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石看了又看那三个字,晃着头赞叹道:“人好看,写的字也这么好看,姓方的可真是捡到宝了。?八?一?w?w?w8.?811?z?w1.?”
黄金绵听到他这个由衷的称赞,内心十分的得意,她主动的坐回到方进石怀中,用手指去捏了方进石下巴上可怜的一两根胡须,低笑道:“我是个大大的宝吧,说说看,你上辈子积了多少德,行了多少善,才得到这么天大的福气。”
方进石搂过她的腰身道:“我上辈子什么事都没干,就天天修桥补路,积的德太多,最后让那些大善人们妒忌死的。”
黄金绵听了格格笑道:“因而这辈子老天爷才让你不费任何力气得到我了,梁氏至少你还花了一文钱呢,我却是一个铜钱也不用,不仅亲口应允,还主动让你抱我上车,公子爷还倒给我了些嫁妆,怎地天下的好事都让你占了呢?”
她此时提到赵子偁,已没有了任何顾虑,方进石道:“最近有没有偶尔想过他?”
黄金绵反问道:“你说呢?”
她说了这句话,定了一下,双臂抱了方进石的脖颈,贴在他的身上,她的这主动一扑一抱,已经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
黄金绵抱了一会儿,松开了又去捏了他的下颚道:“你胡须好少。”
方进石摸了摸自己下颚道:“总也比你的多,这么长了,你帮我拿剪刀剪了。”
黄金绵忙道:“身体肤,受之父母,剪不得。”
方进石脑子里并没有这个概念,他放下黄金绵,找了剪刀过来又坐下来道:“几根胡须而已,你帮我剪了。”
黄金绵看他说的当真,就接过来小心的剪了,方进石把她的手拿到眼前道:“连这个都剪的这么好,你说同样的都是五个手指,为何我的手就感觉那么笨拙呢?”
黄金绵嘻嘻笑道:“我的手细白,理当灵巧,你的手黑,自然笨拙了。”
方进石道:“却也未必,写字画画这些自然是你的手巧,不过我有一件事,却比你手巧十倍。”
黄金绵摇头道:“不信,是什么事你说出来,要不比一比。”
方进石低声道:“我的手平时笨拙,但是脱你的衣服,却灵巧的很,三下两下就剥的精光了。”
他尚未说完,黄金绵已经冲过来张开五个手指盖在他的嘴巴上急道:“乱说乱说,不许你乱说。”
闹了一阵,黄金绵松开他的嘴巴,方进石笑道:“不是么?做得,为何说不得。”
黄金绵道:“有些事,做得,却说不得。”
方进石道:“这是为何?”
黄金绵道:“俗话有云,床下君子,床头夫妻,庭堂之中是不许说的。”
方进石抱着在她耳边道:“还要比么?”
黄金绵看着他坏坏的笑,娇羞了吃吃道:“以前是我情愿,要是我不情愿,这个你也是一样的笨拙。”
方进石道:“是么?你不情愿试试看看。”他说着,将黄金绵拉近到眼前,伸到去到她后背衣服,解开后面的细绳,将她贴身小衣扯了出来,黄金绵静静的不动,方进石再去解她外衣,黄金绵抓了自己衣领和衣襟,嘻嘻笑着伏到他的膝头,不让他动手去解,方进石笑闹着去挠她肋骨,黄金绵却不怕,尽管这招对梁翠容百试百灵。
两人笑闹了好久,方进石才取下她的最外面上身衣衫,黄金绵赤了上身道:“你不是要学字么,我这样子教你好不?”
方进石道:“我能学的进去才怪……本来还想有点时间好好做一点有志气的事,全让你给搅了。”
二人在房中嘻闹,尽是郎情妾意,却并不知道屋顶之上,一个少女呆了片刻又转了回去,她身材消瘦,动作极为敏捷利落,她越过屋顶,探身向下望了一望,便急忙逃开,好似看到不好意思看到的一样。
她从别处跃下屋顶,穿过小巷子,一直走了好远好远才停了下来,心中在想:怎么又看到他和她……好羞人。
她用手抚了一下自己脸庞,感觉此时好像还有些烫,回过神来,心头不由浮起一些酸酸的感觉来。
月光洒落下来,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虫子在低声叫,她找了个平坦的石头坐了下来,呆了一会儿,静了静心神,心中在想:“我不过是向他讨问一个小事,打个招呼,为何对我来说,就如此之难呢?”
她就是那个有些口吃结巴的姑娘乔凌儿了。
乔凌儿坐了好久,又想着:“父亲在时,不知道会如何教我,哎……爹爹怎么能允许我黑夜去探别人屋顶?还是算了,把东西偷偷还给他,就永不相见了吧。”
她下定决心,重新又踏着屋脊来到方进石居住的大屋房顶,却见房中灯火已熄,她犹豫半天,从怀中拿出一物,想要穿窗而过投到屋中地面,却听到屋中有女子低声道:“你压着我头了……”而后就是一阵窸窸窣窣之声。
乔凌儿听到这个话,刚刚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顿时消失,她跃过屋顶,狂奔而去。
那怕是遇到再凶狠的人和动物,她都不会害怕,但是人生中遇到一丁点难以决断的事,她就完全没了主意。
方进石第二天很晚才去锦线庄,看到史浩不在,就问了一下,胡掌柜回答说,史浩不是昨儿听你的话,去和波斯小王子套近乎去了么?
方进石没想到这史浩做事也这么动作麻利,执行力这么强,他对史浩这点还是非常赞赏的,他坐在绵线庄喝了一上午茶水,临到中午时分对胡掌柜道:“把李宝找来,让他跟我出去一趟。”
胡掌柜亲自跑到后面库房之中找了李宝过来,方进石看李宝低头垂手的站在门外不肯进门,就自己出到门外,对李宝道:“你跟我出去一趟。”
他走出锦线庄,李宝只好跟了出来,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斜对面,这里有一家不大的酒楼,这酒楼方进石来过几次,他走到一间雅间坐了下来,伙计认得他,急忙过来招呼道:“方小公子,你今儿个来点什么?”
方进石道:“先来壶好茶,等会儿再叫。”伙计答应一声去了,方进石看李宝恭敬的站在边上,微笑了道:“坐下来啊。”
李宝躬身道:“我站着就行。”
方进石道:“在店中时,你是我的伙计,出了店门,就是我的朋友,莫不是你不想当我的朋友?”
李宝低头迟疑片刻,慢慢的坐到方进石对面来,方进石给他面前倒了一杯茶水道:“这就对了,宝珠曾对我说,你是英雄豪杰,有英雄气概,若是此时总想着有求于人,想着之前对我不敬就这么畏手畏脚……你这意思是说宝珠识人不准,还是笑我没有肚量?”
李宝抬起头来,站起身退后向方进石双手拱了一礼才道:“李某不才,如何敢称英雄,小公子的肚量……上次李宝做事鲁莽,还请小公子原谅。”
方进石哈哈一笑,把那杯茶水拿起来在桌面上一放道:“你以茶作酒,痛痛快快的喝了,那之前的事我就当过去了。”
李宝拿起杯来,一饮而尽,方进石道:“你若是能喝酒,晚一点到我家中,我有上好的桃花酒,让宝珠给准备几个菜,我们一醉方休如何?”
李宝坐了下来道:“晚间去到小公子家中怕有不便,李宝此时午间多喝几杯,当是表心意,往后小公子若有差遣,李宝自当全心全力,万死不辞。”
方进石道:“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宝珠是个好女子,我其实也极想留下的,不过她有情,李宝你有义,尽管舍之不得,我也总不能忍心看着你二人两边受苦。更何况你有大本事,我用宝珠来收买你,也是很划算的买卖。”他笑了一笑又道:“我心中就是这么想的,就直说了,你莫太过于往心里去了。”
李宝道:“小公子方才的话足见一片致诚,之前她也说过,小公子是有大担当大胸怀之人,她说的话,我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
方进石见他说到宝珠也是不提名字的,感到微微好笑,他招呼伙计进来,点了几个小菜一壶酒,回过头来对李宝道:“你也放心好了,她住在我那里,我只当是个亲戚,本想着尽早为你们安排,但孟大先生送了我,我立时转手送出,孟大先生那里极不好看,还请你再忍耐些时日了。”
李宝道:“小公子是真君子,李宝放心的很。”
方进石听了这话,心中忽然想到,他曾睡在宝珠那里,还亲过她,不知宝珠会不会告诉李宝,很可能宝珠是不会说的,方进石忙打哈哈换个话题道:“你明日起就到四海茶庄去,那边认识的人少……”
他刚说到这里,雅间的门被推开了,史浩探头向里张望一眼,他看到方进石在,喜色于形的道:“你果然在此。”说着走了进来。
方进石等他走近坐在李宝旁边,就问道:“可有收获?”
史浩拿过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道:“今日我专程去拜访了那波斯王子里卡安,听他口气,应无太大问题,不过肯给我们换置多少辽钱,那就未定了。”
方进石道:“这里卡安王子是个聪明人,他能想的到可以从中得到多少利益。”
史浩道:“我想,小公子你还是自己和这里卡安再议一次,这样最好。”
方进石道:“也好,我也有此意,那就找个地方再约一次。”
史浩道:“什么地方也比不了小公子的家中,这样更显致诚至信,显得不拿波斯小王子为外人。”
方进石想了一下道:“也好。”
史浩又道:“其实如今有个更好的理由,小公子刚刚将宝珠姑娘接进府中,尚未宴请亲朋好友庆贺,小公子不如在家中设宴喜庆纳妾,这宝珠姑娘是里卡安王子赎出来的,请他顺理成章不显突兀,又容易说话,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