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鱼生头顶一朵浓云飘过,在地面上投下大片的阴影,那一剑只是劈开了老树以及一道即将扭曲成型的黑影。
正在鱼生疑惑之时,突然感觉附近的风消失的无影无踪,若非他反应及时调整了身体,恐怕会仰头栽在地面上,饶是如此,其脚下风势也越来越弱,已经完全支撑不住他的身体。
那皂袍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鱼生身后,趁其身体不稳之时,展开五指,竟是一尺长的爪子,毫无阻碍的没入鱼生的后背之中,嘴角还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
只是这笑意没停留多久,便华为惊骇之色,却见鱼生身体化成一滩清水,他的爪子正插在清水之中,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
“火势!”
鱼生不知何时落到了地面上,双手一撮,清酒立马化作一团火球,伸出一张巨口,将皂袍男子吞没其中,两道冲天的剑气,又将火球劈成了四半,完全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这招虽然出其不意,鱼生却并不认为会轻易击杀对方,周围仍旧风平浪静,他仍然无法用处风势,说明那人还没死,想到此处,鱼生默念两声,将木剑收回了腰间。
果然,空中火光过后空空如也,皂袍男子安然无恙的扭曲在鱼生身后,却没急着使出手段,而是转身以利爪护住要害,刚刚好挡住鱼生袭来的木剑,原本的“鱼生”再次化为一滩清酒。
鱼生目光沉重,木剑收回的刹那迸射出一道火花,点燃皂袍男子背后的清酒,“火势”二字还没说出来,却听皂袍男子冷哼道:“阴阳逆转!”
鱼生闻眼刹时间觉得天旋地转,反应过来之时,发现自己正站在对方原来的位置之上,背后的火球击击打在他后背,幸亏青衿防火,这才没有受伤,而皂袍男子早已跳出五丈之外,目光诧异的看着鱼生:“我倒是小瞧你了,怪不得敢引我到此,确实有几分手段!”
此人说话的同时,尽是一副贪婪的神色,尤其是盯着鱼生身上的衣服无比的炽热,似乎认出了青衿的材质。
鱼生毫不废话,将袖袍轻轻一挥,扬起一阵灰尘,灰尘变幻不定,竟是在皂袍男子身边形成三个土人,手持剑柄向其砍杀而来。
皂袍男子目中精芒一闪,身子突然一分为四,留下三人招架,本身却陷入了地面的阴影之中,再出现时又在鱼生身后,张开皂袍,铺天盖地的黑影向鱼生袭来。
鱼生拔酒葫芦晃了晃,一汪清酒抛洒而出,却是一片火海,漫天黑影只是被阻拦片刻,便突破而出,仔细看去,竟是巴掌大的黑色蝙蝠,一个个面露凶相的撕咬而来。
“山势!”
千钧一发之际,鱼生双脚深深陷入地面,那漫天的蝙蝠陡然一个哆嗦,如下雨般的落到了地面,鱼生漆黑的手掌握住木剑,整个人消失在空气中。
皂袍男子暗道一声不好,随后一个踉跄跌出五米之外,刚刚一瞬间传来金属的碰撞声。
鱼生颇为意外,刚刚一剑砍在对方身上却没把对方劈开,反倒是一股巨力震得他手腕发麻,看来对方身上的皂袍也不是凡物。
鱼生虽然如此想着,手上却毫不含糊,一把木剑舞的密不透风,时快时慢,时软时硬,皂袍男子疲于招架,一时间却用不出其它法术,他总觉得鱼生的那把剑有着某种粘性,一旦自己的爪子沾上便难以逃脱,像是陷入了泥淖。
鱼生同样惊讶无比,自己的每一剑都包含着山水之势,其中有山的厚重,水的柔弱,两者结合却又有草木般的生生不息,严格来说,他每挥出一剑,其中包含的是山水草木之势,一般修士恐怕一剑都难以接下,此人却凭借着手里的爪子形状的法器接了自己不下百招!
焦灼中,双方各怀心思,鱼生额头已经冒出丝丝的细汗,妖化外加三势一连挥出百剑,饶是他再怎么精力过人,也开始有些疲惫之感;皂袍男子心里更是有如惊涛骇浪,哪还敢再小看鱼生?他这双爪子形状的法器乃是一对法宝,竟然从始至终被对方压着打,若没有这对法宝,他恐怕早已成了鱼生的剑下亡魂了。
更憋屈的是,鱼生的剑法极为诡异,每一剑都像是一座大山压下,可如此重剑之下竟毫无缝隙,一波一波宛如潮水,使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他甚至有种感觉,他一旦放下招架用别的法术,必然会被拍成肉酱,如此下去绝不是办法。
就在其为难之际,突然感觉鱼生的攻势放慢了不少,心中不由一喜,再看鱼生额头冷汗,更是狂喜异常,当即把法力不要命般灌入爪形法器之中。
几乎是同一时间,双方收起了招式,鱼生气喘吁吁的看着对方,鬓角的青丝已经被汗水沾湿,反观皂袍男子更加的狼狈,原本直挺挺的身子已经累到弯曲,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目光像是看着怪物一般的看着鱼生说道:
“小子……今天……今天就到此……如何?”
鱼生愣了愣,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二人极为默契的转身,却又极为默契的向口中塞了一颗丹药,转身再战于一处。
“臭小子!你好卑鄙!”
皂袍男子大为恼怒,他本想吞下恢复法力的丹药之后,以秘法牵扯,在他看来,只要不和鱼生近身慢慢将其耗死便可,可没想到对方竟然先他一步转身,那种难缠的招式又接踵而来,根本不给他逃离的机会。
鱼生懒得和对方口舌,在他看来,和对方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是浪费,他只有十几年的寿命,就算用出种剑,未必能有效果,明知对方不会放过自己,自然要先下手为强,免得再让其用处那种诡异的术法。
二人再战致精疲力尽,四目相对,早已做好了准备,同样如法炮制的吞下丹药,这场争斗,俨然已经成了双方丹药间的比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