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次风波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时候自己的眼睛也会欺骗自己,更何况是道听途说,只有追根溯源后,明察秋毫,才能还原事情的真相。
村长康复后,得知自己的家人全被僵尸害死了,整个人又苍老了很多,他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对师父的忠心耿耿,最终却换回了家破人亡。
从那之后就没再听他说过一句话,经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发呆。
最后辞去了村长这个小官,拜了八成做师父,当起了道士,八成还给他起了个法名,叫无悔。意思是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要活在自己的阴影里,只要悬崖勒马,就会重获新生。
这样也好,八成虽说道行不高,但最起码做人没问题,一个人不管他多出名多富有,如果他不会做人,他再怎么成功都是失败的。
转眼间年关将近,我和老给也只能留在管家村里过年。
可管家村实在是太穷了,每家每户只能勉强糊口,实在是太可怜了。
最后,我和老给一商量,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拿出自己的存款,来个赈灾济民吧。
老给一听要捐款,差点没把脑袋摇丢了,撇着大嘴说:“这好人呀,你愿意做还是你做吧,别想拉着我下水,我没钱。”
“我也不愿意捐,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苦呀,他们是刚逃过一难,不能再雪上加霜了,如果都被饿死的话,还不如被僵尸要死的痛快呢。你还能见死不救吗,咱们出来不就是为了修行吗,修行修行有修有行...”
“哎呀哎呀...行了行了!哪那么多大道理呀,我也想帮,可就咱俩那点钱,好干啥的呀?再说了,我这钱也是一分一分赚来的,都给他们了,我去喝西北风呀。”
“咱俩不是有工资卡吗,每个月两千块钱足够了。”
“停!别想打我钱的主意,说破了大天也不给!”老给坐在土地庙的门槛上,死活就是不出钱,任凭我好话说了一箩筐,就是不捐。
老给就是一个滚刀肉,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来个激将法吧。
想到这,我心里暗笑了一阵后,故意露出一副极为失望的表情,仰望着殿外的蓝天,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从小玩到大,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呵呵...”
说完,起身向殿外走去,老给见我突然变了口气,一副失望至极的表情向外走去,明显有些慌了,急忙扔掉手里的烟头问道:“哎哎...南宫,你啥意思呀?”
我故意没有搭理老给,径自向外走去,此时我心里正在偷笑,老给这个二货肯定会中招。
果然,刚走出土地庙不远,老给就追了出来。
老给虽然是个财迷,但也不是那见死不救的人,实在是狼多肉少,即便是把我们身上所有的钱都发下去,也不能解决什么现实问题,更何况在这个穷山沟里,即便是给钱也花不出去。
后来我和老给决定,与其捐款还不如来点实惠的,买些粮食和春耕的种子回来。这样不仅能解决最基本的温饱问题,而且还能保证顺利春耕,使村里断掉的食物链和农耕链重新得以循环。
决定好要为村子里买粮后,我和老给便开始合计自己还有多少钱。
我上班的第一年工资不到一千块钱,每个月吃饭买衣服,坐车出去玩,几乎就没剩下多少。第二年转正后每个月两千多一点,所以呢,每个月也就剩下不到一半的数目,一千块钱左右。总的算下来也不过两万块钱,再减去之前坐火车、吃饭、买手机也就剩下一万五。
老给上的是专科学校,比我早毕业一年,但平时大手大脚,是赚一个花俩的主。平时交际圈还广,今天请这个,明天请那个,也没剩下多少。最后合计了一下,也是大约一万五左右,两个人加在一起,大约三万块钱。
可老给的脸色却是比上坟还要委屈...
村子里一听说我们要出钱给他们买粮食,都激动的不得了,有的甚至报头痛哭,老给也是触景生情,顺嘴又许诺村民,不仅保证他们春夏两季的粮食,还要把年货给买回来。
这下大家真把我们当财神了,立马包了一袋的窝头,送我们出山。
新选出的村长,是个大小伙子,带上二十多的大老爷们,跟我们一起去买粮食和年货,一行人豪情壮志,一路高歌向山外走去。
走了将近两天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一条公路上,雇了辆面包车,直奔附近一个有粮库的小县城。
跟我们出来的这几个人,从小到大就从没走出过大山,见到什么都新奇,盯着路过的小姑娘,眼睛都拔不出来了,最后被老给臭骂了一顿后,才恋你恋不舍的看向别处。
走了两天的山路,感觉大家都累了。就带着一群饿狼去了一家饺子馆。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七块钱一斤的饺子,这帮饿死鬼竟然吃了我三百多块钱,撑的直喘粗气,就这样还要一人再来一斤,吓得我和老给赶紧结账走人。
剪断截说,在粮库买了一万斤大米,三万斤玉米,一共花了我们不到两万块钱。
在拉着粮食离开粮库的时候,我清楚地看见,老给的脸都是绿的,一双小眼睛涨的通红。
除了这些东西,又买了一些鞭炮、布匹、对联和糖果,毕竟是过年吗,也得让一直生活在阴霾中的管家村村民见点喜气。
这可把食杂店的老板给乐疯了,按他的话说,就是开店二十多年,从没有这么卖过货!结果又花了我和老给四千多块钱,可更让我和老给肉疼的是,雇了四十辆驴车运粮,又花了一千二百块钱。
一行人押运着四十辆驴车,浩浩荡荡的在大山里走了将近五天,才到达管家村。
进村的时候,正是凌晨两点多,可距离村子还有一段路程的时候,就见村口一片火光,接着就是一片欢呼声、呐喊声,回荡在大山里。
原来,从我们走的第二天,管家村的父老乡亲们就开始在村口等着,五天五夜,这让一肚子怨气的老给,也不免为之动容。
回到土地庙后,就开始分粮食,分年货。
最后每户分得一百斤大米,三百斤玉米,还有一些花布和糖果。
在我们没回来之前,村里的老人把村长家捐出的几头肥猪,和二十几只家禽给杀了,公平公正的送到了每家每户,只等着我们回来有米下锅。
终于,在一片希望的田野上,等来了除夕之夜。随着鞭炮声的响起,村民们开始热闹、沸汤起来,邻里之间奔走相告,请财神供祖宗,贴对联煮饺子,点篝火唱山歌,管家村终于欢欢乐乐的过上了一个大年。
虽说身边没有爷爷,没有筱诺,但这个年却是过的格外温暖、幸福。
大年初一的那天早晨,刚一推开土地庙大门,只见土地庙门口,黑压压的跪满了管家村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