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的字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刻字者的一些家常话语,第二部分是刻字者毕生武学的记录,第三部分则是刻字者对九界许多悬案的分析。顶点
全部看下来,外面日头已经偏西。
朱紫藤暗道:“原来这里曾住了一位白日门的前辈,他字中提到‘长门’、‘辑儿’、‘诩刚’等字眼,这里又是银杏山谷,莫非……莫非鹿鸣寨寨主霍长门等人竟是在这里跟这位前辈学习的道术功夫?”
“诩刚?诩刚……好熟悉的名字,啊!难不成!”
朱紫藤大为惊讶,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可石壁上雕刻的字迹不会骗人。
朱紫藤稍稍平复自己跳动的心脏,又看了看石壁上前后的记载。
“这位前辈似乎猜想到霍长门等人道术修炼到一定程度会遇到瓶颈,是以提前在这里刻下了这些突破方法。他还提到近年来有许多名门大派的高手莫名失踪,恐怕不是死于江湖仇杀,推测是有一股隐秘的势力暗中崛起,专门追踪、抓捕各门各派高手,目的恐不单纯,希望霍长门能够给白日门的师长写信预警。”
朱紫藤轻轻摇摇头:“可惜啊,以霍长门等人的‘五行控金术’境界来推测,他们显然没有再回来过这里,并没有看到这位前辈记载的突破瓶颈之法,不然……不然有能力统一南境的还会是奇城么?”
朱紫藤看着石壁上关于前辈毕生武学的记载,不禁感慨道:
“不愧是传承数百年的名门大派,白日门的武学果然博大精深。对了,隆君的术法已经踏进入门境界,如果配合这位前辈的留书,再加上我在漠北游学时看过的典籍,帮隆君进一大步应该没什么问题。”
想到这,朱紫藤微微一笑,这也算是难得的好消息了。
她回身看了看外面,天色已暗,朱紫藤暗道:“隆君距离这里有些远,待明天一早我想办法把他移到这里休养,至少不用担心夜晚湿寒之气侵袭。”
朱紫藤又看了看灶台上那些锅碗瓢盆,心中又喜又愁。
喜的是她可以在这里好好的煮饭,愁的是她从来没有煮过饭,无从下手。
“哎,能煮熟吃饱就行吧……”
朱紫藤给自己定了个最容易实现的目标,转身离开石屋,朝来时的方向行去。
“啊!”
再回青草地,朱紫藤又小小的吃了一惊。
原来纪隆君周围不但卧着那头小鹿,另还有两只梅花鹿、一只野兔正老老实实靠在纪隆君身边,垂首闭目,似乎正在聆听纪隆君的说教一样。
“这是……”
朱紫藤终于认真起来,她可不认为这是偶然现象。
一只挨了一刀的小鹿赖在这里不走就已经有些奇怪了,现在又多了几只,朱紫藤敏锐的感到这事绝不正常。
“莫非隆君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了这些小兽?”
朱紫藤大脑飞速运转,思考一个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人究竟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无形中吸引到许多小兽围在自己身边。
她缓步走到纪隆君身边,梅花鹿和野兔只是不安的抖索几下,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朱紫藤也不以为意,一边捡拾干柴准备点燃篝火,一边默默思考纪隆君身上变化。
“能吸引这些小兽的,要么是隆君身上有什么特殊的物品,要么是他自身能够散发一些肉眼难辨的信息,或者是隆君能够引动一些超自然的能量,把这些小兽吸引到他身边。”
朱紫藤先给出三个选项,然后逐一分解:“今天给隆君擦拭身子,从头到脚我都看了个遍,乃至他的布包我也取开,除了几个瓶瓶罐罐、两把短刀、几件衣物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物件。”
“他脖子上挂着一颗品相不错的大冬珠,但冬珠似乎并不能吸引这些小兽。”
朱紫藤排除掉这一可能,又想道:“难道是隆君身上能够散发出什么特殊信息?人类难以察觉,但这些具有灵识的动物却可以捕捉到?”
朱紫藤博览群书,脑中掌握的知识量非常巨大,她想来想去,最终否定了这一条。
这时朱紫藤已经引燃篝火,天色将暗未暗,她双臂环抱守在火堆旁,歪着脑袋默默的看着一动不动的纪隆君和他身边的几只小兽。
“这么说起来,最大的可能便是隆君修炼了什么特殊功法,这功法有引动一些特殊能量的效果,这些小兽应该是受到能量变动的驱使而主动靠近隆君。既然是靠近,那说明这些小兽认为这种能量是积极、有益的,而且距离隆君越近这股能量就越充沛。”
“会是什么呢?”
朱紫藤又想到先前纪隆君背着她逃了数日,他的内力几乎无穷无尽。
正常人早就该力竭倒下,但纪隆君却能一直跑下去,这在朱紫藤眼里简直不可思议。
“不错,隆君肯定是修炼了某种特殊功法,这功法一则可以让他有几乎无穷充沛的内力,二则又能引动天地间某种自然能量,并且这种能量能够被动物所辨识,并受他吸引。”
“会是什么功法?”
朱紫藤细细思索,她对纪隆君越来越看不懂了。
先前她只知道纪隆君来自矿城,从小带着两个弟弟以打猎为生。后来冒险烧了奇城的演武场,又盗走了武天彪的绝世战斧,并受到霍长门的青睐。
这期间,他还幸运的学到了困魔谷魔流府的高深武学,又身具五行天地白日门的术法/功夫,而且上次他们一同暗杀鲍绝尘时还莫名被那个极厉害的八戴老祖抢走。
最奇怪的是,杀人如麻的八戴老祖非但没有杀掉纪隆君,似乎在一定程度上还听从纪隆君的安排,并且竭力保护纪隆君的安危。
对于一个曾经徒手血腥屠杀整个镇子数千百姓,在赤冥界罪恶谷都排的上号,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大恶人来说,这点太过不可思议。
朱紫藤托着香腮看着纪隆君,越看越觉得纪隆君是她平生见过的身上秘密最多的人之一。
看着纪隆君,朱紫藤隐隐又想起当年在漠北游历时偶然结识的另一人。
那人比朱紫藤大了几岁,他
在朱紫藤走时送给她一根材质特殊的软鞭,教会她一套玄妙的鞭法。
正兀自思考,朱紫藤忽然闻到一股异样的气味。
“嗯?这……”
朱紫藤脸色忽然变得极其怪异,她异常尴尬的发现一件事:纪隆君,尿了……
“这可怎么办……”
朱紫藤真是欲哭无泪,这个挨千刀的人偏偏躺哪里跟没事人一样一动不动,根本意识不到他随随便便轻松一下,却对身边仅有的一个人造成了多大的困扰!
朱紫藤石化一样坐在那里,她盯着纪隆君看了又看,小葱一样的玉手几次想要抬起,可终究还是没能挪动。
“我早该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天啊,我朱紫藤究竟在干什么,我喂他吃喝,还要给他把屎把尿……等等!屎……”
朱紫藤“噗通”一声仰面摔倒,即便是胸口肋骨传来的剧痛也无法让她已经凉透的心再多痛一下。
“老天啊,你还是杀了我吧!”
过了不知多久,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朱紫藤终于克服心理障碍,她用了半宿时间说服自己去做那件她几乎不可能去做的事。
朱紫藤缓缓坐起身子,在溪水边泡湿一条纱巾,然后她扭着头颤抖着解下纪隆君的长裤,这是她白天给纪隆君擦拭身子时不曾触碰的领域。
而现在,朱紫藤颤抖着用湿纱巾轻轻擦拭纪隆君的双股……
“啊!碰到了……”
朱紫藤脸烫的几乎要冒烟,她千小心万小心,到底还是碰到了不该碰的“物件”。
朱紫藤真有种仰天长啸的冲动,在她跳下百丈崖之前她宁死也绝不会对一个男子做这种事,哪怕这个男子曾一次次救过她性命。
但事情到底是怎么演变到现在这一步的?
朱紫藤自己不知道,她凌乱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这还是曾经的朱紫藤吗?
两行清泪顺着朱紫藤皎白温润的脸庞缓缓滑下,她收起纱巾,又看了看被她丢在一旁的纪隆君的长裤,默默叹口气,暗道:
“罢了,也许是我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老天把他和我丢在这种地方,让我来还?”
朱紫藤默默拾起地上长裤,行到溪水旁无言的搓洗。
长裤上满是纪隆君的尿液,大概是朱紫藤给他灌的水太多,纪隆君这一泡尿浸透了大半条长裤。
洗完长裤和纱巾,朱紫藤把它们架在篝火旁烘烤。
她可不想让纪隆君就这么一直光着屁股,万一明天纪隆君转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光溜着屁股,旁边只有一个朱紫藤,这场面该有多尴尬?
朱紫藤的脸这一晚就没有白过,她无法从这一幕幕令她尴尬到极点的场面里出来,脑子里挥之不去,尤其是极有可能未来还会遇到一种更加不堪的场面纪隆君还没醒却拉了屎!
朱紫藤一次次的问自己:“为什么我俩没有摔死?为什么老天不直接把我俩摔死?这都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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