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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免全程的治疗都在萧家,他在外面自己买的一栋别人都不知道的别墅里,让关系甚好的医生过来给齐免做术后治疗。
齐免恢复的很慢,不知道是不是受伤太过于严重,还是因为受伤的太多导致的,齐免整整昏睡了一个星期,在这期间都是靠营养液活着。
齐免醒来的那天,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问了一个问题,让当时对于齐免的苏醒很惊喜的萧纯愣住:“我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萧纯没有回答,他不敢回答,他心里面反正就是不愿意齐免去死,不愿意那个眼睛里面有着太阳的人去死。
两个人的沉默在屋子里蔓延开来,死一般的寂静。
萧纯咳嗽了两声,想要化解尴尬的气氛,走上前看了看吊瓶,然后熟练的将针头拔出,压住止血带。
从始至终,齐免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自从那句话之后,齐免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安静的像个布娃娃,空洞的眼神让萧纯看的害怕。
拿着手中的饭食,萧纯舀起一勺子的菜伴着米饭,放到了齐免的嘴边:“乖,张嘴吃饭。”
齐免乖乖的张嘴,咀嚼然后下咽。
吃完饭之后,萧纯牵着齐免的手走到了浴室,让抬左胳膊就抬左胳膊,让抬右胳膊就抬右胳膊,乖巧的厉害。
但是刚接触到水和浴缸的时候,齐免整个人的脊背都僵住,萧纯刚要说些什么,齐免就开始嘶吼起来,嘶吼的声音极其的悲惨。
齐免抱着自己的头,流着眼泪,滴落在了浴缸里面,萧纯将齐免一把按到了怀里:“不怕,不怕啊。”
萧纯呼噜着齐免的后背,努力想让齐免可以冷静下来。
很长一段时间的嘶吼,直到齐免的嗓子已经完全变哑之后,萧纯这才放开了手,冷静下来的齐免仿佛恢复了神智:“请你离我远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死过一次之后,齐免像是明白了很多,但是却像是什么都不明白,云里雾里的,有些时候甚至精神恍惚到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
有些时候齐免问他:“你是谁,我在哪?”的时候,萧纯心里面总是一颤。
说到底,齐免的这件事情上他也有责任,也不是说是同情心泛滥,就是看着那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时候,猛然间感觉自己的呼吸也要停止了。
说到底,就算是商场上混着,那样一个纯净的人被他们这样欺骗,最后变成了这个样子,总是心里面不大好受的,齐免每次问起的时候,他总是想方设法的找着借口:“你叫齐免,你在我家里面。”
齐免太阳穴突突的跳着难受:“那我为什么都不记得了?”
“因为….因为你离家出走的时候,被车撞了。”
像是抓到了什么关键的信息,齐免挣扎着要站起身离开“你刚说你家,那这里肯定不是我家。”
萧纯这时候就得哄着:“好了好了,是我们家,我秃噜了嘴成不?”说着还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齐免这才点了点头,窝在萧纯的怀里不吭气了,没过一会,就能听见齐免睡着后呼噜噜的声音。
等到醒来之后,齐免看着他的眼神中夹杂着仇恨。
有些时候萧纯就像,要是齐免真的完全失忆了多好。
这么想着的萧纯,还真的就这么干了,他找来了一个催眠师,想要将齐免大部分的记忆抹掉,但是对于齐免来说,那部分残酷的记忆深深的刻印在脑海中,骨头里面都刻印着。
最后催眠师冲萧纯摇了摇头,便是告诉他这件事情不要想了。
齐免的精神一直不大好,甚至不愿意踏出那道门,萧纯也就由着他,就让他待在房子里。
房子的后院有一个秋千,不知道是谁建在那里的,看起来极其的好看,齐免喜欢那个秋千,每天起床后,就待在秋千上,有些时候一呆就是一整天,看着蓝色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齐免小的时候就喜欢秋千,长大了还是这样,外面的太阳有些时候太过于热烈,齐免有些时候被晒的迷迷糊糊的,萧纯只能找来了一个太阳伞,还在旁边摆了张桌子,每天在上面放上清凉的水。
齐免颓废,萧纯就当是自己做下的孽,想要换了一般,就由着齐免胡闹,就由着齐免在那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但是人都是有限度的,在齐免开始闹绝食的第三天,萧纯躁了,直接走上前扇了齐免一个巴掌:“你他妈要干什么?老子为了救你,给你办那黑户给你,花出去了不少的钱,现在你他妈还想要去死?死之前给老子把钱还了。”
这是温润的萧纯第一次爆粗,看着床上躺着,因为胃疼动都不动的齐免,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手一松,齐免就这么摔倒在了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句话刺激到了齐免,齐免居然开始振作了起来,萧纯看着齐免晃晃悠悠的去了厨房,打开了冰箱蹙眉:“我饿了。”
还带着些许委屈巴巴的声音,让萧纯气笑了:“你还知道饿的啊。”
齐免点了点头:“你先借我点钱,我出去买点食材,过几天我出去工作,就把钱还给你。”
齐免很久没有说这么长的一句话,让萧纯心里面一动,挑了挑眉,站到了齐免的面前:“怎么?不想颓废着了?”
齐免点了点头:“人总是要活下去的,现在有了目标,自然要好好活着。”
目标?萧纯二愣子一般,被齐免闹得满头雾水,齐免从桌子上拿起萧纯今天早上吃完早饭在桌子上随手扔的五十块钱:“为了给你还钱,以前是为了….现在找个别的理由支撑着活下去。”
萧纯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最后将齐免手中的五十块钱放了下来:“这么晚了,做也来不及了,我带你出去吃。”
齐免还没说话,就被萧纯拉着出了门。
很长时间都没有出门,齐免发现外面很多地方都变了情况,以前那家店是家小小的煎饼铺,现在已经被人弄成了咖啡厅,以前那家便利店也已经倒闭,被围起来不知道还要修个什么建筑。
齐免扒在车窗上,开始找起了不同,萧纯看着齐免的样子,嘴角划起了一个弧度,也许,很快齐免就可以离开了。
齐免坐在车上,突然眼泪就下来了,那样的毫无征兆,等到在一个红绿灯,萧纯停下来的时候,看向齐免额时候才发现,他的眼眶红了,萧纯顿住:“怎么了”
齐免只是哭,只是哭,一直在哭,一句话不说,就只是哭,萧纯被齐免的这个举动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这么长时间以来,齐免除了挣扎的那几次哭了,就再没有见过齐免哭的时候的样子。
“你知道吗?我跟他第一个纪念日,我在那个蛋糕店,买了一个大大的蛋糕,但是回家之后,他把那个蛋糕扔到了垃圾桶里面,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不喜欢巧克力吗?”
萧纯没有说话,只是将齐免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任由泪水将自己胸前的衣襟打湿:“可是,那是一个水果蛋糕,他都没有拆开,那个蛋糕是我亲自做的,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上面被我写着,一生一世伴你左右。”
“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不懂,我不清楚,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那样一个混蛋,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齐免的每一句话,都是从嗓子里面挤出来的,哽咽的声音让萧纯的心难受的厉害,萧纯轻轻的将下巴抵在了齐免的头上:“你没错,你没错,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积压在心里面的东西一瞬间爆发,齐免哭的难受,红绿灯已经变绿,后面的车开始打喇叭催促。
萧纯放开了齐免,然后开到了旁边商场的停车场上,然后将齐免揽到了自己的怀里:“哭吧,哭完了就舒服了。”
放肆的哭喊,放肆的发泄在车上响起,最后只剩下了小声的啜泣。
萧纯从后备箱里面拿出轮椅,想要将齐免抱下来的时候,却发现齐免已经开始小小的打折呼噜,已经进入梦乡的睡颜让萧纯有些不忍心将齐免叫醒。
从门口听到喇叭的声音走出来的贺斐之看到萧纯纠结的样子,将车门的另一边推开,揣着齐免的腿就往下扯,愣是让已经睡着的齐免惊醒,然后迅速挣脱。
贺斐之指着旁边的轮椅说道:“自己上来,不要让别人帮忙。”
齐免蹙眉,这次萧纯开来的是越野车,下车的地方有些高,跟轮椅不在同一位置,齐免正在想着怎样能够好好的上去。
那边贺斐之头也不回的扯着一直往回看有些担心的萧纯走到了屋里,齐免咬了咬牙,自己走了下去,却因为腿上的伤口直接摔了过去,手迅速的撑着了地。
因为加速度加上身体的重量,齐免甚至听到了自己的手腕嘎嘣的一声,劲瞬间拉伤,疼得难受,齐免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手,泪水在眼睛里面打转。
齐免一步一顿的往轮椅上爬着,等到完全爬了上去,努力的用手将自己的身体转了过来。
推轮椅需要极大的力气,齐免努力的推着轮椅往屋内走,却看见贺斐之桌子上已经有了饭菜。
饭菜看起来像是大餐馆订好的,已经放凉了,放到盘子里面上面糊了一层的油,让人瞬间就没了食欲。
贺斐之明显也不是很满意这样的菜品,刚想让齐免稍微整顿一下,回个锅,却被萧纯阻止了,萧纯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狼狈的不成样子的齐免,撸起了袖子往厨房里面走去。
“别看我这样,我也是会颠勺子的。”
齐免打了个喷嚏,萧纯拿着炒饭的勺子冲齐免说道:“你还是快点去换身衣服吧。”
齐免本想说让萧纯也去换身衣服,却发现人家早就已经换好了,也是,他努力爬上轮椅的时间很长,萧纯肯定早就换好了。
齐免没有说话,看着上楼的楼梯,却最后去了一楼的杂货室里面,找出了一件已经旧的厉害的睡衣换了上,现在他根本没法自己上楼,看贺斐之的态度,今晚估计睡觉也只能在沙发上凑活了。
萧纯的动作的确很快,就像是以前就做过饭似得,动作极其的熟练,没一会饭香的味道就飘了出来。
齐免窝在角落里面,并不想要上前,萧纯蹙眉看了一眼穿着满是灰尘的衣服的齐免,想了想还是拿起了一个已经热好的肉夹馍,走上前塞到了齐免的手中。
齐免略带感激的看了一眼萧纯,闹得萧纯有点不好意思,走回来坐下来继续跟贺斐之喝着酒。
萧纯这个动作,让贺斐之明显的不满,看了一眼抱着肉夹馍小口小口啃着的齐免,拿起筷子来戳了戳盘子里的菜,有些性质缺缺,也没吃两口就将筷子放了下来,喝着闷酒,也不跟萧纯说话。
走之前贺斐之去送萧纯,萧纯看了看屋内低下头来擦着嘴边的肉屑的:“对他好点吧。”
贺斐之有些不耐烦的点了点头,没有理会萧纯,将门关上,却在窗口的位置看了许久。
回到屋内,看到齐免可怜兮兮的样子,脸颊红的厉害,走上前直接一巴掌扇到了齐免的脸上:“没看出来啊,你还有勾引人的潜质。”
这句话让齐免有点摸不着头脑,脸被打在了一旁,齐免感觉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贺斐之直接从轮椅上拖了下来。
疼,膝盖处的伤口在地上摩擦,齐免努力的想要挣扎开贺斐之的手,却挣脱不开,反而让贺斐之手中的力气变大。
贺斐之将齐免拉到了门口,从窗户那边看去,还可以看见萧纯站在那里抱着手机看着屋内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萧纯。
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贺斐之就是心里不舒服,就像是自己最珍视的玩具被人窥视着,无法去找窥视的那人,只能将怒气发泄在吸引了别人注意的玩具身上。
齐免刚才好不容易填满的胃,突然开始变得不适起来,却没想到贺斐之直接将齐免摔到了旁边,齐免好死不死的撞到了旁边柜子的边角上,胃被撞击,齐免直接没有忍住,吐了出来。
这次吐出来的并不是食物碎屑,而是鲜血,带着浓烈腥臭味道的鲜血,红的扎眼,齐免顿时愣在了那里,连带着一旁的贺斐之也愣住了。
齐免突然有些解脱的看着贺斐之,自虐的使劲按压刚才撞击的地方,心里面总是想着是不是他病倒了,在床上无法动弹的时候,贺斐之能够稍微对他好一点,他一边努力让自己吐出更多的血,然后冲着贺斐之喊着疼:“斐之,疼,我疼。”
贺斐之走到了旁边,拿起电话来叫了救护车,然后走回了齐免身边,拿脚踢了一下齐免的身子,齐免抽搐了一下,贺斐之冷笑道:“你现在是越来越弱不禁风了。”
齐免苦笑着想着自己是不是犯蠢,贺斐之从没有过关心他的心思,就算他在狼狈,身上再痛也得不到一丝的安慰。
齐免最后还是被送到了医院,被抬上担架的时候,齐免看到的就是叼着一根烟,依靠在门框上,看着这边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齐免。
齐免再次醒来的时候,转过头看向旁边,旁边没人的病床上躺着的是贺斐之,齐免的眼睛瞬间睁大,他从没有想过在一向不喜欢医院的贺斐之会陪着他到医院。
贺斐之只是闭上眼睛浅眠,并没有睡着,听到旁边有动静,睁开了眼睛看了过去,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像是一只慵懒的豹子,伸了个懒腰便从床上翻下来出去叫了医生。
医生检查了一下齐免的身体状况,看了看上方的吊瓶和药单,让护士将已经空了的吊瓶扯了下去,嘱咐了几句便出去了,房子里面又只剩下了齐免和贺斐之。
贺斐之四处瞅了瞅,从角落里拖来了一个铁板凳到齐免的身旁:“你想吃什么?”
板凳的冰凉然贺斐之有些不适的扭动了一下,站起身来:“算了,一般你都说要喝海鲜粥,我给你出去买。”
齐免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就看着贺斐之这样自导自演完毕之后走出了门,医院里的空气难受的很加上医院前不久装了暖气和地暖,弄得房子里面空气不流通,难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