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瞪圆了眼睛,完全不肯相信,从来都是他坑别人银子,如今竟然有人把银子坑到了他头上来?
见他还在犹豫,赵清和抽出刀鞘:“你都不愿意?”
“呜呜呜——”被绑着的老大撞了一下守卫,不断摇头,疯狂暗示。
点头,应下来,快应下来。
守卫拨开他,邪笑一声,他还从没被人这样威胁过,对着另一个守卫招招手,道:“有本事今日你就别走。”
几息后,守卫躺在地上,满脸痛苦。
老大同情的看他一眼,让你识相点,你不听,现在老实了吧。
“既然不愿意,那便进入大牢吧。”赵清和说着,将另一个守卫也捆起来,翻身上马,往城外的方向走。
身后被迫跟着的人一脸懵逼,不是要进大牢吗?为什么不进?
“既然县衙门里面有你们的人,为了防止你们刚进去就被保释出来,我觉得送你们去城里的大牢。”
“免费吃牢饭,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她声音极好听,清润明朗,带着昂扬的少年气,尾音上扬,似乎在说什么令人欢喜的事情一样,让人情不自禁跟着她的话语幻想一番。
“……”
受伤的守卫心里极度恐慌,满心愤恨,却不得不低头:“我愿意出钱买我的命。”
“多少?”
“我愿意出十两银子。”
“你好不值钱。”赵清和回眸看了一眼,有些嫌弃。
守卫心上中了一刀,无奈,继续开口:“二十两。”
“三十两。”
“三十五两。”
“五十两。”守卫噗通一声跪下来,声泪俱下,后悔不已:“我错了,饶了我吧。”
“看在你诚心悔过的份上,且饶你这一次。”赵清和说着,伸出手:“银子。”
守卫一脸的痛心,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意识到不对,很快又塞回去,手指在怀里摸了摸,什么也没摸到,不禁面如土色。
完了。
出门没看黄历,竟然只带了这一张银票。
“看来衙门的薪水很是丰厚。”赵清和准确看到那一张银票的票额,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
老二说他们背后有人在衙门里,应该不止一个,但看态度,眼前人与他们必然关系不浅,衙门的工钱是不可能超过一两银子的,这样大的面额,也不知道这守卫从哪里得来的。
初步猜测,黑吃黑,这守卫手上没少沾坏事。
“我愿意将剩下五十两献给姑娘。”守卫面容恍惚,战战巍巍把一张保存的极好的银票献上来。
双手掌心朝上,因为太过心疼,手指都在颤抖。
眼见赵清和毫不犹豫的收了银票,守卫眼里闪过一抹痛心。
攒了好久才攒到的老婆本啊。
不敢多留,等赵清和绳子一松,飞快解了绳子逃也似的跑了,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一样。
老大一行人,眼见着守卫跑了,欲哭无泪。
下一刻,赵清和将绳子丢了,漫不经心道:“行了,你们自由了。”
这几个人现在还能跑的快一些,再跑一会儿,估计就没力气了,她可不想拖着这几个累赘跑。
几个人大喜,飞快将绳子解下来。
刚要弯腰跑的时候,就听身后懒洋洋传来一道声音:“我过两日还会回来一趟,再看到你们欺负人,头都给你们卸掉。”
几个人身子一僵,飞快回头,弯腰哈首,像汉奸一样:“一定的一定的,俺们改邪归正了,一定不会再做那些事。”
“去吧。”
大海沿岸的城市名莱茵,属下有诸多小镇,小县城,因为海运的缘故,物资很丰富。有人抓住商机,大赚一把,也有人穷困潦倒,靠打劫才能过活。
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有穷人的存在,不同的是,有些地方穷的比较平均,而有些地方,则会呈现两极化。
贫富差距太大,有人富贵荣华,有人卑微求生。
赵清和来之前还以为越国是一个很繁华的城市,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最起码莱茵跟琅中比起来,差距还是极大的。
越国的都城闽都在莱茵的西北方,中间隔了一个州府,州府名为沧屿。
那里有公孙家与越家在越国的大本营。
午后,公孙止休息过后,就要出发去沧屿,已经承诺过要带着赵清和一起上路,怀揣着某些不可说的想法,他亲自骑着马赶往客栈。
甚至身后还让人拉了一辆马车,二匹马一起拉的,不够豪华,却很宽敞,里面布置的极其雅致,那本是他自己的马车,此刻为了迎合赵清和的喜好,连布置都改了一番。
虽然丁姑娘看上去很喜欢仗剑天涯的模样,但有舒服柔软的马车坐,谁又能拒绝得了呢。
公孙止想法非常好,但现实却给了他一巴掌。
“人走了?”
“是呢,刚用过早膳就走了呢。”小二拿了赵清和好几两银子,提起那个出手大方的姑娘,脸上的笑意极为灿烂。
“您是她的朋友吧,姓公孙还是姓越来着?这里有一封信,说是给你们的。”
“我姓公孙。”公孙止接了那封信,失魂落魄的走了。
走到门口,又拐回来,一脸认真的对小二道:“若是有姓越多人来这里,就说丁姑娘已经被我接走了!”
小二一脸懵逼的应下。
公孙止满意的点头,这样就不会在越来风那厮面前丢人了。
结果一转眼,就看到越来风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招牌的儒雅笑意。
公孙止:“……”
心里慌了一下,但公孙止面上丝毫不慌,非常淡定,看也不看越来风,大步往外走。
娘的,怎么每次这厮都来这么巧!
“走什么。”越来风一把抓住他,面上带着友好的笑容,手下力气却非常大,不是公孙止这个文弱的弱鸡能够挣开的力道。
公孙止挣了两下,没挣开,心里苦涩。
早就听说越家越来风从小便被扔出去训练,一手功夫出神入化,手下沾了不少人命,以前觉得不尽然,现在看来,或许有可能。
“原来是越兄,真是巧。”打不过,公孙止很利落的低头。
“不巧,专门来守你的。”越来风微微一笑,另一只手却飞快抽走了公孙止手中的信,而后直接打开。
公孙止一愣,却是在纠结他话中的意思:“你专门守着我?”.
这话听上去怎么那么怪,公孙止摇摇头,一脸愤怒:“你派人监视我?”
“……”
越来风将信纸直接拍他脸上,慢条斯理道:“只是觉得她不会轻易跟我们走而已。”
满身的谜团,怎么可能会愿意跟着两个一心想探究她来历的人一行?
但也正是这样,才证明她果真不是普通人。
“话说的好听,其实就是对人家心怀不轨。”公孙止鄙夷的看他一眼,目光转到信纸上,表情逐渐欣喜。
信上龙飞凤舞几个大字——有缘再见。
“她肯定是去都城了。”