时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很清楚,如果下一个回合还不能将对面的小丫头击杀,只怕台上的看客恼羞成怒,自己便要遭殃了。
他咬牙将疼痛镇下,又一次提斧前冲,在距离凌夕还有三步的地方忽然停住,接着反手一推,用斧柄尾端砸向她的肩头。
此刻凌夕的手中只剩下半截断剑,再加上对方来势汹汹,她只能选择躲闪,可是身后不远处便是张着血盆大口的猛虎,留给她的空间根本不够。
千钧一发之际,凌夕只能俯身贴到地上勉强躲过,可南楚俘虏并未停顿,一个旋身之后,斧刃又贴着地面劈了过来。
凌夕手脚并用猛撑地面,再一次躲过致命一击,却不想南楚俘虏居然又是一个旋身,斧柄尾端再一次向她砸来。
如同之前一样,已然悬空的凌夕根本没有地方借力,只能用半截断剑硬接。
“叮!”
这一次由于对方出手太快而且力道十足,斧柄隔着断剑砸到了凌夕的胸口,凌夕只觉得眼前黑了一下,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但这还不是最糟的,由于南楚俘虏几乎用尽了全力,在这一砸之下,凌夕此时正向着一只猛虎倒飞出去。
看台之上发出一阵惊呼和惋惜,本来那些押凌夕的人还以为有望翻盘,却没想到最终结果来是这样。
贵客席上的袁介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挑衅地看向北冥轩,聂征也略带失望地摇了摇头。
看来这小丫头注定没命活下来啊……
只有北冥轩,此时依旧是面无表情,目光片刻不移地盯着场中。
……
见凌夕朝自己飞来,那只猛虎竟人立起来,张开两只结实的前爪准备扑杀。
凌夕心知不好,在空中咬紧牙关用力转过身子,看准那张露出獠牙的巨口,猛地将断剑掷出。
那猛虎猝不及防,虽然挥爪去打,却终是慢了些,断剑直接刺入它的口中,血立刻流了出来。而此时凌夕已然飞到它的前方,不等它做何反应,凌夕便抬脚在它脑门上用力一踏。由于身体瘦弱,这一脚也只是让猛虎歪了歪头,不过凌夕却借着这力道又弹了回来。只是那猛虎已然发狂,伤痛之余竟还能出爪,在凌夕的左腿上抓出三道血痕。
受伤的猛虎一边嘶吼着甩头,一边用爪子在口边抓弄,想要把断剑拔出。凌夕在地上翻了个身,刚刚站起,便立刻觉得背后生风,她赶忙回头,却见南楚俘虏已然举斧冲到她身后。
对手没有毙命之前,一切都存在着变数,南楚俘虏显然深谙这个道理。凌夕在空中转身之时,他便已然开始向这边赶来,所以才能这么快又发起进攻。
凌夕也是两处受伤,而南楚俘虏这一次显然是不留余地,长斧左右挥动,将两边完全封锁。
拼了!
凌夕一咬牙,从地上抓起一把土扬向南楚俘虏的面门,南楚俘虏赶忙撤出左手护住,仍用右手挥动长斧砍向凌夕。凌夕顺势向前翻滚,背部正撞在南楚俘虏的左腿上。
南楚俘虏因为右腿有伤,所以便在左腿上多吃了些力,被她突然这么一撞,身体便失去了平衡,直接向着前方栽了过去。而凌夕则立刻起身,伸手去抓长斧的斧柄前端。
“嗷!”那只受伤的猛虎已被激怒,此时见有人冲过来,便顾不得疼伸爪去扑。
南楚俘虏心中暗道不好,却已然来不及应对,眼看着猛虎便要将自己的喉咙咬断,却忽然觉得长斧被人向后拉着,赶忙双手用力借势后仰,在极限距离躲开了致命的虎爪。
站定之后,他猛然回头,却发现凌夕双手正死死握着长斧前端,那双直视着他的眼中满是坚毅。
凌夕显然是拼尽了全力,虽然向前滑了几步,可还是将他拉住了。
“你这是……”南楚俘虏惊讶地想要开口询问。
“噗!”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只长箭突然从他后颈射入,透嘴穿出。他眼珠转了两下,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凌夕满眼震惊,顺着长箭飞来的方向怒视过去,却见东边贵客席几个公子身后,有一个面容俊朗的青年将领正持弓而立,那颤抖的弓弦说明,正是此人放的箭!
“胜负已分!”随着场监一声高喊,机括声再次响起,八只猛虎被硬生生地拽回门内。
虎牢关闭,而凌夕身后的铁门也同时打开。
凌夕冷冷地看了贵客席那边一眼,转身踉跄着走进门内。
……
“聂公子,这……”袁介显然对于刚才的结果十分不满,如果换成别人,只怕他早已开口大骂了。
“如果一个武者已经落魄到需要敌人搭救,那他便已然彻底输了。”聂征朝身后一挥手,那名青年将军才将弓缓缓放下。
“呵呵,聂公子深谙武道、温将军弓法精湛,实在是我大殷之福啊。”司马昶微微一笑,打了个圆场。
聂征回应着一笑:“司马公子说笑了。司马公子在这斗武场中的运筹帷幄、暗藏乾坤,才真称得上是国之大才啊。”
听到这话,司马昶心中暗暗一惊,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只是恭敬地回道:“斗武场能有今日,皆赖聂公子之福,聂公子盛赞,昶愧不敢受。”
聂征听完又是一笑,很多事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就没必要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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