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唐欢似是个实诚人,若然开始对我有些戒心,但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是我偷听他们说话在前,怀疑也是正常的。“贺寻轻笑一声,将心中所想与月如空说了。
“即便是这样,属下还是要叮嘱公子。”月文轩见贺寻如此反应,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公子这些天来也是明白,我’天外天’被那些自诩正派之人归为邪派,自是与他们势不两立。这唐门虽说在江湖中也是亦正亦邪,但终究与我等交集不多,公子与其交往之中还是要留上个心眼。”
“唔……”贺寻点了点头。
穿过了洛阳最繁华的地段,路上行人也开始渐少。马车也开始快乐起来。
半个时辰后,贺寻等人便到了洛阳西北角的书砚巷前。
月如空跳下马车。连忙扶着贺寻下车,但被贺寻婉拒。自己的身体已经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行动,就不会再麻烦月如空。但是若非月文轩一再要求,贺寻才会将月如空继续留在身边。
唐欢依靠着墙壁,向着门口一看,贺寻已经换上一身纯黑色华服,在一群黑衣护卫的簇拥之下向着自己走来。
唐欢一拍身边正在啃着肉饼的唐喜,迎了上去:”贺兄来了……“说着眼神不由向着贺寻身后的一众护卫看去。
贺寻尴尬一笑,道:”都是族中护卫,放心不下在下,是故跟来。不过唐兄请放心,在下不会让大队人一同前去拜见那位大能,以免失礼。”
“贺兄原来是世家子弟……是在下孟浪了。”说着,一指身边的女孩道:“这是与我同行的小妹,叫唐喜。”
唐喜一听有人叫自己,手中的大饼顿时一停,抬头一望正笑眯眯看着自己的贺寻,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惊恐,不顾手上的油污还未曾擦净,便躲在唐欢身后,只在唐欢衣衫之上留下几道闪光污迹。
贺寻见状,有些不解。还道是自己身边之人吓到了孩子。扭头便道:“让月总管跟在下进去便好。其他人守在门外。“
”是!“众护卫立刻低头的答道。
”那我等便走吧!“贺寻向着唐欢一点头,说道。
两人并肩走在这书砚巷中,要说着书砚巷,也算得上是洛阳一景了。平日里虽是毫不起眼,只有几家书局,乐坊开门,来往的也是些想要学习的学子而已。可每当洛阳城举办每年一次的书画大展时,这里便回汇集天下诸多的文豪墨客,来此探讨经史子集,辩论当朝时政,更有甚者还会出现诸多名家作品展览和售卖,可以说这里吃的是笔墨饭。
两人并肩走在宽阔的巷中,来来往往的零星人士都不由自主避开了这四人。贺寻唐欢在前,月文轩唐喜在后。
“我们几日要寻的大能是何人物,唐兄可否先行透露?“贺寻一边走着,一边向着唐欢打听起来。
唐欢神秘一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个怪异书生罢了!“
怪书生?贺寻心中一动,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名有着勾魂桃花眼并且在燕京帮助了自己的俊美书生,不由得将手伸在腰间,轻轻握住那玉骨扇,幸亏当时将此物交与了白溪冷保管,若是戴在身上与薛刚交手,怕是早已损坏了。轻抚了一下玉骨扇,心中不满足道:“若是一会所见之人真的是他怎么办?自己一定要谢谢他!还要问出他的名字!
”贺兄!贺兄!“见贺寻一时发呆,身边唐欢心中奇怪,连忙唤了两声。
”没什么,想起了一个故人。”贺寻回以一个微笑。
“我们到了……”唐欢停下脚步,一指身边的低矮房屋。
“这……”贺寻站在门前,望着半开的天窗,残破的墙壁,只有一边还挂在墙上的房门,贺寻竟然久久没有说出话来。这房子破的简直和废墟一般,不说与一旁邻居的房屋比较,单是自己在林海中的木屋也比这歌强多了。
没准儿真的是那怪书生没错啊……看着面前破旧的房屋,再想想那怪书生身上满是补丁的长衫,还真是挺配的!
唐欢伸手在门上敲了几声,屋内无一丝回应。正当贺寻感觉屋内无人之时。唐欢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屋里有人吗!!”一声大吼,直叫的一旁的行人侧目。
唐喜更是向着旁边挪动几步,将自己与唐欢划清了界限。
“何……何人在府邸外喧哗!”这一喊还真是有些过,屋内立刻穿出一声慵懒的男生。贺寻一听,心中顿时又惊喜又遗憾。惊喜的是这位大能确实在家中,而遗憾的是,这个声音不属于自己在燕京所遇之人。
“你的老朋友!”唐欢伸手推开木门,走了进去。屋内噼里啪啦一阵响动,明显像是有人跌倒所致的桌椅碰撞的响声。
吱吖一声,木门一开,一清瘦男子扶着门框出现在几人面前。贺寻走近一看,这清瘦男子一身白色儒士袍略显破旧,脸色蜡黄,惺忪的醉眼,下巴之上满是胡渣。一开门便带着一股酒臭之气。“嗯?”清瘦男子抬头仔细看了看面前之人,忽然醒道:“原来是唐欢?”
“你还认得出来?”唐欢摇了摇头,一把推开对方,走向屋内。
清瘦男子连忙追了进去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在几人木然的目光之中,贺寻几人总算是被请入了这’府邸’之中。唐欢站在最前,指着那清瘦男子道:“他叫醉秋生。便是我所说的或许能有线索之人。”
贺寻有些惊讶得看了对方一眼,似乎有些不信。
唐欢苦笑两声,刚要说话,便见醉秋生好奇得走到站在一旁的唐喜身边,说道:“唐欢,这小丫头是谁,好像是跟在你身边进来的。上次来没见有人跟着你啊?”
唐喜见其想要伸手摸摸自己的头,提前一瞬间一巴掌打掉了对方的手,怒道:“离我远点啊!浑身酒气的胡子大叔!”
醉秋生嘴角一抽,灿灿的跑了回去。
唐欢摇了摇头,上前一步开口道:“她叫唐喜。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找你……”
话还未说完,醉秋生一挥手,打断了唐欢的话:“我最近很忙,没时间管你们的事,请回吧。”
“……”唐欢顿时语塞,自己辛辛苦苦赶路过来,结果就得到这么一个答复,在贺寻面前丢了面子还算小,这凌彦的事可是等不得再找其他人不知又要耽搁多少时辰。
“当真不帮?”唐欢再次问道。
醉秋生轻笑一声,看了一眼唐欢:“不帮,没空!”
“你!”唐欢一指醉秋生,咬牙切齿。
“先生为何不帮我等?你与唐兄不是朋友吗?”一直未曾说话的贺寻此时开了口,对着摇头晃脑一副油盐不进的醉秋生轻声道。
醉秋生闻言,这才看到屋内还站着一名十八九岁青年,一袭黑衣极为华贵,身后跟着一冷峻男子。
贺寻说话极为和气,满脸带着微笑。
醉秋生眉头微皱,道:“我刚刚说过了,最近我要忙自己的事。你们的事爱找谁找谁吧!”
“原来如此。”贺寻点了点头,脸上笑容更盛了些:“先生当,真,不,帮,忙?”一句话被贺寻一字一句咬的极重,像是在牙缝之中挤出一般,不仅如此,语气越说越冷,到最后竟变得像是威胁一般了。
“你威胁我?”醉秋生眼睛一眯,冷声道。
“呵呵呵呵……”贺寻笑了笑道:“我怎么敢威胁先生呢,既然先生有事要忙,那我便让手下帮帮忙!”说着手上轻轻一挥,屋外顿时闯入几名黑衣护卫,手中长刀出鞘,杀气腾腾,根本不像开玩笑。
唐欢心中猛然一跳,心道这醉秋生平日里吃软不吃硬,今日怕是遇见了硬茬,他与贺寻也是第一次想见,根本不知其具体底细。身形一动急忙闪到醉秋生身边,手中捏出几枚暗器在手。
“月总管!”贺寻大喝一声:“唐欢若是阻拦,即刻杀了他!”
“是!”月文轩脚下一踏,长刀猝然出鞘。月文轩抓住刀柄猛的一扫,强大的气流顿时让唐欢呼吸开始不畅。
贺寻眼睛一眯,再次笑盈盈得看着坐在地上的醉秋生,和颜悦色道:“先生看,这才是威胁……”他顿了顿,又道:“不知现在先生有没有空为我解答下谜题?”
醉秋生瞪大着眼睛,张了张嘴,缓缓道:“有空了,还请公子告知是何事……”
贺寻满意得点了点头,挥退了身后众护卫,对着唐欢道:“唐兄,请将东西交给秋生先生吧。”
唐欢收起暗器,再看贺寻之时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但还是很快的将棋子递给对方。
醉秋生接过棋子一看,倒抽一口冷气,满脸震惊的看着贺寻与唐欢:“‘落子?你们从何处得来!”
“落子?”贺寻与唐欢相视一眼,心中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