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老孟他爸,紧接着狐疑的问道“仔细说说。”
瘦竹竿回忆了一下“我们仨之前根本就没见过,孟东是上海的,我是杭州的,刘野是东北人。因为之前都在温州待过一段时间,认识了孟老板。大概是一个礼拜之前,他分别给我和孟东打了电话,把我们叫去了杭州,说是要夹喇嘛。”
“夹喇嘛?”这个词我倒是从来都没听说过。
瘦竹竿解释道“啊,其实就是下地寻宝的行话,分为夹喇嘛的人与被夹的人,一般是能提供将要盗的墓的一些信息,组织一批土夫子盗墓,夹喇嘛的人吗身份地位高些,是组织者。以前盗墓的人也是通过夹喇嘛者集结,通过他的途径进行盗墓。孟东之前夹喇嘛比较有经验,认识了有不少人。我嘛是见过的铜器比较多,啊当然没有你父亲肖老板多了哈,班门弄斧,班门弄斧。本来是想让我们两个人自己找人的,可是后来又改变了主意,只叫来了刘野一个人。说是人太多了目标太大,让我们三个自己分工。”
金牙接着道“那我和陈斌两个之前又不是做体力活的,对下铲子之类的工作有没做过,只能让刘野来做,说嘛没有两句还跟我动上手了。你给我等着小子,等回了上海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杂毛余气未消,听见金牙挑衅又来了火,指着他鼻尖道“你再说一句。”
金牙不甘示弱“我说我要收拾你!”
“行了行了行了。”我连忙在人又打起来之前拦住,心里怎么合计这事都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是哪,
“孟老板让你们来,是找一枚钉子吗?”
瘦竹竿忙点头“对啊,说是肖老板吩咐的。钉子找到了另有赏,以后衔草堂单反有好货还会第一时间想着我们。”
我爸吩咐的?这说来就奇怪了,一周之前明明我人还在杭州。况且老孟他爸也有我的联系方式,为什么这种事他都不告诉我?
而且他明明说自己并不知道九重宝函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怎么还能这么准确的描述出补骨钉的样子?我又是在刚刚得知我爸早在一周之前就进了山,我信他个鬼,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是个不大不小的打击,我以为腾建民浑身都是秘密,但没想到我爸的挚友也有如此之多的隐瞒。我不敢再相信任何人,说的任何话。
我正色问道“那这钉子该怎么找,你们想出办法了没有?”
“孟老板说了,这铜钉乃是古滇国的遗物,也是古遗族的宝贝。我想着既然是宝贝,那自然极有可能埋藏在古滇王的墓中。咱们脚下,正是古滇王的墓穴。至于主棺的风水位置孟东来定,下铲子刘野来,我负责看真伪。”瘦竹竿谦虚道。
老孟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既然是我爸说的,不如也带着我一起去看看。”
回头之间老孟从后面走了出来,余念还是没有现身。
我刚要问他怎么回事,老孟却给了我一个让我放心的眼神。
我估计着是余念又有什么其他的计划,让老孟先出来顶一会。
金牙问我“这位是?”
我介绍道“这是孟老板的儿子,也不算是外人吧。”
瘦竹竿连忙回答“那自然是不算,只是这……”
他有些犹犹豫豫,我便问道“这什么?”
杂毛倒是毫不掩饰“只是这墓里凶险,毒气毒箭暗藏在四处的机关之中。祖宗的规矩是遇事先自保,到时候要是一不小心二位受了伤,我们可能就摊责任了。”
“这个你大可放心,我们俩有能力自保。”
瘦竹竿看了看我身边的图索,估计也是拖累不到他。加上我们俩态度又坚决,没再推辞。
我们径直朝墓道深处走去,老孟趁着身旁没人小声对我道“余念说要提防这三个人,他们有可能是腾建民的人。”
我惊讶反问道“余念怎么看出来的?”
老孟抬起下巴指了指前面的杂毛“刚才俩人拉扯的时候,余念看到了那个刘野胸口的纹身。”
我倒吸了一口气,想着这还真是一环套一环。我且先顺着腾建民演,看看他最后到底要唱什么戏。
不过很明显的是,这三个人也绝对是第一次下到这个墓中,所以对墓道的走向和耳室的位置都不是很熟悉。
石寨山这个地方其实早就已经被挖的差不多了,但之前的考古队都只关注在山体正下方的青铜堆处,并没有想到山坳这边。
从墓道直走下去,我们进入一处开阔地带。四周的石壁上都凿开了一个一个小洞,我们身处其中,感觉有些像福建的筒子楼。
那些小洞就好像是这筒子楼里的窗户,黑洞洞的,感觉好像里面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我们看。
正对着我们的地方立着一匹有些泛着铜绿的高头大马,马上绑着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
马的后面,是穿过这筒子楼的大门。大门上布满了一个又一个规整的铜疙瘩,足有三米多高,想必这里就是古滇国王墓室的入口了。
那人被绷带一圈又一圈的缠住,像是古埃及时期的木乃伊,只留了一张脸在外面。
虽然还是很明显的能看出是一张人脸,但是已经脱水到不成样子。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包裹在骨骼上,和之前在房梁上见过的尸匪很像。
瘦竹竿他们也被眼前的这个人吸引,喃喃道“这是个什么葬法?我还真就从来没见过把人绑到马上的,这是诅咒还是祭祀?”瘦竹竿嘟嘟囔囔的说。
“墨迹什么,过去看看不就得了”说完金牙就要往前走。
“做什么事都一点不考虑后果,你贸贸然的过去要是起尸了怎么办”金牙刚抬腿就被瘦竹竿拦住了。
金牙伸手指着马背说“都干成这样了还怎么起尸”
我走近了以后才看清,那具干尸的头上好像带着什么东西。便伸手把他头上的东西拿掉,才发现原来是一个毛毡帽。
老孟凑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摸了摸毛毡帽的里面,好像有一层夹层。便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了匕首,划开了帽子。
一张羊皮从帽子里掉了出来,抖开一看,图上画着三座山,两座在左右两边,一座稍微大一点的在两座中间。四周好像是一片荒地,连课草树都没有。
金牙凑过来看了一眼“呦呵,这是座宝山啊”
他说完拿走我手上的羊皮,伸出手指指了指地图上的两座上“看见了吗,两山夹一杠,辈辈出皇上。好地方,真是好地方”
图索不满他从我手里夺东西,一把抢下来又扔回给我。想不到这哈士奇平时看起来没心没肺,关键时候还挺护着我。
我翻来覆去看了一圈,发现地图上除了两座山之外什么都没画,连个标记都没有。这更像是一个人的信手涂鸦,根本没什么实质性的信息。
我放下羊皮,走近那匹马。发现那具干尸被老老实实的绑在了上面,我开始猜测这干尸的身份,或者是将军?还是滇王的贴身侍卫?要不然即便是给帝王守墓,普通人也是没有资格的。
我踮着脚往后看了两眼才看出来,这干尸不是被这绷带给完全绑在马上的,而是死后被绑好了移到这里。
干尸的身下和这匹马明显不甚贴合,很有可能是被人后放上来的。
我叫来老孟和图索,让他们俩帮我把这干尸抬下来。
图索现在照比之前长进了许多,也没问我为什么,就直接一个胳膊把人拎了下来。
动作粗鲁的看着我这心都跟着忽悠忽悠的,生怕他手重把那干尸的脑袋揪掉。
我连忙朝着地上那干尸拜了拜,让他不要与图索一般见识。
干尸挪下来之后,那匹铜马上面便露出了机关所在。
马鞍竟然缓缓的上升,比马背足足高了能有一寸。
反观地上的这个干尸,我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伸手剥开了绷带,发现他里面竟然还穿着一层衣服。
我看着衣服眼熟,便连忙叫来老孟“你看他这衣服,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图索瞥了一眼“八角塔大殿,那女人身上穿的。”
我恍然想起,这人身上的衣服的确和那女人一模一样。花纹,布料都如出一辙,只是款式有所不同。
不过这也好理解,既然同是古滇国的人,那么身着同款服饰也是情有可原的。
瘦竹竿和金牙此时已经被铜马吸引了注意力,围着铜马啧啧称奇,感叹于这件青铜器锻造的技术和设计的美感。
我估摸着要不是这件东西体积巨大,他们还真没准能直接抬走。
金牙伸手抚摸着马身,我忽然看到了马蹄似乎有活动的迹象。
直到金牙把手摸到马鞍的时候,明显能看到马身狠狠顿了一下。
我忙大声制止“不要动马鞍!”
但就在我喊出口的同时,金牙已经将马鞍按了下去。与此同时,四周崖壁上的山洞里,忽然传来铺天盖地的嗡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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