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手脚发麻,心口上的某一处针扎一样的疼。
我甚至没注意到额头暴起的青筋和颤抖的肩膀,咬着牙问“哪里的单间?”
他颤颤巍巍的指向了过道尽头,我冷冷的甩下一句“帮我把人绑上。”说完转身奔向了最里面。
老孟忙捅了捅图索“你把人绑上我跟他进去,这次好像是要出事。”
此刻我脚下的每一步都显得十分漫长,我听不见两侧屋子里人的哀嚎和苦恼,我脑子里只有余念冷着的脸。
我忽然有一种自私的想法,我宁愿当初察觉到这个村子不正常的时候转身就走,也不愿意让余念落此险境。
最里侧单间的门上了锁,我提起胳膊一下一下猛撞。撞到两条胳膊发麻,那铁门也纹丝不动。
老孟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拦住我“肖鼎你冷静一点,你再这么撞下去会骨折的!”
我不知道从哪升起了一股灼热的力量,自心口转递至两臂,大吼了一声“余念今天要是死了,你他妈的开不开!”
咒骂声落地,轰的一声铁门就砸在地上。老孟目瞪口呆,我却无暇顾及自己是怎么把门撞开的,直接踩着门便冲了进去。
单间狭小潮湿,味道难闻。
正对着门口的地上是一条断了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被死死的用钢钉钉在了土里。另一端仿佛是被生生挣脱开,连铁环都被挣得变了形。
足有我半个小臂粗细得铁索,这一定是十分强大得拉力才能拉成这种效果。
单间里面得环境并不复杂,从铁索这里绕过去是一堵墙。墙后面放着一块旧床垫,床垫上堆满了各式各样得破衣服。
我在一堆衣服下面扫到一个身影,小小的,无力得趴在那对衣服下面。
我心里沉了一下,然后满满得靠近。
衣服堆放在一起,混合着汗味和血腥味,散发出一股腐烂得味道。
地上丢满了用过得卫生纸,空气中散发着难闻得腥味。
甚至不用看,成年人便能知道这个屋子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我心脏疼的好像快要裂开了一样,但还是鼓足勇气将衣服堆下面得那个人抱了出来。
我拨开她额前得碎发,发现她的脸已经肿的老高,右侧的眉骨已经被打的变了形,但我仍然能看出,这个女孩不是余念。
虽然面对如此惨状,但我心里竟然还残存着一丝庆幸。我方才意识到我并不是圣人,也不是自以为的大公无私,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人类的自私和肮脏,我一样都没能躲开。
她微微张开了眼睛看了看我,抬起那双伤痕累累的手抓住了我的衣领。
“救,救我……”说完,她两手垂下,昏死了过去。
“姑娘,姑娘!”我大声叫了两下,这时候老孟冲进来,我抱着把人递到老孟手里。
他低头一看“不是余念?”
我忙不迭的走出去,想要找到刚才那个人问个究竟。
但转个弯刚走出去的时候,就听见进口的地方传来了脚步声。
我侧着身子看了一眼,图索已经把人敲晕拖进了隔壁的房间。我连忙也压着老孟退回去,躲在暗处。
下来的竟然是那个稳婆还有之前树林里看见的陈家男人。
陈家男人看了一眼过道里的痕迹,便说道“我看可能是没找到人走了。”
稳婆把旱烟在墙上敲了两下,抖出了烟丝之后道“那女的身份不一般,这些人不会轻易把她丢下。你回去再叫两个人,把她给我看住了。这次要是丢了,你们老陈家就再也别娶媳妇。”
那陈家男人听了之后跟哈巴狗一样的点头,忙应声。
稳婆从怀中拿出了一盏黑色的蜡烛,点燃之后摆在地上,嘴里嘟囔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紧接着老孟怀里的那个女孩便开始痛苦的扭动身子。
不光是她,所有房间里的女孩,都想感受到了什么十分痛苦的信号,有的头疼难忍,有的发出惨叫和求饶的声音。
稳婆冷冷道“都给我老实着点,想通了明天就报个数,出去了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何苦在这里不人不鬼的。”
她说完大概过了二十几秒,一个女孩突然冲到了门口喊道“稳婆,我去,我去。只要你放我出去,让我去谁家都行。”
稳婆朝着陈家男人摆了摆手,陈家男人拿着钥匙上前打开铁门,拽出了说话的女孩。
女孩跪在稳婆的面前,闻了一下稳婆手中的旱烟,好像是尝到了什么解药,痛苦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了。
可最后还是大哭着,被那陈家男人带了上去。
稳婆最后还不忘说一句“看见了吗?只要听话,就不必再受苦了。”
说完转身离开,只剩地下的黑色蜡烛还在燃烧着。
我连忙跑出去,想要熄灭那根蜡烛,却发现它的火苗和普通蜡烛不同,根本无法熄灭。
我尝试了各种办法,最后她都重新复燃。
之前撞门的那个女孩冷冷的说道“没用的,这蜡烛一定要烧够27分钟才能熄灭,你别白费力气了。”
“稳婆她们每天都会来?”
“嗯,有的时候是一根蜡烛,有的时候一把铃铛,每一样都追魂夺魄,要人命。扛到最后的,都是不想服从的,有的为了孩子,有的为了家人,但好多人都扛不住这些,最后认了命被带走的。”
我突然很好奇“那你呢?”
“我?”她平淡如水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温柔,好像重新活了过来“我不能对不起他,他那么宝贝我,烫了一下都心疼的要命,我怎么能对不起他。我就算死在这,也不能对不起他。所以他们怎么打我我都受着,不接客也不嫁人。我很快就要耗光他们的耐心了,他们可能会杀了我吧,那时候就算是死我也是清清白白的,我没对不起他。”
她说完,突然落了一滴泪。
我不知道在这种环境下,她是怎么做到的。
要多么强大的信念和爱,才能宁愿受此酷刑,还能坚持的保护自己。
我忽然注意到了她的双手,只剩下小拇指的指甲还在,其余的都是一片血淋淋的。
她并不在意身上的伤势,只是满眼温柔的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我不想死,我想活着,活着就有希望,万一我还能看他一眼呢。”
她说的我的心跟着一阵一阵的抽痛,我郑重的告诉她“你不会死,你会活着看到他。”
她缓缓转过头,对视着我的眼睛,意识到我的态度十分诚恳之后,仿佛眼底有一束火把被点燃“你说什么?”
“我说,我会让你活着看到他,你的坚持一定会有回应。”
说完我起身拎出来被图索压下的那个男人“陈家男人说的那里是哪?”
“应,应该是陈家的老宅,在村子北面的老槐树后头。”
他说完我把他扔在地上,图索问我“那他怎么办?”
我看向了他两腿之间“不是喜欢花钱找乐子吗,那就让他以后再也没办法找。”
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到底是否符合仁义道德,但想到刚才那个晕倒在我怀里的姑娘,还有刚才听到的那番话,我便觉得这些人根本不能算作人,用再残忍的手段惩罚,都难解我心中的恨意。
图索干脆的举起破冰,瞄准了他的两腿之间。
手起刀落,那人大叫了一声,双腿之间已是一片猩红。
我任由地上的那个人咒骂打滚,痛苦不堪,然后将他丢在了其中的一间屋子里上了锁。
紧接着带着老孟和图索,直奔刚才那男人口中的陈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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