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潮水一样逃出济南城,黑色的烟柱因为缭绕的火舌在各处渐渐升腾起来,而被照耀得分明,灼热的气lang一股股涌动,喧闹声中,满天的星光灿烂,寂寞辽远。
毛仲悄悄地隐蔽在城池西面的城楼上,欣赏着崩溃的清军洪流,现在,他可以轻松了,骄傲了。
杜度被杀,是他迫不得已的选择,他潜入军营,想胁迫杜度率军投降,无奈这家伙相当顽固,只有动刀子,这不是上策,混乱的清军数万人,就是一大群蝗虫,指不定会在逃跑途中干出什么事情来。严格地说,他冒着这么大风险的努力,全然归于失败。
有些沮丧的毛仲一直看着城下的敌人在惊慌失措地逃跑,因为暗夜的冲撞,清军自相矛盾,践踏,甚至为争抢出路而大打出手。在逃跑的过程中,清军越来越混乱。曾经的精兵强将,已经瓦解了任何斗志,成为一群没有任何理性的野兽。
将城上的一些砖石揭开,很随意地往城外投过去,顿时,冲动的清军队伍里响起了一阵阵惊呼声,咒骂声,哭喊声,堪比河边的鸭子。
算了,让这些人逃吧,他们不会逃多远的。
毛仲干脆倚靠着城楼,睡着了。身上,披着随意缴获来的厚厚的毡毯,身下也是。十分舒服,毛仲还做了几个好梦,梦见了好多人,其中,自然也有很猛烈的暧昧情节,当他将某个美女做了无数次之后,疲惫地拉起来时,骤然发现,她是冰梅。
“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冰梅义愤填膺地质问。
“没有做什么。”毛仲虚伪地掩饰。
啪,一个大耳瓜子盖在他的脸上了。
醒来以后,毛仲还感觉脸上生疼。
为什么是她?难道自己骨子里对她有企图?还是妻不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男人啊,天生的就是贱骨头,怎么也不能满足的。
咒骂着自己的无耻,他跳起来,一摸下面,湿漉漉,粘呼呼的,好多天不见大小老婆了,不,前天刚见过她们,见了见了,连番血战,哪里有功夫水火交融?结果,引得心中谗虫大起。
天亮了。
毛仲下得城墙,发现在城门洞里,有不少的清军尸体,甚至在城内的数百米范围内,也由不得少尸体,有的重伤士兵,还在低吟,而步出城门往外走,让他吓了一跳。只见护城河的一段,已经被清军的人马填满了,伸向远方的大路上,也遗弃着不少的尸体,多的地方,甚至是一大堆,一数,能有七八十号人。
城外的野地里,游荡着几匹无主的战马,凄凉地,孤独地甩动长鬣,在雪地里翻着枯草吃。他试图去逮,那些战马立刻惊慌地撒腿狂奔,逃之夭夭。
“你,过来!”一个声音,把他吓了一跳,毛仲看时,一名清兵半躺在地上,用箭弩威胁着他。
“你要干什么?”毛仲问。
“我要你过来!”清兵并不认识毛仲,只觉得这个人蹊跷。
毛仲走过去。
谁知道,这家伙在二十米的范围内,突然发力,将长箭射向毛仲。
“老子杀了你!”
绝望的清军伤兵,泛滥着野兽般的凶恶眼光。
毛仲赶紧躲避,并且,下意识地用手一抓。
那名清兵惊奇地发现,他射出的箭,居然被这名来历蹊跷的汉子一把抓到了手里!
“啊呀!”清兵吓蒙了。
毛仲一步步逼迫上前,用长箭对准了士兵摇晃着。终于,那兵的脑袋猛然一挫,昏死过去。
在济南城内外,除了尸体就是垂死的伤兵,再无一个劲敌威胁了。
毛仲回到城内,在街道的一角,发现了几匹无主的战马,于是,翻身骑上一匹,在城中横冲直撞,寻找着,巡视着。
短短的一千米路程,他发现了至少三百名清军尸体,周围散乱着刀枪箭等,从其呈现出来的姿态看,都是昨夜里互相冲撞践踏造成的,有的姿态相当惨烈。转过弯儿,他发现街道其实还长着。
城中的寻找,使他发现了一条长街,罕见地清洁,因为听到人声,他撞开了一个院落,发现有汉装的女子数十人。
都是年轻女子,清军在城中和城外村落掳掠来的,在她们的引导下,毛仲打开了一个个院落,这儿的院落和房屋相当不错,应该是济南的富豪区,鳞次栉比,但是,富豪们的消金窟温柔乡,竟然是满清军拘禁美人儿,肆意作乐的地方。
长街的两旁院落都被打开,毛仲解救了成群结队的妇女,过程中,这些女子对毛仲感恩戴德,顶礼膜拜,又积极地行动,将其他妇女解救。
数量当在上万人吧?
毛仲十分震惊,也觉得侥幸。清军在撤退之时,如果将之带走,或者干脆一杀了之,那该是多么大的悲剧惨案,这些济南的精华,多么难得。
听说毛仲是辽东军的将领,济南城的妇女们在惊异片刻之后,立刻欢呼起来,她们很激动地说,辽东军铁骑铜铳大破皇太极的事情,人人皆知。现在,辽东军来济南拯救她们了,大明也就有救了。
“走吧,到前面去,找些靼子的兵器,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毛仲鼓励妇女:“靼子已经失败逃窜,济南城里就剩下你们,坚强一点儿,未来的母亲们!我们先武装自己,恢复城市的秩序。”
这些妇女们得到了两千多件兵器,一百多匹战马,兵器还能勉强使用,战马则白白地lang费,上万人,将城市的街道占领,恢复了城墙的警戒,把守了城门,当毛仲看到这些女子全是三寸金莲小脚板儿,走起路来三摇两晃的优美姿态,不禁摇头。
也许是清军胆战心惊,急于逃命,才没有顾得上杀害那些妇女,或者是杜度担心进一步刺激明军的报复心,留下这些妇女作诱饵,迟缓他们的追捕。可惜,杜度已经死了,无从考证。
毛仲单骑来到了章丘,城中的大军正警惕万分地窥探着他。数十骑兵立刻从城中冲出来迎接。曹变蛟面露愧色:“朱兄弟不见踪影,是愚兄强令各军坚守城池,不得妄动的。”
毛仲轻松一笑:“这就对了,千万不要学我,哪里还有一点儿大将风度?不过,我就这野性,改不了了。”
“我就知道以朱兄弟的身手,可以单人独骑,纵横天下!”曹变蛟由衷地称赞。
听说济南城的清军已经奔逃,自相践踏,死伤两千余人,章丘城中一片震惊。
“这是真的吗?”谁敢相信?可是,谁敢怀疑朱总兵的话?随即,城中山呼海啸般地欢腾。
“那快追呀,追吧!再不赶紧追,那些家伙四条腿跑起来,快得很,”许多军官都建议。
毛仲以为,很难追得上,清军不要命地逃跑,又都是骑兵,早早行动了八九个小时,谈话何容易。于是,做个顺水人情:“曹将军,曹大哥,你带领全军追击吧。一定要小心清军突然反扑。同时,多派人手,和其他各军联络。使众军一起围追堵截,”
“兄弟,你呢?”曹变蛟很惊奇。
“我太疲劳了。在这城中歇息,静候大哥的佳音。”
“好!为兄这就去了!兄弟单刀赴敌营的勇壮,言动千军的辩才,袭斩杜度的战功,就是千古名将,也未必做得出来,既然你把这追杀残敌的事情托付给我,我就一定做到底!”曹变蛟绝对是个猛人,立刻点起人马,总七千之众,尽为铮铮铁骑,人欢马叫,朝着济南城的方向奔驰。
毛仲只率领陈香雪,香桂,夫妻三人,就要起程。
“夫君,你怎么不去追赶靼子兵?难道不稀罕功劳吗?”香雪依然铠甲英武,小巧玲珑,匀称的身材,雪白的皮肤,吹弹得破,两道弯弯眉毛,格外有神韵。
“功劳?什么功劳?”毛仲嘻嘻哈哈地一笑:“俗话说,穷寇勿追,清军数万人,就象一群急疯了的野狗,不是轻易可以追得上打得准的。万一反击回来,别说功劳,连命都危险呢。”
香桂一听,有些不乐:“这就是夫,就是将军的不对了,如此险恶事情,你全凭借曹总兵一人担当,实在是不义。”
毛仲认真道:“就算是再凶险,能比我单人独骑闯济南?何况,清军大败,哪有心思再打?放心,我七千铁骑,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你为什么一个兵也不带?这路上不太平呢。”香雪道。
“没事儿,我有两个陈门女将保驾护航,谁敢来?”
香桂忍不住打趣道:“谁管你呢,走,香雪,我们自己走。”说完,两人打马猛然前冲,将毛仲甩在后面。
毛仲道:“等等,你们不能这样,再不停下来,我可不喜欢你们了。”
“谁稀罕?”说着话,香雪一勒马,拐了回来:“本小姐才不在乎你喜欢不喜欢,主要是想看看,你的脸上麻子长大了没有。”
“还小姐呢?都准妈妈了吧?”毛仲笑道。
“我才不当呢,看你有那本事没有!”香雪十分泼辣地讥讽。
毛仲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你来,来跟前看仔细些。”
香雪往跟前来,两马并行,歪斜着脑袋,情意绵绵地看他,十数天不见,香雪出落得更加水灵了。
毛仲突然一抄手,将她从马上掳过来,抱在怀里,嘴巴附在她耳边悄声道:“叫我看看你的这儿长大了多少。”说完,游走在她的胸前,先还想反抗,可是,她立刻就浑身酥软,瘫倒在他的怀中,再也挣扎不动。
“怎么?害怕了?迟了,香雪,要不,咱们就在马上活动活动?”
香雪急了,连连挣扎,“胡说,姐姐在呢!”
毛仲一乐:“要想好,大让小,姐姐总得先让妹妹吃饱喝足再说,是不是?”
香雪想要反驳,可是,已经被他逗得呼呼喘息,话都说不出。
毛仲道:“其实,我让曹变蛟追敌,为的就是和你们单独在一起,老实说,我真想你们了。”
香雪用尖尖手指在他脸上一戳:“还副将呢,出息!几天没见老婆就骨头酥啊?”
毛仲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呀,你才全身上下,连骨头带肉,都酥了呢!”
一番情意火辣,两人都痴迷不悟。
那面,香桂连连咳嗽。
毛仲一笑,“姐姐,是不是风大着了凉?要不,我解了衣裳给你暖暖?”
香桂气坏了,用马鞭一指:“你正经点儿!没见那边来人了?”
毛仲往那面一看,果然有数十妇女,骑着战马,威风凛凛地过来,还有一些老弱人等,抬举着什物,一路呼喊:“朱将军?朱将军!”
毛仲发现,来人正是章丘王县令,“呀,朱将军,怎么就你们几个?大军呢?”
毛仲指了指西面的旷野:“追敌去了。”
王县令连连跌足叹息:“老朽听说大军要走,急忙带人准备饯行,城中遭受靼子兵毁坏,征集吃食实在艰难,这不,我等急急忙忙赶来,还是迟了一步。”
毛仲道:“算了,我替大军谢过老先生了。”
王县令犹豫了下:“那朱总兵你不能走,您和这两位小将军就在城里多住几天,等我章丘百姓,尽心竭力地报答了你们拯救之恩再走。”
毛仲笑道:“算了算了,什么报答?百姓豢养了这么多军队,不能狙杀大敌于边陲,反而让中原繁华之地,尽为兵火血海,这简直是罪过。罪过!老人家赶紧带着人回去吧,以后,好好地统带城乡百姓,尽快恢复家园。”
王县令不依,拦截了马头,捉了毛仲吃酒,毛仲无法,只能和香雪姐妹,一起下来吃喝,王县令忽然警觉:“原来,两位小将军是妖娆红粉?”
毛仲只得承认了。“都是贤内助。”
王县令大为感慨。“朱总兵一家,为国披挂征战,功勋卓著,实在令人钦佩。”
毛仲站起来:“多谢王公酒菜,我们该起程了!”
王县令忽然惊讶道:“就你三人?”
毛仲一惊:“如何?”
县令道:“我家佳茹如何不带?”
毛仲一愣,忽然想起来,对,人家王县令的千金小姐就在自己的军营之中呢,章丘两千女兵,都留在本城,并没有作追捕清军之用,尤其那个佳茹,是自己从井口夺的性命,如果遗弃在城中,不知道怎样交代。
毛仲还在犹豫,是否跟两位太太说这件事情,忽然,那些女兵都朝着他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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