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阎王爷确实没有来公主殿中,吴玄月也不希望他来,她要忙着找走出地府的路,哪里还管阎王爷他去给中和司命说好话。
此时听中和真君一说,吴玄月气得直接拿起陶圆圆手中的果盘,向中和真君砸去。
旁边的黑无常此时说话了,他向吴玄月先施礼,后说话道:“回公主殿下,我们今天是奉命前来,如果事情办不好,咱们都得受罚。还望公主配合一下吧,咱们还要回去交差。”
吴玄月想不出什么办法不让他们给自己的人注冥血,她此时只能耍横,指着黑白无常骂道:“你们这对黑白鬼子没有重要的事情办吗?跟着中和死命跑到我公主殿来找不自在,你们还是去吧,留下中和司命一个就行了。”
黑白无常自然不干,这可是他们的差事。白无常笑脸相迎,拱手正要回话,旁边的黑无常恶声恶气回道:“公主殿下,请别无理取闹,现在时辰不早了,叫他们一个一个过来吧。”
黑无常铁面无私的样子,有些吓人。他向后一招手,进来一排托盘子的阴娥医师,里面装着瓶瓶罐罐。看来,他们是要动真格的了。
吴玄月招出自己的沸魂宝剑,指着他们,叫道:“你们谁敢动我的人,我就废了谁。你们都退下,你们都出去。”
公主殿中的阴娥们,见自己殿中的公主不让别人动她身边的人,都很感动,这样的主子,他们不跟跟谁?这算是跟对人了。
就在那群医师们进退两难的时候,阎王爷到来了,他老远就叫道:“又怎么了?又怎么了?闹得鸡犬不宁的。”
公主殿中的阴娥们,见阎王爷驾倒,都跪地参拜,随即,公主殿中的管事窦娥,见阎王爷进来,回王爷道:“中和司命私自擅闯公主殿,还大不敬摞下狠话,说要报那日鞭刑之仇。”
“中和真君,是这样吗?”
中和真君见阎王问他,随即回道:“回王爷,司命只是说,那日挨的那四十法鞭,相当于四百法鞭的罪量。”
“那你就当是被本王罚了四百法鞭就是,难不成你还敢把这笔帐记在公主头上?”
阎王爷字字铿锵,说得中和真君连连叫不敢。
阎王教训了中和真君,回头看着吴玄月,责备地说道:“本王来了,你还拿着剑指着做什么?快收起来。”
吴玄月只好收起沸魂宝剑,老老实实地站着,像受了委屈的样子。
阎王并没有被她的可怜样子胡弄住,见那殿中站着的一干子阴使,就知道了,公主是违命抗争,不配合前来公干的鬼使。
阎王责备吴玄月道:“这些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带着你身边的人,在地府乱转,就是想离开地府。你别忘了,你的家就在地府,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你带着他们回到人间去,你能保证,这群人中,没有人会出卖你?”
吴玄月见阎王这么说,就顺手推舟道:“父王,我身边的人对我是极为忠心的,你就别给他们注冥血了吧,他们会老实跟着我的。”
“不行,再忠心的人也没有血亲来得重要。本王特许,给他们都注入司命以上鬼尊的血液,成为我地府中最珍贵的鬼使,你看如何?”
吴玄月见阎王硬要给他们注入冥血。这些天来,戚昊天天天喝一碗阎王殿中送来的药汤,心绞痛再没有发过。
所以,现在,吴玄月见扭不过,就说道:“那就先注射一个人,慢慢来,并且,为了防止我身边的人犯心绞痛,必须先送些彼岸花到我公主殿中来,父王,你看成吗?”
这几天,阎王听说公主刁蛮任性,他算也是领教了。上回给她摆宴接风,她不但不到,自己亲自来公主殿中请她,她还要挟本王,要罚中和真君四十法鞭才去赴宴,搞得阎王爷也是很没面子,摆了宴公主不到,只得答应了她。
现在,她又开始讲条件,阎王想了想,绝不能再放任她,就说道:“一天注射一人,我同意。只是彼岸花药引吧,那是地府规矩,不能随便滥用,我每日叫人给你殿中多送一碗备用就是。”
“多送一碗备用?有个屁用。”吴玄月快被逼疯了,自己硬要来地府取药,药没有采到,却还要搭进去几个人。
“公主,你在嘀咕什么?”阎王脸色很难看,瞪着吴玄月。
“没有,父王,你就是不相信我。我刚从阳间回来,又没在这里生活过,难道这里的规矩就不可以为我网开一面吗?”
那个冥血注射在身体里,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人的身体里流淌着阴阳两种血液。在人间,那是人人畏惧而恐怖的混血子。人们谈混血子就会色变,那是纠缠人世世代代的东西,谁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人鬼混血子。
刚才吴玄月见扭不过去,怕与阎王爷谈崩,就先答应注射一人。当时,吴玄月想到,反正戚昊天和南门观主暮日随风本来就是混血子,如果非要注射的话,就先让他们抵两天。
看接下来有没有别的办法。
阎王爷听了吴玄月无理取闹的话,说道:“网开一面?本王已经对你网开许多面了。这些天,你带着一群活人在我阴曹地府乱转,你见过活人到过我地府吗?现在,本王并不是要他们的命,只是给他们每人注上一管冥血,你那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你不想做地府公主,还想回人间去与人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