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上的内容繁多复杂,结合了老孟还有瘦竹竿的猜测和翻译之后,我整理出来的内容如下。
笔记的主人名字叫做廖凡伟,是当年我爷爷的徒弟。
从用词和笔记来看,这个廖凡伟是一位颇有文化的高材生。跟随我爷爷下墓之前,曾经在国家地质博物馆工作。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并不是石寨山,而是石寨山附近的梁王山。因为这两座山距离十分相近,所以极其容易混淆。
原来当年关于梁王山的这一次科考活动,是由我爷爷发起的。后经过上面的批准和拨款之后,从各个局里调出了当时的骨干精英,其中就包括廖凡伟。
一行人之中一个四男三女,除了我爷爷和廖凡伟之外,还有一个内蒙古小哥叫巴图,云南博物馆技术员苗春雷,两个女的分别来自北京和浙江。北京大妞叫陈艳,爸爸是个古董商人,自己毕业于考古专业对青铜器也颇有研究,浙江的是个性格内向的小姑娘叫秦朵朵,负责数据收集和拍照。
另一个女的廖凡伟在笔记中并未做介绍,只说是个孤僻不愿与人交流的奇怪女生。
当时一行人从各地集合在此,因为大多是性格外向开朗的,所以很快便熟识起来。肖宝山的性格随和,颇有大哥风范。
虽说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但一行人很快便将肖宝山作为了领队。
但这些人下墓的路径和我们却完全不同,并非是从石寨山的洞口下来,而是从梁王山上的一个仙人洞走进。
进来之后先是无意中走到了蛇窝,看见数十条纠缠在一起的小蛇。只不过蛇都是圆脑袋,看起来不像有毒的样子,便没有人再注意。
山洞里阴暗潮湿,时不时的便有蝙蝠出没。胆子小的比如秦朵朵还有苗春雷,都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几个人作为勘探的第一梯队,任务便是摸清梁王山下有没有大型墓葬,值不值得科考挖掘。所以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便不能轻易回头。
仙人洞越走越深,地下的规格布局已经渐渐有了大墓之感。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是考古行业的精英,是个什么样的墓,多大规格的墓,只用看一眼墙上的土心下便了然了。
大家都从紧张的情绪里面走了出来,慢慢变为期待。
走着走着,廖凡伟开始发现两旁的墙壁较之前有所不同。本来是稀松不平的土墙,竟然越来越光滑,随着深入墙上竟然还画满了壁画。
壁画大约有十米长,描绘的是一场极其惨烈的战争。
汉族服饰的士兵正在大举侵犯边陲小国,实力悬殊很明显,不足两日小国便节节溃败。
就在这时,从地下升起一具棺材,棺材中的人复活,摇起了手中的铃铛。
奇迹的一幕出现了,本来已经战死躺在地上的士兵,在听见铃铛之后又奇迹般的复活,再次加入了战斗。
这一次的他们,战斗力令人畏惧,不知疼,更不知后退。任由刀斧劈在身上也无所畏惧,直接击退了那些汉族士兵。
而后,那棺材中的人又再次躺下,被深埋入地里,被一同带走的,还有那些力气复活的士兵们。
小国的百姓们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太平日子,但好景不长,那些离奇复活的士兵又再次从土里爬出,啃食了所有的百姓。
壁画上的内容到这里就戛然而止,那些行尸走肉一样的士兵最后下场如何并没有做过多的表示。这幅壁画是有谁画下来的,也无从考证。
但是我从廖凡伟的表述中能看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这幅壁画上的内容十分狂热。
研究之后,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壁画中所描绘的小国,正是当年的古滇国。经过推断,他们认为,当年的古滇国因为青铜文明发展迅速,所带来的进步就是冷兵器的快速发展。
古代战争中最普及的兵器便是冷兵器,所以当时的汉王朝担心古滇国会因此壮大,所以派兵镇压。
加上当时的古滇国幽女又精通巫术,所以很难让人不畏惧。棺材中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幽女,幽女为了打赢战役,所以用巫术复活了死去的士兵,却没想到反而害死了上下的臣民。
但此种猜测却遭到了我爷爷肖宝山的极力反对,我爷爷坚持认为,古滇国的覆灭另有原因,不可能是由幽女造成的。
几个人虽然还是保持不同的意见,但是看我爷爷态度坚决,便谁也没敢再多言。
后来他们无意走到了一片迷宫之中,根据形容就有些像我身处的这里。
我爷爷莫名消失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再次出现,根据廖凡伟的形容,我爷爷在回来之后,便开始变得和之前不太一样。有些暴躁易怒,还有些游离。
最后他们几个人走到这件耳室并躲了起来,两个小时之后,我爷爷提出要出去探路。众人虽然阻拦,但是我爷爷还是执意前去。
当时同行的还有那个沉默寡言的女孩,但不料一个小时过去了我爷爷仍然没回来。
笔记上的最后记载便是——我们已经困在这第二天了,仅剩的干粮也在一个小时之前吃光。如果肖哥还不回来,我们很有可能都会死在这。四个小时后……地上爬满了那种‘东西’我们无处可藏,如果还能有人看见我的笔记,我希望他能躲过这一劫。
笔记写到了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留白的位置。从一开始的满怀期待,到最后透出纸面的绝望,我甚至能深切的感受到,当时这几个人挤在这辆马车上的全部心理过程。
但同时,这件事又是疑点重重。
这耳室的门根本没有机关,外面便是出路,为什么这些人宁愿饿死在这里都不出去?
听他们的口气,我爷爷当时出去探路还是个冒着极其危险的决定。
还有,廖凡伟所说的的,地上爬满的那种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百思不得其解,等我从笔记中抬头的时候,看向手表,时间竟然已经不声不响的过了一个多小时。
这一个多小时里并没有人找到这里,更没听见隔壁有什么说话声。
我探出身子去大喊了一声,发现声音就好象被这迷宫中的条条甬道吸走了一样,连点回声我都没听见。
奇了怪了,我印象里自己也没走多远啊,他们怎么连点动静都没有?
我把那个笔记本揣到了怀里,顺便把耳室里面的场景用手机拍了下来,然后打算原路返回去找老孟他们。
我按着记忆中的路线走了十多分钟,发现还是在这迷宫里面转圈。
最后好不容易看到了耳室的门,我推开进去,竟然看见了那辆马车和那五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绕回来了?
我不信邪,这次没有按照原路往回走,而是直挺挺的超前,走了大概能有十几分钟,前面再次出现了那个耳室的墓门。
我犹豫了半天,推开之后还是照例看见了那辆马车和五个人。
我这是遇见传说中的鬼打墙了?
我拍了拍发昏的脑袋,振作精神又走了两遍,最后终于认清,无论我怎么走最后还是会走回到这里。
我颓然的坐在地上,开始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迷宫虽然曲折,容易造成视线上的误区,但我可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在参天的密林中甚至都能辨认方位,更何况这空间本就不大的地下。
如果是从逻辑上来讲,这种鬼打墙的情况根本不成立的话,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我现在可能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我想来想去,拍拍屁股站起来回到那件耳室里翻找了一圈,最后找到了那半个摔坏的木偶娃娃头。
捡起来之后站在耳室外面等了一会,那个光着脚丫的小孩果然又跑了出来。
“你想要这个?”
他看着我的手点了点头,我这才注意到这个小孩没有眼白,整个眼球都是黑色。
“那你告诉我,现在是什么东西困着我,我就把这个木偶头给你装回去。”
他想了想,指了指我的头顶。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上去,这一眼差点吓得我尿了裤子。
一只浑身溃烂的大猩猩正倒掉在墓顶,奇怪的是猩猩的脑袋上竟然还长着稀疏的头发,长度估计快要及肩了。
那只大猩猩的下半身还连在墓顶,只有上半身伸了出来,正在我头顶荡来荡去。见我看见了它,还示威的叫了一声。
声音在墓室里,不停的往我耳朵里钻,听的人牙根直痒痒。
那东西见我并未有所动作,竟然直接伸着手扑向我。
这时候我后背被人猛地推了一把,躲过了那只大猩猩的攻击。我趴在地上回头一看,竟然是余念。
什么兄弟不兄弟的,关键时候还是我们余念及时。
没想到我这边正感动着呢,余念却不爽的开口训斥道“这叫血毒猿,跟那腐肉蝇一样,咬人一口就有剧毒,不知道跑还在那看着,你俩认识?这是你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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