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的话说得十分坚定,战十三也听得热血沸腾。Www..Com既然朱元已经下定了决心,战十三也从善如流,毕竟他不可能帮助天光城一辈子。
战十三拿起面前的白色瓷瓶仔细地端量,这瓶子并没有特别之处,轻轻摇晃了一下瓷瓶,感受到里面水流的声音很明显,战十三的神色沉了下来。
“这里面的无根之水也太少了吧?这不是你们的日常用水嘛,怎么扣扣索索地,才给这么一点?”战十三很不满,十分不满,这简直就是寒碜人嘛!欺负人没见过市面吗?
朱元得意的脸色顿时僵住,慢慢地收敛,直至最后变得尴尬。朱元吭吭哧哧地,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旁边的姜山看不下去了,战十三明白着欺负自己顶头上司,当手下地怎么能忍?
姜山敲了敲桌子,吸引了战十三的目光。他很干脆地说道:“我们的无根之水也不多,剩下地全都给你了,你应该知足!汊”
战十三不满地举起手中的瓷瓶晃荡着,对姜山叫嚷道:“什么叫剩下地全都给我了?就这么一点,叫全都给我了?好歹我们也帮了你们不小的忙,你们连平时吃的水都不舍得多给我们一些,也太不厚道了吧?”
这话说的姜山也有些脸红,不过他的面子比朱元厚,红着脸吭哧地说道:“不是我们不愿意多给,而是我们彻底搬出了天光城,再也无法得到那些无根之水,只剩下这一点了。”
战十三也想到了这个原因,但是这不是他发火的理由,他不依不饶地拍桌子,道:“哈!当初你们迁徙出来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要多带一些水吗?明知道我们要找地就是这东西,你们还没有帮助多带一些,你们是故意地,还是真地脑子有问题?朕”
姜山顿时怒了,手掌用力地一拍桌子,震得耳朵里嗡嗡直响。姜山如山一样的身子站起来,竖起指头指着战十三的鼻子警告道:“你说话留些分寸,不然……”
“不然怎样?”战十三毫不示弱,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昂着下巴不客气地回道,“本来就是你们的错,还这么理直气壮地?”
这时,朱元慢悠悠地说话了,劝解着两人,“好了,有什么可吵地,不要因为这些影响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嘛,都坐下说话。”
姜山不服气地瞪着战十三,不愿服输;战十三见状,当然不肯落了下风,昂着下巴,跟姜山大眼瞪小眼地。两人僵持着,一直对峙。
朱元慢悠悠地顿了顿,见两边的气势都渐渐平复,这才对姜山说道:“老将军,你先坐下,咱们有话好好商量。”
姜山得了朱元的台阶,这才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只是脸上的神色始终都没变,依旧严肃阴沉着。
朱元又扭过头,对战十三压了压手,劝道:“十三啊,当初咱们也没谈到你们需要多少无根之水,迁徙的时候杂事太多,事事都要操心,没有顾及过来,还请你见谅。不过,当初我们谈地条件是告诉你们无根之水的线索,如今我们直接奉上了无根之水,就当我们之间扯平了,这样总可以吧?”
朱元好言好语地劝解,战十三也不是得寸进尺的人,只是心里总觉得自己吃亏了。这点无根之水够做什么用?他可是想着装几大桶回去用地,如今只得了这么一小瓶,而且还是半瓶不满地,战十三顿时觉得心理落差极大。尤其还听说这是天光城百姓平时的日常用水,人家都用来洗澡泡澡,豪迈大方,自己却只能将这么一点水扣扣索索地省着用,心中更觉不爽。
越想越气,战十三忍不住嘴里自言自语,“那还不如你们直接告诉我线索,我自己去找呢。”
姜山怒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要不识好歹!”
战十三当即反驳,大声嚷道:“便宜?咱们来算一算,我就得了你们一顿饭不到的水,算是得了多大的便宜?我们辛辛苦苦帮你们这么多天,迁出了这么多人,还牺牲了好多兄弟,咱们算一算,到底是谁得了便宜?”
姜山顿时哑口无言,他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战十三,可是隐隐觉得这么对比是不对地。不过想到雷涧宗的损失,姜山也无可辩驳,只能小声地嘀咕一句,“哪儿牺牲了好多兄弟,好多都只是受伤而已。”
战十三听了他的话,立刻瞪起了眼睛,“牺牲一两个就算是小事吗?我们雷涧宗的命就不尊贵吗?”
姜山屡屡被战十三挑起火气来,登时又跟他吵了起来,“我们天光城还损失了好几百人呢,这怎么算!”
战十三一挥手,打断姜山的话,大声喊道:“你们的兵士是为了什么?我们的弟子又是为了什么?你们都是为了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我们还不是为了你们的条件,视你们为兄弟的情分?结果呢?你们随手可取的东西就不舍得给你们的兄弟,你说他们牺牲地值不值?你让他们的父母兄弟姐妹怎么看待你们?”
战十三嘴里“嘟嘟嘟”一连串地好像机关枪似地发问,让姜山的脸色变成了酱紫色,说地他找不出任何理由辩驳。战十三说地生动悲切,语气中大义凛然,纵然姜山知道这是战十三在表演,却也不好明着指责战十三,只能不甘地败下阵来。
旁边的朱元却是暗暗摇头,连连叹气。谈判的主动权完全被战十三掌握,刚开始他还是胡搅蛮缠,靠答非所问来转移话题,到现在彻底将“情、理”彻底转到自己一方,就算是姜山想把话题转回最初,也无能为力了。最后的烂摊子,还得朱元出面收拾。
朱元双手压了压,示意两人都冷静下来。战十三怒气冲冲地瞪着姜山,好像那些牺牲的雷涧宗弟子都是死于姜山似的,让姜山很不自在。
朱元让两人冷静一下,走到营帐口对外边候着的侍卫交代,送上了茶水。朱元又亲自为两人倒了一杯茶,姜山一口喝完,然后郁闷地敲在桌子上。结果这一下又触动了战十三敏感的神经,只见他也是一口灌下茶水,然后比姜山更大力地把茶杯敲在桌子上,还不忘向他瞪眼示威。
姜山曾经听说一个传闻,战十三非常小心眼,谁要是被他记恨在心里,一定不会好过。当初姜山还不相信,虽然他不像喜欢吴焱那般看战十三顺眼,但是觉得这个年轻人很大气,做事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也算对他的胃口。那时,他对这个传闻不屑一顾。
但是,姜山今天总算见识到了战十三的“小心眼”,说他小心眼有些过头,说他小孩子脾气很恰当。一旦犟起来,完全不沾边的东西都能让他借题发挥,跟个怄气的小孩子一样。
想到这,姜山的满腔怒气不知怎地就消解不少,忽然觉得跟战十三这般置气很不值顾,他完全就是用胡搅蛮缠的方法让自己方寸大乱,然后依靠他那张能说出花来的嘴让自己变得晕晕乎乎地,最后不知怎么就上了他的当,他占了十成十的理,自己这边却亏了十成十的理。
洞悉了战十三的手段,姜山马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切不可再中了战十三的圈套,在事情变得更糟之前,尽早脱身。
姜山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再与战十三对视,宽大的手掌端起茶壶为朱元倒了一杯热茶,然后从容地为自己倒满茶,独独忘记了对面坐着的战十三,看都不看他一眼地放下茶壶,仿佛屋里不存在这个人似的,悠闲地端起手中的茶杯,闭上眼睛闻着杯中飘散出来的清香,一副满足地享受模样,如老僧入定一般,不再说任何话。
战十三将姜山突然的变化看在眼里,对他无视自己的举动也不在意,而是故意气人地对他说道:“喂!品茶不是那样品地,那么大的手拿那么小的茶杯,装模作样也要专业一点,否则别人看着会非常别扭地。”
姜山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还是忍住了把茶杯丢到战十三脸上的冲动,心里明白这是战十三挑拨自己的手段,但是,心里明白是一回事,想要做到却是另外一回事,姜山险些破功,好在他定力不错,关键时刻还是忍住了。
战十三好笑地看着姜山,眼前这幅画面实在不协调,姜山虽有文气、儒雅之风,可是带兵打仗的他却少了那么点真正地内在气质,若是不端起架子装模作样还好,一旦做作,就给人极其不协调的感觉。
战十三没有再继续追打下去,形势已经对他十分有利了,还是留点情面给自己的盟友。他转过头看着朱元,询问道:“怎么样,想好补偿了吗?”
朱元哭笑不得,之前话还没说完,战十三就跟姜山吵嚷了起来,大有出手的迹象。好在这边姜山忍住了冲动,不再理会战十三,哪知战十三却自动宣判天光城“失败”,厚着脸皮直接开口索要赔偿。
对战十三这种无耻的行为,朱元早已习惯,他淡定地喝下杯中的茶水,慢悠悠地又倒满茶杯,而后才不慌不忙地回答战十三:“通往天光城的通道已经断开,我们无法再回到天光城,想要获得无根之水,只能再从仙殿进入。只是现在天光城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只能你们再进入仙殿去寻找。”
战十三故意虎着脸,表示不满,“就这些?”
朱元说道:“这也算是一条关键的线索吧?其他人可是还不知道无根之水到底长什么样、在什么地方呢。”
战十三一想到整个天光城都是无根之水,任由自己予取予求,顿时非常兴奋。可是转念又一想,那么多的无根之水,与神物珍贵稀少的属性太不相符了,这不会是假的吧?
战十三用怀疑的眼神又打量了一番瓷瓶,接着又看了看朱元。“你该不会是用寻常的水来糊弄我吧?”
朱元顿时哭笑不得,他道:“我糊弄你也就是一时的好处,我儿子可还是你徒弟呢,你变强了,我儿子岂不是还多了一个大靠山,我糊弄你图什么啊?而且,要是你不相信地话,你可以进到仙殿之后,继续寻找,找到最后你看一看,所有的线索是不是又指向了天光城。”
听了朱元的前半句话,战十三就相信朱元不会拿假货来骗自己,他清楚自己的实力,也清楚欺骗自己的后果。
“那好,我相信你。不过,我还是要进一趟天光城。靠!你们犯的错,还得我自己来弥补!”战十三骂骂咧咧地,忿忿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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