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苏望着四周的荒野,努力抑制了自己想哭的冲动,因为他清楚情绪的宣泄并不能改变现实的一切,自己还是要好好想想如何摆脱困境。
自己困在这个潭底从清醒时开始计算,应该已经过了整整的十天时间。
阿卡苏拿出储物袋里的一截木桩仔细的数了数上面刻着的刀痕。随身的沙漏每过六个时辰自己都会在木桩上刻上一下,直到刚才整整二十个刀痕。
回想这十天走过的路线,翻过了大约一百个山丘,穿过了大约五个峡谷,可是周围的环境似乎都没有改变。
自己虽然没有法力支持,可是因为丹田之力的原因,身体比之前更加矫健,奔跑的速度甚至不亚于一头雪鹿,如果按照自己行进的速度,十天时间怕是都快走出雪山城邦了。
可是现在呢,自己却连何时能走到龙潭的边缘都不知道。正在阿卡苏在山丘上休息的时候,突然整个潭底世界发生了变化,一股又一股的龙卷风在无边的荒野上出现。
狂风卷着沙土四处奔袭,天空中弥漫了鬼哭狼嚎的风声,转眼间整个空间变得昏暗的什么都看不见了,阿卡苏赶快跑下山丘,在背风处挖了一个坑洞跳了进去。
不知道风龙在何时停止了肆虐,阿卡苏从坑洞里出来后,吐掉满嘴的黄沙,又拍了拍堆积在袍子上的沙土,检查了一下随身物品,准备继续赶路,可他突然发现储物袋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阿卡苏赶忙在坑洞四周寻找,可是方圆一丈范围内连个储物袋的影子都没有。
阿卡苏意识到情况变得更糟了,不知道那些擦身而过的旋风把储物袋吹到什么地方去了。
也许自己要困死在这鬼地方了,储物袋里有此次探险的全部干粮和水囊,没有食物和水源,想在这荒芜的潭底世界长期活下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怎么办?怎么解决即将到来的生存问题?阿卡苏伸出舌头舔了舔已经干裂的嘴唇,心想无论如何也不能坐以待毙,要向前走,要在自己体力还能支撑的时候尽快找到水源。
一路上阿卡苏不断鼓励自己,要坚信自己能走出这片潭底世界。每当路上路过荒草丛时,阿卡苏赶忙将荒草根部的沙土刨开,把拥有一点点水分的草根塞到嘴里咀嚼补充流失的水分。
一路前行速度慢了不少,不过却似乎更符合探险的本质,每个山丘背后的洞穴,峡谷深处岩石上的植物,阿卡苏都去一一探查。
能吃的果实或根茎,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塞到口中咀嚼咽下。因为失去了储物袋里的沙漏,阿卡苏已经无法推测时间的流失情况,只能凭借本能的判断大约又过去了三天时间。
直到这一天阿卡苏的前进道路被一条从未遇到过的峡谷挡住,峡谷宽有数十丈,像是被人用利剑展开一样,笔直的崖壁深不见底。
正在阿卡苏决定选择绕过峡谷,还是穿越峡谷时,一阵恰似龙吟的风鸣声裹挟着一股潮湿的阵风从峡谷里吹了上来。
莫非这个峡谷里面有水,阿卡苏伸出舌头舔了舔峡谷上的空气,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直觉般的想到了峡谷中应该有水,即使没有大量的水源,应该也够自己喝上一顿了。
他贪婪的用鼻子吸气,似乎这些举动可以吸收空气中的所有水汽一样。
想想在潭底被缺水折磨的事实,一切都显得那么荒谬,抬头就是无边的潭水,可惜没有一滴可以湿润自己的已经干裂嘶哑的咽喉。
怎么下到峡谷里,阿卡苏已经来不及细想,对水的渴望,对活着的信念,让他选择快速的下到峡谷底下。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把腰带剖成两半,一半绑紧了自己和崖壁边上一块大岩石的尖角,一半将匕首和右手仅仅的缠在了一起。
他紧了紧绑在岩石上的腰带,觉得足够结实,他向着悬崖探下身去,用匕首在崖壁上快速的掏出下去时的着力点。
幸亏随身的匕首是师父请时间王国有名的匠师用雪山上最稀有的万年寒铁打造,削铁如泥,凿石头就像切豆腐一样容易,否则想在如刀削一样的绝壁上攀爬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经过一路小心的攀爬,终于在阿卡苏筋疲力尽的时候下到了潭底。阿卡苏躺在潭底大口的呼吸着潮湿的空气,心里万分感谢着远在冥想之地外面的师父。
阿卡苏心想当时师父把这把匕首做为成人礼送给自己的时候自己还觉得师父太小气了就送了一把小刀,还不如城邦的法师们出手大方。
今天看来,这把匕首可比那些法师们送的法袍,魔杖,成箱的金币都要贵重的多,这可是救命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