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纯将筷子放了下来,不知道要怎么说,整个饭桌上呈现出了一种寂静的状态,萧纯想对贺斐之说点什么,却看见贺斐之满脸的戾气没了话,只能找了个有饭局的借口便准备离开。
贺斐之从厕所将齐免直接拽了起来,不顾齐免的挣扎说要去门口送萧纯,齐免的脸色惨白的厉害,刚才贺斐之牵着他的手的时候,按住了水泡,疼的厉害,却没敢挣扎。
等到萧纯已经消失在了视线里,齐免迅速的将手抽回来,然后放在嘴边对着伤了的地方使劲的吹着气。
贺斐之这一次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关心的抱着齐免的手处理,反而是冷漠的瞥了一眼便离开,这样的态度反差,若不是齐免指头上还没有解开的ok绷,他差点已经前两天的贺斐之都是假的,只不过是他做的一场美梦。
贺斐之坐会了沙发,舒服的喟叹了一句:“还是家里面舒服。”然后瞥了一眼旁边还在愣神抱着自己手的齐免开了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碍眼,赶紧走。”
齐免回到了屋内,微博的提示音一直在响,齐免蹙眉,热度将自己微博里面的私信全都关闭,该拉黑的全都拉黑,将以前发过的微博全都删除,然后将自己的头像,名称全都换了,就像是从来都没有过这个人的存在。
就这样齐免的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那时候的视频也再也没有出现过,除了偶尔的中伤言论,便都消失的干干净净,甚至连其他喜欢八卦的人也去挖其他别的明星的八卦,被人冷落的齐免心情放松了很多。
贺斐之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可能是勒的有点不舒服,一边解开一边上了楼,看着抱着手机的齐免,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贺斐之突然开了口:“明天我没工作,陪我出去散散心。”
命令性的口气却让齐免心里面突然安慰了许多,甚至私心里认为:是不是贺斐之看我不高兴了,所以想要让他去散散心?
晚上睡觉的时候,贺斐之又睡到了齐免的旁边,有了第二次,便是比第一次更加的珍惜,贺斐之闭上了眼睛之后,齐免伸手细细的描绘着贺斐之脸的轮廓。
贺斐之睡觉的时候总是沉的很,以前齐免就知道,就算是他发出再大的动静贺斐之都雷打不动,所以他很放心的伸出爪子来将贺斐之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
感觉到了齐免身上的温度,贺斐之将齐免整个都搂到了怀里,齐免闭上了眼睛,往贺斐之怀抱的更深处钻过去。
第二天刚起床,贺斐之还没有起床,齐免揉了揉眼睛,准备起床洗漱,轻轻的不敢发出动静吵醒贺斐之,却因为束手束脚的原因将床头柜上面的玻璃杯砸到了地上。
贺斐之有着浓重的戾气,起床气极其严重的贺斐之眼睛里面全都怒火,从床上一咕噜翻起来,冲着齐免的屁股就踹了一脚。
掉在地上的玻璃渣碎成了一片片的渣渣,齐免因为这一脚,直接一膝盖跪在了上面。
疼痛的感觉瞬间袭来,齐免直接惨叫了一声,然后就在那里没了力气不敢挪动。
齐免的这声惨叫让贺斐之终于清醒了一些,站起身来走到了齐免身旁,将齐免缓慢的扶起来放到了床上。
很多玻璃渣已经刺进了齐免的膝盖,拉出了长长的伤口,齐免疼得直接咬住下唇,下唇被咬破,贺斐之蹙眉摸了摸齐免的头:“我帮你把碎片拿夹子弄出来。”
并没有道歉,齐免疼的的眼泪都快要下来了,晶莹的泪珠挂在了睫毛上,贺斐之从医药箱里面将夹子取出来,然后吻了吻齐免的眼睛,将有点咸的泪水舔到了嘴唇里面:“好了,别哭了,大男人家的,有泪不轻弹。”
齐免哽咽着,嘴里面嘀咕了一句:‘感情疼的不是你’,在贺斐之的瞪视下闭上了嘴。
贺斐之并不理会齐免的夹子夹出玻璃的时候的痛呼,愣是狠了心全都夹了出来,然后将酒精擦在了上面,酒精直接接触到血肉上面,齐免叫的极其的大声,倒吸着冷气。
贺斐之的耳膜被喊得难受,吼道:“吵死了,能不能不叫了,闹得我心烦,最多一两天不能走动,给我闭上那张嗡嗡叫的嘴。”
贺斐之拿起旁边的酒精,直接倒在了齐免的伤口上,齐免狠狠的抿着唇,不敢出声,最后只有轻微的低吟,等到包扎完之后,贺斐之习惯性的起床走到床边从烟包里面抽出了一根烟叼在了嘴里。
贺斐之从来不会给齐免道歉,因为齐免从来没有生过气,这样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贺斐之看着齐免膝盖上的绷带,话里面还有点抱怨:“你这样今天还怎么出去?”
齐免委屈的看了看自己的腿,然后努力的扶着旁边的栏杆站了起来:“我还可以走,没有关系的!”
这话刚说完,齐免就直接往旁边倒去,却被叹着气的贺斐之接住放到了床上,然后起身将嘴里面叼着的烟往旁边的烟灰缸里面弹了弹,看了看外面的天气。
阳光明媚,树叶飘落在地上,不失为一种好天气,这样的天气不出去实在有点可惜,这秋天毕竟天气变幻莫测。
贺斐之走到齐免身旁坐下来:“待会我找个轮椅来,我还是带你出去。”
齐免赶忙点了点头,连忙应了下来,没一会就看到贺斐之从旁边的柜子的最底层翻出来了一个轮椅,这个轮椅齐免认识。
小时候的时候贺斐之还是个皮孩子,上蹿下跳的,学校老师让放风筝,让所有的孩子放学后都聚集在操场,那天的风大,适合放风筝,但是齐免不大会放,贺家的管家给他新买的风筝就这么挂在了树上。
晚上贺斐之准备回家的时候,发现平常都在校门口等他的齐免不在,好奇的抓了个齐免同年级的学生一问,知道情况往操场走,就看到蹲在角落里呆呆的看着挂在树上风筝的齐免。
大概是做好了心理准备,齐免手脚并用的想要上树就勾那个风筝,却在爬到一半的时候,被牛顿拖到了地上。
贺斐之本想拉走齐免,说是重买一个,却被齐免拒绝了,小小的孩子在那里不服气的说道:“这是斐之第一次给我买的礼物,不能丢。”
贺斐之很想告诉他,那是管家买的,他只不过是递了一下罢了,却在看见齐免那闪亮亮的眼睛下不再说话,想了想撸起袖子来爬了上去。
最后挂在顶端的风筝被取了下来,贺斐之得意的冲着齐免挥动着,经验告诉我们,太过于嘚瑟是要得到报应的,贺斐之就这么从树上摔了下来,将腿摔成了骨折。
齐免看着眼前的这个轮椅,没想到这轮椅那时候贺斐之成年之后搬出来还带了过来。
齐免睁大了眼睛看向那个轮椅,影响深刻是那轮椅上还有他小时候推轮椅的时候,恶作剧将小时候吃泡泡糖得到的贴纸贴到了后面的座椅上,那时候影响极其深刻。
贺斐之看着上面积了不少的灰,随手拿起厕所里面的抹布随手抹了几下,就把齐免抱了上去:“看在今天是我把你弄伤的情况下,我就勉为其难的推你走了。”
齐免笑了,说着好,贺斐之收拾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穿戴好了衣服刚要推着齐免走出去,却在出门之前齐免喊了下停。
贺斐之推的动作停了下来,有些不明白齐免要做什么,却看见齐免将口罩,帽子和围巾都穿戴好了,只露出了一双无辜的眼睛。
贺斐之叹了口气,扶额:“你这样不捂的很吗?”
齐免心里有点不舒服,还是开了口,语气里全都是失落:“这样出去就不会被人认出来了。”
贺斐之愣在了当地,看了一眼齐免,没了话,心里面有点堵的慌,僵硬的说了一句:“走吧。”
齐免本来以为会是游乐园这种情侣必去的场合,却没想到贺斐之带他去的只是小时候他们一块玩的一处挺大的公园。
大概是冬天的原因,旁边的树的树叶已经变黄,稀稀拉拉的往地上掉,让这座人情味冷清的城市多了一些味道。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齐免的眼睛眯起,狠狠的吸了一口旁边的空气,这样的天气,最适合踩在树叶上,软和的很,还会发出悦耳的咔嚓的声音。
齐免想到这里,有点幽怨的抬头看了一眼贺斐之,贺斐之像是感受到了齐免的视线:“怎么了?”
齐免收回了视线,说了句没什么便接着看向前面,他不知道为何心里面突然有了从没有过的拒绝。
他以前被管家灌输的思想是,如果少爷生了气,那必定是齐免自己的原因,要他不许反驳。
这么多年过去了,齐免一直这样做着也这么找着自己的原因,就像前面说的,习惯是件蛋疼的事情,齐免已经习惯了顺从贺斐之。
但是今天却第一次有了抗拒的心情。
街道上的人很多,人来人往,车辆就像是注入这个城市的水流一般崩腾不息。
贺斐之以前并不喜欢在外面走动,每次干什么事情总喜欢坐车,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坐车带着他在外面散布。
街头放着比较劲爆的音乐,用来吸引来往的客人,周围的蛋糕店和旁边炒米粉店飘出来的香味混合在了一块,令人感觉并不是很舒服。
齐免蹙眉,即使带着围巾,香味还是飘进了他的鼻子里,令人作呕的感觉涌了上来,本就不大舒服的胃开始翻滚。
齐免揪了揪贺斐之的袖子:“我们去旁边的公园里面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