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能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魂降师究竟在哪里,一旦离开,对方对林豆豆父女下手怎么办?自己未必能来得及回来救援。他们俩一个是女人,一个是病人,根本就经不起降头师的攻击,搞不好丧命都有可能。
这样的话,自己就只能守在这里,保护他们俩。
这可就太被动了,只能防守不能进攻,这不叫斗法,而是单方面挨打,并且也不符合丁晓聪的性子。可除此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置他们父女不顾吧?
丁晓聪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来回走动起来,眉头紧皱,牙关紧咬。他这辈子还从没跟人斗过法,不过他丝毫不怕,可现在的状况,有力使不出,实在是太难受了。
林豆豆坐在床上一直抖个不停,眼巴巴看着来回踱步的丁晓聪,不敢再说话。
丁晓聪一连走了十几个来回,终于长叹一声,放弃了主动去找人斗法的打算,撂下背包走了回来,安抚林豆豆,“你别怕,我就在外屋守着,你照顾好林叔叔,千万别出来,嗯?”
林豆豆茫然点了点头,抓住了丁晓聪的胳膊,问:“小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该怎么解释?说不清的……丁晓聪好一番为难后,只得说:“三年前我就说过,王志云家要害你们,可你们都不信,现在的状况……”
“我信了!”林豆豆手一紧,对着丁晓聪点了点头,不知道他们这三年经历过什么,林豆豆绝对是真的信了。
看见豆豆点头,堵在丁晓聪心头三年的郁气,终于顺了,一切的守护,一切的坚持,所有受过的委屈,全都值了!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谁都伤害不了你们!”丁晓聪对着林豆豆赌下了咒,立刻松开手忙活起来。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绝不让豆豆再受到伤害!
打量了一下屋子,丁晓聪取出竹筒装的丹砂,围着床细细撒了一圈,有这圈丹砂在,一般的恶魂厉魄近不了他们父女俩。
接下来,丁晓聪走到窗前,取出几张符箓开始张贴,这符箓是郭芸香画的,材料也是丹砂,多少能起点作用,至少可以预警。看着规规矩矩但是气势不足的符箓,丁晓聪心头感叹,郭芸香实在是个天才,她要真的投身法师行,几年磨炼下来,只怕法力会超过自己也说不定。
贴完了符,这间里屋就算是有了两道防御,就算挡不住魂降,至少也有足够的预警时间。丁晓聪松了一口气,走过床前,又从背包里掏出一袋糯米递给了林豆豆。
“要是觉得哪里不对,就抓一把糯米往那里撒,发现了状况就立刻喊我。”丁晓聪郑重叮嘱。
“疑神疑鬼”并不是形容词,一旦遇见了类似的事,你疑心的那个地方,往往就是邪祟所在,用糯米撒,一般都能起到一些作用。
林豆豆不停点头,将糯米袋子紧紧抱在怀里,紧张的扫视着不大的房间,问:“小葱,那你干什么?”
丁晓聪要干什么?他准备在外屋等着对方出招,然后一步步化解掉,逼着那位躲在暗处的魂降师现身。不过这些他并不打算告诉林豆豆,只是安慰道:“我在外面守着,记住了,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动静,你们千万不要出来,也用不着管我。”
“可是……”林豆豆紧紧抿了抿嘴唇,想说什么,丁晓聪笑着摇了摇头,拎着背包走进了外屋。
那位魂降师既然来了,断然不会就这样走,今晚肯定会有事,也许用不了一会,这里就将会变成战场。
丁晓聪立刻忙活开,他关上门,然后把屋子里的所有家具都推到了北墙根,事情严重,也顾不得这些。一番忙活下来,丁晓聪很快就满头大汗,不过这间大客厅总算被清理一空,有了足够大的空地供他施展。
站在空荡荡的屋子当中,丁晓聪左手拎着背包,右手抓出一把把礞石粉,对着半空中撒了出去,屋子的实木地板上很快就铺了一层,呛得他咳嗽不止。
“小葱,你在外面干什么?”林豆豆在里屋问。
“没事,我就是撒点灰防虫。”丁晓聪随口胡说。
礞石粉是自然界中难得的纯中性物质,就算是魂魄沾上了,也会留下印记,这样就不用总是开巫眼防备,那样太累了。
一般人家头七的时候,为了防止死者亡魂回来生事,法师会在这人家里撒一层礞石粉,有状况就可以用肉眼看到。后来有些假冒的法师不懂,出于成本的考虑,用草灰代替礞石粉,外行以为是一回事,其实那样毫无效果。
做完了这第一步,丁晓聪在屋子当中坐下,开始从背包里一件件往外拿东西,心中暗暗发狠,这个缠了自己三年的魂降师今晚不来便罢,只要来了,就算斗不过他,也得让他脱一层皮!
与此同时,丁晓聪的家中。
“啪嗒”一声,进门边的灯被打开,有两个人带着疑惑走了进来,这二人,走在前面的是穿着一身职业套裙的郭芸香,红花大仙花红英跟在了后面。
“小葱?小葱你在吗?”郭芸香站在门口喊了两声,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
“奇怪了,家里没人,门却开着。”郭芸香面色变得凝重,自言自语着走了进来。
这个家郭芸香很熟悉,上学的时候就经常来,还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和家里的人都很熟悉。
家里没人大门却开着,这显然不正常,可该上哪里去找丁晓聪?
郭芸香径自走到丁家柱夫妇的房间,没人,又走到姜白房间看了眼,依然空空如也,最后走进了丁晓聪房间。
这间房子里依旧没人,丁晓聪不在,床上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显然丁晓聪今晚根本就没睡过。
好在家里还有一个“人”,姐姐丁晓兰。
郭芸香和花红英找到晓兰的时候,它正在睡榻里痛苦翻滚着,身上的皮已经蜕了一半,正在关键时刻。
“呀!姐姐在蜕皮了!”郭芸香吃了一惊,连忙蹲下了,却不知该怎么帮忙,她也是唯一知道晓兰是丁晓聪姐姐的外人。
郭芸香知道晓兰能听懂人话,并且和人一样聪明,只可惜她不会说话,没法问出丁晓聪的下落。看见晓兰这么痛苦,
担心她也会出什么事,又不知道丁晓聪去了哪里,电话也联系不上,郭芸香和花红英只得在卧榻边守着,照看晓兰的同时,等待丁晓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