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廉彻自从跟齐玥有了协.议后,这行径虽与前两世记忆相左、可大夏朝的许多事情依然没有什么改变,许多重大的事情依然推着大家走着,就那一拨拨的矛盾,让齐玥多少还是有些提心吊胆,更是掐着日子等着人找上门来。
齐家祖宅最后回归在皇帝的手上,没有指给谁、也没有让人推了,就让它孤伶伶地在那儿,圈围的兵力却依然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
不过至少知道玉玺仍然平安无事地在那儿,事情虽然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但也没有恶化,姑且也能称得上是一个好消息。
却没想到隔了这么久,那位大爷没能让元绍华找来。
来的反而是元绍华的嫡亲姐姐,嫁了内.阁里贵为首辅的司徒庸的长子的元佩华──
“以前舍弟在军里待久了,送礼、带回家的土仪,都只会送那些虎牙、兽皮、托人铸的小戟这一类冰冷又刚强的东西。没想到前些日子是我生辰,本还以为会继续收到这样的东西,没想到这小子竟然送了那么一对漂亮的碧玉钏来……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
齐玥看着眼前这位眉眼均与元绍华颇为相似的美丽fu人,心底涌现出一股股的刺痛、憋了半晌,终于是疑huo地问道,
“您觉得……三少爷他之前送您的那些东西,会让您在夫家觉得没面子么?”
在她看来,这些出自元绍华手里的礼物,只怕、才是那个不大懂得表达的少年,最为真挚心诚的礼物了吧?
就是齐南阳以前捏了个根本没yin干的烂泥巴花壶过来给她做礼物,齐玥也从来都不会嫌弃、只会一次次mo了齐南阳的头称赞他,并且教着他该怎么把东西做得更好,然后要如何让下人去yin干烧窑。
即便她知道那份礼物并不具什么价值,却很重视其中所包含的,浓浓的感情与认真。
元佩华听了对面那人的话,又见那张昳丽的脸微微板着,眼神一瞇,忍不住轻声地摀着脸笑了起来,
“您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又见齐玥眼神清亮真挚,没有半点探询,只有浓浓的不满──看上去就像是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这般作为不地道,也像是想要替自家的笨弟弟打抱不平一番……实在很有趣啊!
“三少爷做事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细又善良。”齐玥认真地看着元佩华的眼,温声说道,“这次在下能为您挑选出这么一份贺礼,也全都来自于三少爷详细的观察、叙述、与过滤,才能将那对碧玉钏送到您的手上。”
而后,她的语气倏地一变,染上了淡淡的恙怒,
“以往的那些贺礼,除了塞外取得较为方便,也或许三少爷已经努力找寻或筹备,却怎么样也拿不出能让您不在他人面前掉了份子的东西──您若是觉得他只会送那夷人常用的东西是让您丢脸,那么想来玥阳楼也再拿不出什么可以让您满意的东西了!”
“哈哈哈──!”元佩华忽地向前一倒,袖子死死地摀着嘴,眼神满是作弄地笑道,“舍弟能交到您这样的朋友,真是太好运了!”没想到元绍华那个二愣子也可以遇到这么替他着想的人,元佩华又是前仆后仰了一阵,这才险些在齐玥变脸前说了,“我那弟弟xing子又直又急,一向不懂得挑选这种比较雅致细腻的东西,这才会说了方才那些话……”
齐玥忽地一呆,怎么样也没想到会是这番结果。又猛然一回神,发现自己方才对人说了非自己工作中该有的话后,忍不住有些尴尬地胀红着脸,
“呃、这……男孩子在这方面一向都比较迟钝……我也就上次听了雍王说了两句……还以为那只是开玩笑的……”
“没什么、没什么!”元佩华笑着mo了mo手臂上的玉钏,眼神闪烁着温柔的光芒,“真的很谢谢你呢,任楼主。”
元绍华与他们两个哥哥姐姐年龄差距大了些,小时后看着那肉团子不知该怎么相处,等人抽长了变成小白杨、却已经各自婚嫁,重心不在只有府内──一个帮忙打里起兵营里的事务,一个操持起中馈,也根本赶不上要跟元绍华相处什么、更不晓得该如何与这个么弟沟通。
这一次收到那细腻柔美的碧玉钏,元佩华不但惊讶,也很想知道、一向死脑筋的元绍华到底是能听进了谁的话?
就连自己的公公见了那对碧玉钏,也难得地夸了这份礼选得用心。一方面暖玉稀少,再者是暖玉并不好找到这么大块、又可以够硬地让人雕琢成这般。元佩华自从生了次子之后身体就比较虚弱,但孩子黏着她、要怎么调理休养也总很难安稳──有了这暖玉所做的配饰,也能补强上不少。
而齐玥则是打从接管了玥阳楼后,还从未遭遇过这么尴尬的错认时候。没想到乌龙一场后,竟然还能得到别人真心的感谢、甚至还瞎打误撞地帮上了忙,实在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过了好半晌,这才终于是期期艾艾地说道,
“帮客人挑选出最令他们满意的东西,是本楼的本分。您这番厚赞,实在太过客气了……更何况方才在下说了许多冒犯的话,您还这般包容……令在下真的感到相当汗颜……”
元佩华看着齐玥精致的眉眼,忽然觉得自己的弟弟才还真捡到了宝!从羌国边境回来是成熟了,但心智倒没怎么开,没想到跟着周廉撤出了门一趟,却是甚么也都懂了。
想着便是收起了那带了戏弄的笑意,又示意了身边的妈妈拿出一小袋金叶子,递给了齐玥。
“这是……!?”齐玥不明所以,开了后看着那一袋金灿灿的东西,脸se忽地一变,眼神闪过恼怒、顿时就是要出声质疑。
“任楼主请先别动怒!”元佩华举起手在半空中微微一压,正se说道,“托了舍弟的福,让咱们都看到了他的成长……也让我等知道了您这般神奇的人物存在。也就是因为这样,让一件困扰了我们很久的事情,或许可以通过您的帮助,让我们一家子可以重新又聚起来……”
看向齐玥手里的那袋金叶子,她lu出了一抹矜持又掺染着微傲的笑容,
“这里是订金,事成之后,会再给您另外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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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雍王前几天特地带着北威侯的三小子去了那破楼?”一个粗嘎的嗓音滑过了胡仕杰的耳际,带起了一阵阵战栗。
“是……去了整整一个下午,连本来与卫王约了见面的、也都推迟了。”胡仕杰悄悄地抬头看了座上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说道,“去的时候,特地进了雅间,还里外三层地让人守着。”想了想,又道,“据二毛说,似是还有拿了一套小巧的玉件给雍王带走……”
“这天底下的玉件多了去,没有什么明显的证据,并不足以证明大文朝的玉玺就在任钥的手里。”
“可自从那日后,雍王府与北威侯府的三少爷,就再也没去同那玥阳楼的任何人接触过……而且,雍王府里的兵力收缩,让咱们的人能比叫自由地在府里走动搜查……对于玉玺的事情也不再在意,也不再急于争取得到齐家祖宅的权力……”
“那你又凭什么觉得,那玥阳楼有古怪?”男人看着胡仕杰紧张而不安地抖着,单手拄着脸,轻声说道,“要探、也该是去雍王府探吧?没准东西早就搬了位置,这还要再增人去玥阳楼探了,没准还会让本王被淮亲王找了借口给削了……”
“大人──!”胡仕杰一个哆嗦,忍不住跌下了椅子,跪倒在地,“属下连着几天让人轮着乔装进出,半夜又让人偷偷溜进去刺探,发现就属那楼主的书房、还有几个隐密的角落戒备特别森严,甚至连齐涵璋、淮亲王也多有走动……这才斗胆来报的!”
“玥阳楼之前本就是齐涵璋在主持的!”恭亲王冷冷地笑了,“齐涵璋与周仲宁从以前便是眉来眼去的,拿着玥阳楼做掩护,替着我那好哥哥办事也不是没有可能。你就凭他们这般,还想让本王拿了大把兵力去强攻!?胡仕杰,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本王想到的东西是什么?有到底分不分得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
当初为何赵思明会推了这么个蠢货来他府里?
几年来没有什么建树,几次的主义又都破得跟本不能用──还总特别爱自做主张……
“但、但二毛上次偷了去书房的机会,发现了角落没有燃尽的纸灰里,上头隐隐约约地写了玉玺的事啊──!”胡仕杰哽着脖子,忍不住大声地说道,“依着雍王的xing子,只怕那兵力收缩可能是做给大伙儿看的,东西根本没挪窝,还在那玥阳楼里呢!”
恭亲王冷笑的脸顿时一怔,坐起了身,左手压着膝盖,牙齿磨了几个回合、这才又缓慢地说道,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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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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