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玉红半信半疑的敲了敲门,但是房间内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你说的人呢?好大胆子,敢骗我,你知道我是谁?”
“女士,不要着急,你再往窗户里面瞅瞅就知道了,你也别忘了信守诺言。”
苟玉红朝着屋子大玻璃窗户看进去,单人床上正躺着睡觉的,正是昨晚儿子受伤后,抱着他的那女孩没错。
“开门!!有本事做,没本事承认,怎么把你给放出来了?你就是跟你男朋友一伙的,坑害我儿子,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说。”
门外的喊叫声越来越大,袁靓不得不唤醒睡眼惺忪的意识,回忆着昨天所发生的事,其实,在新来的女孩去上班后,她刚睡没多久,一边万幸带袖标男人终于被绳之以法,一边担心慕孜笑的身体,毕竟他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她不知道又欠下一笔情,总共何时才能还的清。
“开门,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别以为你不出声,我就不敢撞门了。”
苟玉红做好了准备姿势,朝屋子一边的肩膀高高耸起,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只听见“哐”的一声,门向内开的同时,苟玉红跌倒在了地上。
“阿姨,您没事吧?”
事实上,袁靓昨晚不是故意不帮着苟玉红一起打带袖标男人,一方面是由于慕孜笑上半身压在自己怀里,非常重,推不开,另一方面,是袁靓难以形容苟评委是慕孜笑母亲的心里震撼,犹如好好的小溪,突然遇到了泥石流,好比血管突然堵塞的晕眩。
“好啊你,真够阴的,故意等这个关键点开门,也想让我像你那次一样,跌一个狗吃屎对吧?”
苟玉红一把甩开了袁靓好意扶起她的胳膊。
原来,苟玉红在警察局问名字的时候,听见“袁靓”两个字,又翻来覆去的瞧了瞧人,一下子想起了女团练习生选秀那次,袁靓站在台上,两只拳头紧紧攥着,像是有一口气没出的样子,看来是要这样对付她。
她担心袁靓再来坑害自己的儿子,所以才过来跟她面谈。
“我知道你是冲着我来的,找我儿子麻烦算什么能耐,有本事过来打我,打啊,打!”
苟玉红盯着袁靓,看见她唯唯诺诺的样子,一把拽起她放在体前的两只手,然后不停的打着自己的脸。
“这样,你可以撒气了?”
袁靓将两只胳膊向后躲着,苟玉红却突然撒手,袁靓重重的倒在了单人床上,从前被她吹进床缝儿的灰尘,顿时全部飞了起来,屋子里面布满了可见的细菌颗粒。
“阿姨,这边太呛了,我们出去说。”
“咳咳!去你的,别假惺惺,我来就是警告你,以后离我儿子远点,要不,我可饶不了你,看见我昨天打人了吧?男人我都敢打,别说你一个小姑娘了。对了,你们酒吧另一个女孩,因为身材像你,也被打了,你应该明白我说的话,不要再连累其他人。”
“你干吗欺负人?”战爽从酒吧的方向,来到了宿舍门前,她看见屋内的苟玉红,怔了一下,战爽认识她,她却不清楚有战爽这么一个人。
“哎呦喂!又来了一个救兵,可真行啊,你们酒吧三姐妹,怕不是又来个陷害别人的吧。告诉你,我儿子,因为她,现在脑震荡了,懂得这个严重性吗?要是有什么后遗症,你让我这辈子还活不活,你来的正好,你认识她对吧?她就是一个扫把星……”
“阿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会从酒吧辞职的,希望您可以不要再来我们这儿打扰他们正常上班,还有我的这个朋友,她不是在酒吧工作,我不想你这么说她。”
袁靓语气变得坚硬了起来,一无所有的她,似乎也不怕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她不想被说成扫把星,她不想带给大家的只是痛苦,如果这样,她选择默默离开。
从小,袁靓不管做什么事,总是运气最差的那一个,是被说成扫把星长大的,就算是读书时,在舞台上跳舞,不知音响突然没声,就是灯光毫无预兆的昏暗。
袁靓似乎司空见惯,但她不认命,她觉得只要不断的努力,就能克服一切困难,那些只是一时的偶然,只有无比勤奋,才能让运气永远赖在自己身边。
战爽也很惊讶,一向柔柔弱弱,经常说着对不起的袁靓,会因为她跟慕孜笑的妈妈顶嘴,要知道,听田伟说,整个孜笑娱乐公司的所有人,就算了解苟玉红做的不对,也不敢摆在台面上,直接挑明。
只因为苟玉红是一个极其要面子的人,而且有仇必报。
“好啊,真牛,你是哪个葱,这么跟我说话,你给我等着,有你好受的。”
苟玉红临走时,还不忘用食指点了点袁靓,一种要竖中指的即视感。
“战爽,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还不是网络影响力大,你的直播视频,现在是平台首页回放,我还能认不出你,那大运动服,还有假小子头发,抱柱子跳舞,不是你,还会是谁,干吗把自己弄那么狼狈,你都快成笑柄了明白吗?女孩想出名没错,可也不能不计形象,你将来还怎么嫁人。”
战爽帮袁靓抖了抖身上的灰,“这地方是人住的吗?你自己说的不干了,再说,这都是些什么人,那酒吧里有个女孩随便勾引人的,你跟那样的能学什么好。”
随后,战爽从手上一直拎的袋子里,拿出来一条粉色暗花修身旗袍。
“靓,你不是说女团练习生通过了所有考核,成功出道,就会送一套这个吗?我买给你的,就当投资了,你将来一定能红。”
袁靓先是一味的摇头,不能接受如此贵重,可眼睛却离不开这件漂亮的连衣裙,对于从小到大,家里把她当做男孩养一直穿裤子的袁靓说,还是头一回有连衣裙,她爱不释手的样子,让战爽心疼。
电话的响起,又让战爽从回忆大学时光的青涩,变得“务实”。
“噢,知道了。”
她很不热情的回应着通话的对方,想要跟袁靓说帮她开网店的事情,又怕卖的都是仿品牌的衣服,害了袁靓,毕竟袁靓刚才为了战爽,竟然敢给苟玉红回嘴,就算袁靓不知道苟玉红是孜笑娱乐公司的实际管理人,也一定知道她是慕孜笑的妈妈。
顶撞善亚市知名娱乐公司总裁的母亲,是很多拥有女团梦想的少女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袁靓却做到了,因此,战爽的心,似乎也在慢慢软化,或许她不应该利用同学,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战爽没有再跟袁靓提起开网店的半句,静静跟在袁靓的后面走,出神的看着她的背影。
一晃她们都毕业了,从校园的青春氛围,变成了周围满是泥泞的土路和杂草,也许她们每一个人都在经历破茧成蝶的痛,只是不知道谁会蜕变成万人喜爱的蝴蝶,谁又会成为令人讨厌的飞蛾。
“微姐,很抱歉,我不能在这里做了,对于这段时间给大家造成的困扰,我深表歉意,对不起!”
袁靓弯腰90度一直不起,好像很多话都融进了鞠躬礼。
“行行,别这样,弄得像是追悼会似的,我们还没死呢,以后要是想我们了,就回来看看,这是你这段期间的工资。”
爆炸头微姐正在将一个东西装进信封,然后塞到袁靓的手上。
“微姐,我不能要,你每天都给我日结……”
“嘘,这里面有你想要的导演电话,在我姐们那找到了,她都忘了这事儿了,你也别再提了,赶紧拿着,没时间回来,就给微姐煲煲电话粥,但别经常打,影响我工作。”
微姐摸了摸袁靓的脑袋,“你这假小子样儿来的时候,我可没少跟我姐们做思想工作,要不你也像我一样,弄个爆炸头。”
袁靓低头眨了眨眼睛,感受着微姐每一下抚摸自己的根根秀发,似乎都想要它们竖起来一样。
“微姐,那你们忙,我就先走了。”
在酒吧门口的时候,袁靓看见战爽与新来的女孩势不两立的样子,袁靓便主动拉了一下新来女孩的手,“谢谢你这段时间帮我分担,有你跟我一起跳舞,我还是蛮开心。”
“你说的,是真的?”
“对!我以前总觉得明星应该在舞台上,但在生活里,能让客人喜欢的,才是真正的明星,跳舞不管是为了生存还是为了梦想,都不丢人。”
“靓,别跟她讲这些,看她穿那个样子,她就听不懂,她就不是走正道的人,你怎么跟她说,全是白搭,勾引人才是她的长项。”
新来的女孩白眼了战爽,却在袁靓要从她的手上松开时,再次捏紧了一下。
“你等我会儿,有样东西要给你。”
“快走了,靓,她难道还要给你钱不成?”
新来的女孩一下子交到袁靓手里一张卡,把战爽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我拿错了,这个是给你的。”新来的女孩将苟玉红给她赔偿酒吧损失的银行卡收回,然后递给了袁靓另一个信封。
“这个我有了。”袁靓以为还是导演的名片。
“你打开看看,是离我们酒吧最近的一个邮箱里的,我看上面写的你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