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孙中原的话,盛强突然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原来你是个自残型选手!”
盛华东却眯起眼睛,仔仔细细看了看孙中原,“小子,我这件东西的鉴定暂且不论,你可知拳脚无眼?”
孙中原故意瞪大了眼睛,“不都是点到即止么?”
那个保镖冷笑道,“我可以留你一条命,其他的,不好意思,控制不了。”
“好吧!”孙中原点点头,“谁让我提出来了呢?我总不能出尔反尔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盛董,要是我都赢了,你不会出尔反尔吧?”
说完,孙中原拿起手机,居然按下了录音键。
盛华东又好气又好笑,“我说到的,自然会做到!你以为是你们这些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么?”
“那开始吧?先文比。”孙中原突然坐下,仿佛换了一个人,很悠闲地点了一支烟。
盛华东却看了看董云帆,“董先生,现在是他说了算么?”
董云帆暗暗咬了咬牙,脸上却笑起来,“盛董,我既然都说了,孙中原是我星辰拍卖的骨干,那么一个人就足够了。星辰拍卖也不能和一些不上台面的小拍卖行一般!”
盛华东冷笑,“好!”
董云帆侧过身子,在孙中原耳边低语道,“我想好了,只要文比赢了,武比认输就行!第三场我出题目,胜算一样大。”
孙中原却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盛强屁颠屁颠起身,指着孙中原说道,“有你哭的时候。”接着便出门了。
回来的时候,却抱着一个大锦盒。
“来吧!”盛强将锦盒放到包间会客区的茶几上,伸手一指。
众人都起身走了过去。
打开锦盒,看了几眼之后,董云帆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盛华东太阴了!没想到找到这么一件东西!
这是一尊一尺多高的铜佛造像。铜器的鉴定,本来是难不倒董云帆的,但是,这尊铜佛像太特殊了!
“大头佛。”孙中原却一边说,一边又笑吟吟地点上一支烟,盯着审视起来。
这个明代的禅宗佛像,有一个特点,就是面部特征突出。想要面部特征突出,那么头就得比较大,这就造成了整个身体比例会有所失调。所以,圈里人就有了“大头佛”这个说法。
如果真是一尊典型的明代铜佛造像,董云帆就不会有如此脸色了。
这尊佛造像的形状,是典型的明代“大头佛”。但是,外面,却又有一层厚厚的大漆泥金!
所谓大漆泥金,就是将金箔碾成粉末,加入生漆,然后刷到铜佛像上面,也简称漆金。一般呢,是先用生漆打底,再上泥金。
这尊大漆泥金的铜佛造像,最让人难受的地方就是,明明是明代的佛像造型,但是看最外层泥金的年份,大体却能判断出,是清末民初的!
佛像如果被供奉,是会有人前去许愿的,奉上香火钱之后,可以重塑金身,就是把原来的佛像再泥金一遍!
这尊佛像,也不知被上过多少层。
那么问题来了,最外层的泥金,可以判断是清末民初的,但是里面的铜佛造像,却是明代的造型!
明代的造型,不一定是明代的,也可能是清代后仿的!特别清代乾隆一朝,高仿横行,民间仿品很多!
但是呢,又看不到里面铜佛造像的真面目!你如果说是明代的,那要是清仿呢?你如果要是说清仿,那要真是明代的呢?
明代和清代是两个朝代,这鉴定上,肯定不能笼统说是明清铜佛造像!
怪不得盛华东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而且,这是他得来的东西,如果知道传承来路,就会知道里面的铜佛造像,到底是明代的还是清代后仿的!
还有隐藏的一点,让盛华东更是放心!即便破釜沉舟,随便蒙一下,万一蒙对了里面铜佛造像的朝代,可你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明代的铜制品已经非常发达,铜佛造像质地各异,是青铜,是黄铜,还是紫铜?
蒙对了年代,还是没法具体鉴定!盛华东有言在先,如果是真品,要的是断代定性,断代能蒙,定性还能继续蒙?
董云帆暗自懊悔,这玩儿鹰的,反倒让鹰啄了眼!想想,还是太自负了!自以为鉴定水平能甩盛华东一条街,却未曾想到,盛华东居然准备得如此缜密!
这种情况,即便孙中原有惊人的眼力,恐怕也是无力回天!
孙中原此时,却已经收回了目光。
在吸收了脱胎玉龙的赤金之光后,他眉心深处的火光似乎已经“稳定”,无法从宝物上吸收金光了。
但是,对宝物上笼罩的宝光,却能看得更明白了!而且根据之前看到的情况,对于宝光强度和年份的对应,已经有了不少心得。
这一次,他看的明明白白。但心里仍旧感叹了一下,这尊铜佛像,太复杂了!如果没有火麒麟灵气的辅助,恐怕就是师父徐北武也没什么办法!
松了一口气之后,孙中原在心里不停暗骂这个秃头老盛之阴毒。
刚才,在他的审视之下,这尊铜佛像,出现了三种光芒,最里面一层,是青铜色的光芒,接着一层,是纯金色光芒,这两层光芒的强度是一致的。
而第三层光芒,是泥金色的光芒,这层光芒又有一些分层式的波动,大约有七八层,估计就是被泥金了七八次!这泥金色光芒的强度,与青铜光芒和纯金光芒的强度,差距很明显。
“看小孙的意思,是看完了?”盛华东随意坐了下来,又点上了雪茄,喷出的烟雾之中仿佛都带着嘲讽。
董云帆看了看孙中原,想说话,却不知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说盛华东耍赖?似乎也能争执一番,但是却很是跌份儿!而且,就算这文比有争议,暂时搁下,孙中原的武比,如何能胜得了这个来自蓝蝎的人?
“小子,你不是狂么?狂,得有狂的资本!傻逼了吧?”见孙中原没有立即应答,盛强得意洋洋,指指画画。
“这件东西,有点儿复杂。有件事儿,我想先问问盛董。”孙中原对着盛强扇乎了一下手,如同驱赶嗡嗡叫的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