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四平八稳地停在淮王府正门前,李坏率先走下马车,抬头看向这座传闻中大兴土木建造的奢华王府。
据说,当年淮王府选址之时,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风水神说上,随州都不应该在朝廷的考虑范围,但由于随州城独特的城落风格,和其庞大的城墙防御体系,城中不仅可以居住比其他城池多出一倍的居民,更重要的是,仅在战备情况下,城防都能常驻三万士卒,这一点是当时朝廷最为看重的,再加上当时下山远游的武当山王守云,途径随州城时亲口说出“无王不镇百鬼”的说法,赵靖便果断地将淮王府设立在此。
当时还建朝不久的朝廷,更是毫不吝啬地大开国库,大批大批原本要用来扩建皇宫的名贵紫檀木,源源不断地运入随州城,兴建王府,并特地请了南山仅存的几位静字辈中的齐静思前来震慑监造,耗时两年才落成王府。
府内的不少规格甚至都超过京城皇宫建设,极尽奢华,整个北方,甚至是南方都知道淮王府有‘小皇宫’的称号。
李坏左右看了看完全由紫檀木打造的大门,却只感觉到一股怪异,说不上来的感觉,开口问向前方的赵英到:“淮王叔,莫怪小侄唐突,只是小侄看您这王府大门,怎么看都是感觉有点奇怪?”
赵英笑了笑,并不奇怪李坏的想法,解释道:“贤侄有所不知,我这淮王府虽说建造用料都是上等,但门设院落,本王可不能做主,你往后站站,就知道这门并不是正正朝北,而是向东稍微偏离三寸三厘,还有门上也是稍稍的左高右低,远远看还能看出个不同之处,只是站近了些,就会让人略感怪异。”
李坏立马感到好奇,怎么自己在武当山这么些年,那符文道法也见过不少,偏偏没听过这‘歪门邪道’的说法?纳闷地看着赵英,问道:“这是何说法?难道是南山齐真人的手笔?淮王叔能否给小侄说道说道?”
赵英顿时哑然失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呵呵,其实这没什么说法,只是本王王府所用材料,规格过于僭越,虽说都是皇兄亲自下的旨意,但本王也怕失了规矩,惹人非议,所以便请教了齐真人,这才有了这‘歪门邪道’的一门只说了。”
听到赵英的解释,李坏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笑着说道:“原来如此,想不到淮王叔竟会用如此自辱之法来彰显皇家威严,尽显忠心,小侄真是大开眼界。”
赵英听到李坏调侃的声音只是笑了笑,并不在意,转头问道矗立一旁的王府管家:“那逆子又去哪了?去叫了来,天天嚷嚷着要去北洲见见武王世子,怎地现在人家来了,他却不见踪影。”
管家急急应了一声,招呼过一个小厮赶忙去寻赵雄,赵英又对着李坏说道:“贤侄莫怪,这个逆子天天不着边际,成天除了狎妓就是玩乐,本王也是头疼不已,若是有贤侄半点本事,本王就是往后吃斋念佛都愿意,不过这小子打小佩服你倒是真的。”
李坏并不接过话茬,只是随意地笑了笑。
赵英倒是无所谓,随口说道:“贤侄舟车劳顿,本王就先安排你们休整休整,等那个小混账回来,再让他领着你们随意走走,本王就不跟你们年轻人到处折腾,就让他好生招待你们吧,哈哈。”
“淮王叔请!”李坏笑着拱了拱手,这才跟着管家往客房走去。
身后刚下马车不久的慕容林拉过妹妹,小声说道:“我跟你说,别傻乎乎的什么便宜都让这小子占,大姑娘家的要有点矜持!”
慕容晴低声啐了一口,伸出小脚轻轻登了哥哥一下,小跑地追上李坏去了,慕容林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衣襟,小声嘀咕道:“好好告诉你你不听,将来陈宝儿那里有你苦头吃的。”也跟着李坏的身形走去。
......
而此时还在城门处等着的李子,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一根糖葫芦,坐在石碑旁啃着,来往的行人无不驻足观看,这小道士倒是挺与众不同的,只顾啃着手里的糖葫芦,根本不关心周围投来的一双双诧异目光。
“请问可是武当道友?”一道轻声询问的声音从李子身后传来,正专注于糖葫芦的李子,被这突然的一声惊得蹦了一下,转身看向来人,只见一名身穿道袍的年轻,直直地站在自己身前。
慌忙吞下口中的糖葫芦,李子赶忙躬身行礼说道:“小道正是从武当山而来,敢问道友是?”
“贫道昭福,出身随州城中伏魔观,乃是奉家师之名,特来请道友往观中论道。”年轻道士还了一礼,瞄了一眼李子手中的糖葫芦,便开口说道。
李子看着年轻道士的目光,不好意思地对着他笑了笑,说道:“小道今日在这等人,尚且不能离开,还请道友转告令师,等小道等到人,自会登门造访。”
自称昭福的年轻道士并不强求,只是微微点头,行了一礼,便转身就要离去,只是走没两步,又回头一脸狐疑问道:“你真是武当道友?”说着又看了看李子手中的糖葫芦。
李子闻言讪讪一笑,捣蒜般地点着头,不好意思开口说话的样子,年轻道士犹豫了一下,没在开口,转身离去。
李子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年轻道士离去的背影,想了一会便不再想了,正想接着对付手中剩下的几颗糖葫芦。
“啪”的一声,后脑上就被一只不知道何时伸出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手中的糖葫芦瞬间垫在地上,李子刚忙蹲下身,捡起糖葫芦,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看着突然出现的老白,露出一张笑脸,说道:“老先生,您回来啦!”说完便直接将捡起来的糖葫芦塞进嘴里。
老白哭笑不得地看着李子,笑骂道:“你这小子成天就知道吃吃吃!这掉地上了,还能捡起来接着吃,你就不怕丢了你武当的脸,你看看这四周。”
李子嘴里嚼着,脑袋却转动起来,看向四周,见街上行人好笑地看着自己,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说道:“师父说了,对不起自己也不能对不起吃食嘛。”
老白闻言又是一掌拍去,瞪眼说道:“你说的就你说的,还你师父,你师父能说出这话来?”
李子委屈地摸着后脑勺,嘴里含糊不清地嘀咕道:“就是我师傅说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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